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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七颗、十颗……可当公良飞郇将盘中的果子都咽到肚子里,一切突然开始变得不同了。呃……,又是全身一阵麻痹,头晕眼花。床榻前薛承远的那清秀脸孔,在公良飞郇晃晃悠悠的瞳孔里,简直被赋予了“可恨……”的含义。难道说,又被他耍了?!就在公良飞郇准备开口怒骂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便栽倒了下去。之後发生了什麽,似乎和公良飞郇根本无关了。昏睡中意识沈沈浮浮,即便後来有些感知也十分模糊,根本无法与现实对应。而等公良飞郇再一次睁眼,已经到了一日後的清晨了。刚刚恢复神志的刹那,公良飞郇只有一个强烈的欲望,那就是不管心中对那人的感觉开始有了怎样的变化,这一次一定要狠狠的惩治他!简直是岂有此理,欺他现在重伤不愈麽?!“将军,您终於醒了。”床旁的小厮看到公良飞郇终於睁开了眼睛,欣喜不已。“……薛承远呢?!”“薛大人在这里守了你一日一夜,方才回去。”怎麽会是这样?难道说……公良飞郇下意识的动了动腿脚,只觉得受伤的部位被重新绑的更硬了许多。“薛大人又为您接对了一次受伤的关节。将军,薛大人说只要您好好养著,十日内就能下地了。”“是真的?”来不及再去整理清醒时的愤怒,这个消息带给了公良飞郇无比的兴奋和激动。“是真的,薛大人为您诊治的极为细心,应当没有问题。”那小厮脸上灿烂的笑容让公良飞郇很难不去相信这一切。公良飞郇靠在枕榻上,沈沈的舒了一口气。经历了这麽久的忍耐和等待,承受了这麽多的痛苦。只要未来还能够呈现一线光明,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多麽想站起来,重回那昔日英武飒爽的风姿,矗立於天地之间,挑起一身责任和重担,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汉子。他真的还能够麽……?生活有时候真的讽刺而可笑。再次赋予他这般重生可能的人,却是一个一而再再而三耍弄他於股掌之间的人。自己该感激他?厌恶他?还是遵从内心最直接的感受……而这感受究竟是什麽?在乎?依恋?……又或者,那就是……爱?曾几何时,公良飞郇曾对天起誓,若是有一日,在他跌落生命中最寒冷的深渊时,有一个人能给予他一线光明和温暖,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追求对方,然後厮守一生。只是命运弄人,这个人,怎麽就会是……薛承远?老天不长眼吗?!月华如炽45(美强生子)第四十五章薛承远曾经以为自己会孤身一人直到终老。不知为什麽,在记忆里这种感觉从当年离开家乡的那一刻起,就十分清晰。漂泊多年的境遇,困顿孤零的体验,更是逐渐向薛承远证明了,这就是天命注定给予他的生活……?安定,从来都是奢望。而温暖,更是缥缈到不可企及的梦幻。或许这世界广阔无垠,却终究没有一个能够相携共老的爱人。漫长的路途中,过客匆匆,却依然无法遇到一颗无华珍贵的心灵。可是今时今日,当再次在邡宁重遇见了公良飞郇。在这朝夕相处之间,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日夜交替,每一次轮换,心底对那人都会增添多一份的惦念。捉弄公良飞郇,并不是刻意为之,而实在是怕他伤重无法承受,性格又太过执拗。这些日子,只要能看到那副面容,看到他的伤势渐渐好转,薛承远发觉自己内心中竟会感到踏踏实实的快乐。这是不是所谓的感情,薛承远有些困惑,有些陌生。人生至此,他从未体验过什麽叫做……爱情。“还在生我的气?”次日傍晚,薛承远踏入卧房,见公良飞郇靠在枕榻上正在看书。公良飞郇了了他一眼,假装没看见。“今日,这腿脚好些了麽?”薛承远径直走了过去,轻轻查看著他的伤口。谁想到公良飞郇那还绑著厚厚绷带的腿端直就撩了起来。“啧!干嘛?”“你说呢?!”公良飞郇沈声反问道。“呵呵”薛承远托著公良飞郇蹬起的一只脚,轻咳一笑,道:“是我不好,可看在我为你医病的份上……”“薛承远!你胆大包天!”公良飞郇可不想放过他,这口气忍了这麽久,再憋真是会出人命的。“是。”薛承远连忙点头,根本不予反驳。这两次接骨对骨都没有提前和公良飞郇打招呼,他就是生气也是理所应当的。“我这一生还没有被人如此戏弄过!”公良飞郇忿忿道。“是将军信任我,才会中了如此招数。”“你清楚就好!”怎麽能不清楚呢?公良飞郇历来在军中甚有威名,建功立业的艰辛绝对不是凭靠一纸空谈。真能如此由著他薛承远作弄几次,也只是因为实在是将内心的这份信任给予了自己,将康复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公良飞郇本还想骂,可这腿翘的已经痛了,再加上薛承远反省的如此自觉,这怒火消失的就迅速了不少。“疼了吧?”薛承远见公良飞郇轻轻抽了抽唇角,於是问道。又缓缓将他的腿放了下来。公良飞郇气自己的身子如此窝囊,撇了下书,什麽都不想说。两人之间的气氛,宁静中却默然流动著一缕温情。薛承远按例坐在床榻前,一层层的绷带仔细解下,松活筋骨开始为他擦拭药膏。待到薛承远做完这些事,也又已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公良飞郇侧著身子浑身冒汗,今日不知为何伤口十分的疼痛,大概和这次对骨时候的反应很是有关。自小的经历让公良飞郇学会了独自忍耐所有的一切,他是个不善於在别人面前表露脆弱而博取同情的男人。事实上,公良飞郇向来认为这世间只有强者立足的余地。因而为了活下去,活的强悍而且拥有尊严,他除了坚强没有选择。整理好了被褥,薛承远便拿著手帕轻轻为他擦拭著灼烫的额头。这康复之路有多痛多苦,即便公良飞郇不说,身为大夫的薛承远还是察觉的清楚。从没有人这样悉心的照顾过自己,从没有……当那柔软的手帕摩挲著额头的一刻,公良飞郇的内心中,也突然随之涌上了一种用理智根本无法解释的冲动。双手相贴,有人轻握住了那修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