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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一手慢慢地调教培养。从他三岁到十岁这七年间,两人几乎寸步不离。整整二十六年,如父子,如兄弟,这种感情已经深入骨髓,渗入血rou,再也无法割离。就算那个人,做了那种事情……自己也只是痛心,而非痛恨。“放手。”他淡淡道,感觉身后的人立时一僵,抱得更紧。“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七叔……”那人终于松了手,声音半是悻悻,半是委屈。“我怕我一松手,你又不见了。”他回过身,只见傅明谐神色温柔而心酸,笑容却是极欣喜的。许久不见,这个人已经学会用温文儒雅的表相,来掩盖底下的心思。尽得他的真传。“我不会走。”在伤好之前。“真的?”那份欣喜却不似作伪,浑然溢于言表。“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反应极快地接上,一边伸手过来握住他。就像小时候一样。段初言心头一软,没有挣开,便任他握着。饭菜是刚做好的,热腾腾冒着香味,一看就是平叔的老婆平婶亲自下的厨。傅明谐在一边笑道:“平婶听说你回来了,特地下厨做的,平时连我也没这待遇。”嫩滑的鸡rou入口即化,又夹着丝丝葱姜与冬菇的味道。他并不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少时的变故和这几年在外,生活都是自己打理的,做饭自然也不例外,但是无论他再怎么做,也做不出平婶这味道来。见他动筷,傅明谐也跟着拿起碗。一顿饭吃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气氛却并不僵持,甚至是有些和谐的。他们都没有想过,在那件事发生之后,彼此还能有心平气和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机会。————————————顾林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医院了。偌大的病房,设备齐全优良,却空无一人。身在豪门,并不就比别人幸福多少,对于亲情这种东西,他早已不指望。顾林冷冷一笑,突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段初言肋下和大腿都中了枪,伤势要比他严重许多,不知道怎么样了。心念一动,翻被下床,右腿还不能使力,就一点一点地挪去门口。“你在干什么?”抬头一看,站在门口的人是陶然。“你来做什么?”顾林停住脚步,一手撑着床沿,“初言呢?”“我不知道。”陶然拧着眉毛,有点烦躁。自己在碰到傅明谐之后,就被他手下送回陶家。在那之后,就没再见过段初言,而受了绑架刺激的陶家人更不会轻易放他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出来,赶紧先回学校找了一番,却没见到人,更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那人已经辞职了。想起见过他的最后一个人是顾林,又匆匆来了医院。结果又是失望。“学校呢?”顾林也皱眉。“学校的人说他辞职了。”陶然抿了抿唇。“我找遍市内医院的所有住院记录,也没有他的名字。”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带回了傅家。他并不知道那人跟傅明谐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当年的傅七爷会不惜放下一切离开傅家,成为段初言。陶然打听过了,虽然众说纷纭,但真正的原因却无人知晓。如果两人之间有恩怨,那么他回到傅家,岂不是危险?两人从小斗到大,陶然的神色变化,顾林就算猜不出全部,也能看出个大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没什么,你好好休养,我先回学校了。”陶然淡淡说道,转身便走。既然这里得不到他要的讯息,久留也没有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想把那个人的身份告诉顾林。——————————————傅明谐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经常早出晚归。但只要他在主宅,却总会陪着段初言吃饭。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说的不过是一些生活琐事,对于傅家道上和明面上的生意,傅明谐只字不提。他不说,段初言也不问。在外面这三年,他刻意避开有关傅家的所有消息,也懒得去打听。既然已经交给别人,就没什么好留恋的。只是今天晚上,已经接近凌晨一点,傅明谐还没有回来。段初言坐在客厅藤椅上,漫不经心地翻着书,眼睛瞟过挂钟。小孩子长大了,学会夜不归宿了?“闻仪。”片刻之后,那人出现在视线之中,依旧沉默,只是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自从那天之后,这人对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恭敬许多。无论身份有何差别,彼此都是男人。而男人,总是崇尚强者的。“明谐去哪里了?”沉默。“韩致远呢?”还是沉默。段初言笑了起来,倒是没生气。“那沈末呢,你这副身手,应该不全是沈末教的吧。”这次有了回应。“我因为过失杀人进了监狱,监狱里打架锻炼了一些,后来出狱,那帮人还不放过我,找人砍我,刚好被少爷救了,就跟着他了。”段初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难怪对他忠心耿耿。”眼前这男人双腿交叠,身形修长,神情闲适。一身唐装无疑更将他的儒雅气质完全衬托出来。闻仪从未见过有人像他一样如此适合这种装扮的。就像从三十年代走来的,翩翩佳公子。年龄的消磨不仅无损他的气度,反而显得愈发斯文内敛。面对这个人的注视,自己如同无所遁形。闻仪突然有些尴尬,不由移开视线。“七爷,前几天的事情……请您不要见怪。”段初言失笑。“我为什么要见怪,你能对他忠心,自然是很好的。”闻仪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心底很是奇怪。他虽然很少在外面走动,也听了一些传闻,都是关于少爷跟这位七爷不和的事情,但是就这几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