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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爱恨都已枯萎,似凋谢的花,无声地自枝头萎落,心不再疼痛,也不再有感动。他笑着张开双臂拥抱那黑色的深渊,伴随着黑暗一起悄然埋葬的,是他作为人的全部所有:情感、尊严、记忆、思想……某一天,他发觉自己已自笼中放出,却被吊索之类的器械悬空绑缚在一个空旷而黑暗的空间里,大概到达了目的地。但他的处境并无丝毫改善,仍被绑缚得紧紧的,四面悬空,毫无借力之处,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无尽的虚空。但这对他没有丝毫触动。官能已封闭,灵魂在沉睡,那个叫做浅见羽的人已经死了,吊索上悬挂的,不过是一具会呼吸的尸体而已。******************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在这坟墓般的黑暗与虚空中不知过了多久,一记皮鞭突然毫无预警的抽在他光裸的背上。疼痛,撕裂皮rou的疼痛,这一切触感中最为敏锐的一种,迅速攫住了他,将他的身体从死寂状态中唤醒。突如其来的强烈痛楚,刺激得他全身汗毛都已竖起。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痛快淋漓的鞭打,传达出由肌肤至血rou的尖锐痛楚。而他欢迎这疼痛。长久缺乏外界刺激的身体,欢欣雀跃地迎接着痛感的来临。每一处毛孔俱已打开,处于休眠状态的细胞似乎都活跃了起来。身体在苏醒。性器官——人体唯一不受意识控制的外部器官,开始慢慢抬头。没有思想。不必思想。只有感受。全身心的沉浸在感官刺激中,感受这唯一的、纯粹的、强烈的痛感之中。痛,比爱更强烈,比死更诱惑。寂寞的身体,贪婪的渴求着更多的疼痛,带来存在感,认同感,以及……性快感。鲜血在滴坠,沿着身体冷冷的流泻,体内的温度却在逐渐升高,情绪越来越亢奋,即使还戴着口塞,也不自禁地逸出一声声销魂的呻吟。鞭打不知何时已停止了。双腿被分开,肛塞被取下,在火热的分身没入他身体的一刹那间,他颤抖着释放出浊白的体液。而抽插仍然在继续。对方的动作绝对称不上温柔,粗暴的挺进、撞击,毫不客气地攻城掠地,刺入他身体的最深处。但这似乎正是他所需要的。yin荡的内壁似小孩贪吃的嘴,紧紧的吸附着rou刃,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深一点,再深一点!身体被填塞得满满的,带来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强大的外力排山倒海似的侵占了这具无主的躯体,所有的感觉都在一一复苏。在荒芜的土地上重新点燃的欲望之火,刹那间便铺天盖地,不可收拾。灵魂被挤压到一个小小的角落,冷眼看着那具在rou欲中颠倒迷失的rou体。欲念横流。yin靡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完全打开的身体,黑暗中似妖花绽放,被cao控着、被支配着,跟随着rou刃抽插的韵律徐徐起舞。即使刚经历过高潮,身体仍感觉越来越烫,身不由己的在对方的带领下,攀上一个又一个欲望的巅峰,直到他筋疲力尽、几近晕厥为止。吊索徐徐放下,口塞、耳塞、眼罩被一一取下,束缚他的绳索解开了。但或许是绑缚的时间过长,或许是刚刚经历过太激烈的情事,他瘫倒在地,软得像一滩泥,完全无力动弹。好一阵子,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鼻端飘来那熟悉的松针的清香,一团光亮自一只苍白的手上散发出来。仿佛有意让他惯于黑暗的眼睛有逐步适应的过程,光亮由微弱而明亮,照亮了来人的面庞,上半身,乃至整个房间。那是个身材修长、面容清俊的男子,发黑如漆,衣墨如漆,撑得面色异常苍白,如同冬日雪夜里自窗棂透射进来的一缕月光。但那人整体给人的感觉却是暗色调的,象死亡,象黑夜,象绝望,象一切令人心怀恐惧、最终却仍会葬身其中的东西。那男子就站在他面前,深深的凝视着他,神情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悲伤。“你的身体记得我。”男子以叹息般的语气慢慢地道,“我是你的主人,风间忍。”他呆呆的盯着那男子,两眼慢慢睁大。是的,他记得这张脸,他记得曾在这个人的身下达到过高潮,那是他生平第一次经历灵与rou双重的极致体验。身体被劈开时胸中汹涌的情潮,至今仍让他记忆犹新。但……好像有什么不对。恍惚之间,仿佛缺失了一环,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环。是什么呢?他那好似被万匹野马践踏过的大脑里迅速闪过若干信息碎片,圆周率、元素周期表……是什么呢?是什么呢?为什么他就是想不起来?他为此沮丧不已,且模糊的感觉不安。丢失的一环,应该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他需要用生命去捍卫,用生命去遗忘。但……也许只是错觉,就像那行丢失的十四行诗。他绝望的在装满碎片的记忆的海里搜索打捞,但一无所获。死寂的灵魂依然在沉睡,拒绝醒来。**********************男人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里的痛楚一点点的加深:“你是我的奴隶。”男子自语般的轻叹,慢慢的蹲下来,指尖划过他的眉心。那手指明明是冰冷的,却留下烙铁般灼热的温度:“你永远属于我。”主人……奴隶……这两个词就像一把钥匙,开启了尘封的记忆之门。许多模糊的影像一涌而出:鲜血、惩罚、殴打、痛苦……他的眼瞳蓦地因恐惧而收缩,过去几个月不断强化重复的话语开始展现出魔力:“我是奴隶,最卑下的存在。”“……奴隶的身体、意志、灵魂,都属於主人。”“……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主人奉献自己。”现在主人就在他眼前。他昏昏沉沉的头脑里感知到了危险。模糊地知道必须对主人的召唤做出反应,否则就会挨打。然后浑身酸软的没有一丝气力,只能竭尽全力扭过头,慌乱的舔着主人的皮鞋。主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异色,但并没有阻止他,只是默默的抚摸着他的头,象在安抚一条受惊的小狗。那抚摸沉静而有力,他慢慢地平静下来,抬起头,迷惑的看着主人。主人朝他展颜一笑,眼神温柔而又凄凉。那似曾相识的神情让他心头一跳,恍惚之间,似乎曾经有人用同样的眼神沉默不语的凝视着他,那笑容柔和而又哀伤,宛如西天静静下坠的落日。铅死的心霎时间剧烈的疼痛起来,仿佛被一根尖锐的长针刺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仍然努力的睁大眼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