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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菲和罗萨伦此时还不知道,他们请回来的大佛,已经快要把暂住的宝地榨干,徒剩一个空壳。暮擒烟的灵魂沉溺在一片死寂中,汹涌的魔力如海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身体。属于浊空的意识在借这此机会占据他的心神。如果是卡修,本该早已沦陷。但暮擒烟始终保持着清明,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在窒息中把从黑暗里汲取的力量,转为光明之潮向四周汹涌。持续接纳所有的痛苦与不安,独自消化。不断有伤员被替换,可这一夜没有绝望和死亡。当黎明到来,持续整夜的魂域泯灭在清晨的阳光之中。整个协会军,宛若新生。峥木流晶依旧淡淡流转。唯有细看,才会察觉到内部的浓郁魔力已经变得无比稀薄,甚至隐隐有些裂纹。暮擒烟自枯竭的识海中醒来,瞳孔已经恢复正常。漆黑脉络消融于空气,他从半空中跌落,整个身体虚弱不堪,已经被掏空。在这场转化里,被拓宽了整整一倍的脉络里只有少的可怜的魔力在流动。反复新生的肌肤微微泛红,稍有些刺痛。这是他放纵一夜的代价。…“大人?”卫兵一的语气高昂,尽管门内的人看不到,他还是绷直了身体,尽力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崇敬。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响动。暮擒烟捡起白色祭袍,将屋内所有黑暗存在过的痕迹抹去。有些疲惫的开口回应:“安菲军长来过了么?”“是的大人!”卫兵二抢先回答,“安菲军长前来探望过阁下一次,但时间还早,并没有打扰大人,预计会在半个小时候后再次前来!”暮擒烟整理好衣袍,有些无奈。安菲估计恨不得他一直在这里维持着魂域。开不开会都可以抛在脑后。作者有话要说:履行承诺来更文了,大家双十一快乐!明天也是3000字哦。第19章黎明会议等到暮擒烟稍作休整,安菲已经提前等候在门外。她显然对军营中的动向了如指掌,态度都温柔许多。更不提那些从各处默默用感激目光注视着暮擒烟的士兵。“这一次例会也会有圣殿的人到场。”安菲开口提醒,简单介绍了一下大致的内容,“双方会就雷瑞城的防势进行情报和策略上的交流。当然,只是走个流程。”暮擒烟微微点头,这些暂时与他无关。他走在安菲的身侧,目光所及,尽可能每一眼,都让与他视线有所碰触的士兵,感到自己与大祭徒进行了一场灵魂的交流,获得无言的尊重。巩固收买的人心1,2…安菲顿了顿,神色凝重道:“不过这几天,记载之中数量稀少的水栖重甲魔物卡德拉,源源不断出现在弗诺河岸,极为棘手。”得益于协会漫长的发展历史,数百年前留下的沉渊魔物记载得以流传至今,但其中的内容并不全面,有些已经残缺。而在这千年封印中,沉渊又孕育了哪些新的魔物,同样不得而知。不过暮擒烟知道,原本潜伏在冰湖下的卡德拉群,会被阿尔伽德破开封印后,受魔气影响沸腾的湖水活活蒸熔,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复苏,就成为大boss的第一道祭品。如今阿尔伽德的命程发生未知变化。这一群卡德拉得以存活。现在,竟然逼到了雷瑞。但原本被封印在湖底的卡德拉种群数量并不多,怎么会发展到源源不断的地步?脱离剧情之外,发生了他不知道的变化。雷瑞城北面的临时军区,唯独保留了一座建筑。原本的城主府,被改造成临时指挥部。但在权力被一分为二的情况下,这里除了偶尔召开会议,基本形同虚设。就连会议,也是名存实亡。安菲停了下来。“为什么当祭徒这种本能给人带来温暖与希望的存在聚在一起后,会逐渐变为高高在上的施舍?”暮擒烟落在她半步后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于理想化。安菲也不需要他的答案。她只是在警告他。不是圣殿的人,也不被圣殿笼络。这一点,暮擒烟可以做到。列兵排排守卫在地毯两侧,这座城主府曾经极尽奢华。稍经改造,却染上一丝战争的庄肃。会议室在长廊的尽头。一路道道拱门紧闭似关卡,被推开。清晨的阳光由落地厅窗透入,映照在鲜艳厚重的地毯上,温暖明媚。尽头高耸的穹顶下,巨大圆头桌四周有八个人已经落座。随着精致浮雕重门发出回音,目光尽数到暮擒烟和安菲身上。安菲淡淡开口:“抱歉,来晚了。”她径直走到罗萨伦身边,拉开两把空出的座椅,示意暮擒烟入座。桌面上摆着新鲜的百合,散发出淡淡芬芳。“这位就是协会新来的大祭徒。”暮擒烟轻轻点头,温和俊朗,白皙皮肤在壁窗投入的微光中没有任何瑕疵。“听说不过第一天,协会就把你给榨干了?”坐在对面左手边第一为的男人开口。暮擒烟从容应对:“伤员实在是太多了。”男人嗤笑:“协会的低级祭徒能起到作用微乎其微。接下来的一切,可能都要靠你独自支撑了。”罗萨伦打断二人的交谈:“里蓝军长,我们没有时间和你闲聊。”里蓝将自己的头盔搁在桌上,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作为共同作战的友军,我只是适当表示一下自己的关心。”“说正事。”罗萨伦右侧,一个长相普通浑身冷冽的男人开口。应该就是协会军的最后一位军团长,奥古丁。“感谢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正事可谈。”里蓝随意的靠在椅背上,慵懒肆意。看起来与圣殿来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安菲讽刺道:“难道衰弱到几乎从不露面的玛洛大人这一次前来,只是为了见见我们的新祭徒?”西列托皱眉:“圣殿不久掌握了一则重要的消息。”安菲轻哼一声,沉默下来。尽管双方立场不同,她也不得不承认,西列托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从退守雷瑞城开始,双方不论是明面还是私下,从未交换过情报。罗萨伦心中隐隐有所警觉,他扫了眼一直在旁作壁上观的暮擒烟。年青的大祭徒就连周身的气息都干净到令人神往。坐在他身旁看他一眼,远比望着桌上承露的百合更叫人舒心。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么?越是完美越是可怕。直觉让罗爬伦时时刻刻控制着自己。唯恐稍不留意,就卸下了所有的心防。这样祭徒远比玛洛更危险,更致命。“卡德拉的数量有异。”西列托打断了罗萨伦的思绪。这件事,协会早已通过记载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