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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坑来吗?“熊典事不必再言,无论何人,依律处置便是。”徐福回转头,提醒了一声那几名狱卒,“劳烦几位将赵太卜请走了。”狱卒们如梦初醒,马上上前将赵毅压住,而那看守人也被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熊义目光阴冷地瞥了一眼董由,直看得董由身子微微发抖。赵毅顿时就慌了。徐福并未猜错,他的依仗的确来自熊义,但他怎么会料到,徐福哪怕是当着熊义的面,也敢如此不给面子,强硬地要将他送到牢狱中去呢?“熊典事……”赵毅终于忍不住了,伪装裂开一个口子来,他的嗓音透露着些微的紧张。熊义皱了皱眉,目光触及到徐福过后,便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早从赵毅处听闻,奉常寺中有一人,以色侍以秦王,方得太卜令之位,尔后作威作福,不将赵毅放在眼中,更暗中夺去赵毅入选蜡祭的名额。熊义是见过秦王政的,他并不信赵毅口中之言,哪有人能忽悠得了王上?但他可不知,赵毅口中的人,原来生的是这般模样。熊义好男色,如今怎么狠得下心来为难徐福?徐福不留面子,虽让他觉得懊恼,但徐福与赵毅相比较,熊义倒是有些迟疑了,更何况赵毅做了件蠢事,竟是让人抓了个现行!他如何帮之?熊义黑下脸来,“赵太卜那便随他们走一遭吧。”赵毅呆住了。他的嘴微张,他就是死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与熊义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的突然变了卦?这里有熊义和刘奉常,那徐福还能翻出天来不成?为什么熊义突然放弃了救他?如果之前便不怀有如此大的希望,那如今赵毅也不会惊觉晴天霹雳。徐福闻言,也有些惊讶,他还以为会与那熊义好好掰扯一番呢,竟是就这样轻易放手了?转头见到赵毅眼中震惊慌乱之色,徐福就知道熊义的态度应当不是装的了。狱卒得令,立刻抓住赵毅双臂,便要将人往外拖,这样一来,赵毅的面子里子在奉常寺内可都是丢个干净了,别说现在他性命都堪忧了,哪怕将来活着从牢狱中出来,他也成为奉常寺中一大笑谈了!赵毅挣扎起来,终于想起来要自力更生了,他高声喝道:“徐福!你如此污蔑于我!徐福……”赵毅还在拼命演戏,企图维护住自己坚毅不屈的形象来。徐福脸上浮现一点浅笑。赵毅以为这就完了吗?那也太不将他当回事了。现在赵毅还能有点心情演戏,等他进了牢狱之后,很快就会没心思演戏了。思及此,徐福脸上的笑容顿了顿,待他回到王宫之中,还得好好感谢一番秦始皇才是,若没有秦始皇相助,他一个刚来到秦国人生地不熟的人,哪来的本事去恶整赵毅呢?狱卒们原本还有些犹疑,但见熊义都撒手不理了,顿时凶狠的其实又回来了,他们见赵毅吵闹不休,于是从路过人手中扯过一抹布,随手塞进了赵毅的口中。被扯走抹布那人愣了愣,眼看着狱卒们将人带走了,这才喃喃道:“……那、那才刚刚擦过门槛啊……”赵毅吃了满嘴的沙土,他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哪怕徐福对他的精神上进行再大的侮辱折磨,他都不一定会软弱,但是身体上的折磨,却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甚至是悲从中来……赵毅刚要跨出奉常寺大门的时候,他忽然听徐福笑了笑,道:“赵太卜精心挑选了今日,那赵太卜可要好生享受才是。”他什么意思?赵毅思绪混乱,没来得及深思,便被拖出去了,他再也听不见身后徐福的声音。等距离奉常寺远了,赵毅才明白过来徐福所言何意。赵毅掌心的指甲狠狠扎了进去。他选了今日为吉日。这般讽刺!他被抓走也是在今日!说是吉日,却是硬生生变成了他的凶日!徐福是在讽刺他!在讥笑他!狠狠羞辱他!……赵毅的身影渐渐远去,徐福也松了一口气,料理完一个麻烦,他也轻松不少。之前从赵毅袖中掏出的竹简也被狱卒拿走了,看守人也被拖走了,空地上除了点点看守人的血迹外,便无其它了。熊义在一旁盯着徐福慢条斯理拭擦手指的模样,喉头动了动,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猛烈燃烧。赵毅输给他,倒也不冤……熊义不自觉地想道。唯有刘奉常尴尬无比地立于一旁,脸上火辣辣一片,他原本是想讨好熊义,谁知到了现在,原本要找徐福麻烦的人,却突然收手了,那他又要如何自处?刘奉常频频朝熊义看去,企图向熊义要个说法来。徐福转头淡淡道:“刘奉常可还有话要说?若是没有,我便告退了。”刘奉常更焦急了。就在此时,他接收到了熊义的目光。刘奉常愣了愣,还是要继续?赵毅不是已经被带走了吗?还继续有何作用?刘奉常心中不解,但也不敢问熊义,只有当即摆出严肃的脸色,冷声道:“当然还有话要问你。”徐福点点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他就听刘奉常想作个什么夭吧。刘奉常陡然拔高声音,恶狠狠道:“徐福,你可知错?蜡祭,如此重要之祭典!你是如何待之的?”徐福不解。难道刘奉常要指责他吉日算的不对?那吉日由秦始皇把关啊,这些人得多么脑残,才会来找吉日的麻烦,非要挑个错处出来,若是说吉日不对,那不相当于就在说秦始皇眼瞎吗?徐福没应声。刘奉常更觉尴尬,不得不将声音拔得更高,斥责道:“蜡祭礼服乃是官制!皆按礼制严格而来!为何唯独你的礼服与他人不同?徐太卜,难道是你不慎将礼服损坏,便自己寻了件来滥竽充数吗?如此不敬蜡祭!依律当行五刑!严加惩戒!”行五刑?徐福如今也了解到秦国的五刑为何物了。rou刑,刖刑,嚜刑,劓刑,宫刑。这五刑,可都是严酷至极啊!刘奉常这一开口就是要弄死他啊?秦始皇也是害死他了,徐福怎么也没想到,不过一套祭祀礼服,便能被刘奉常捏在手中大做文章!那礼服从何而来,说与不说呢?徐福心中有些迟疑。若是说了,众人或许会忌惮,但背后肯定必然更加妒忌!他如今的地位哪里还能承载更多妒忌?“徐太卜!为何不出声?”刘奉常继续厉声道。徐福皱了皱眉,心中烦乱不已。没想到刘奉常还在这里等着他呢,他毫无准备,此时哪有个万全之策?就在徐福准备说出实话来的时候,却听熊义道:“刘奉常何必如此动怒?此事当时未揭露也就罢了,何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