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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尝试烧制,由于坯料大,失败了许多次,就在前日终于成了,小页看看,可还满意?”苏页自然是十分满意,礼貌地问道:“前辈这口缸可否卖给我?”扁桓当即板起脸,“说什么卖?先前便说好了,若能烧成,便送一口给小页!”贾丁也在一旁帮腔,“小页那么好的点子,不收他的钱就是大方了,做什么还给他?要我说,以后小页家用缸扁兄都得免费供应才成!”原本是句玩笑话,扁桓却一本正经地应下,“合该如此。”苏页没有当真,但也没再推辞。这样爽快的性格,反倒更加引起两位同僚的好感。扁桓再次惋惜道:“可惜是个双儿,若为男子,前途定然不可限量。”贾丁却有了不同的想法,“即便是双儿又怎样?扁兄不妨想想,这层身份可曾埋没了他?”扁桓闻言,不由怔住。贾丁拍拍他的肩,迈着方步走了。倘若苏页看到这一幕,想必会忍不住感慨,若非贾丁无意,县丞的位子会换个人坐也说不定。*那么大一口缸,明明晃晃放在户曹司,想不引起围观都难。县令大人的小心腹黑瘦小伙闫小路特意跑来询问。苏页言简意赅地回道:“用来储水,便不用每日去挑。”闫小路由衷地点点头,“我娘和小妹在家,一个比一个力气小,若有这么一口缸可就方便多了。”贾丁状似无意地搭话,“小路呀,可是大人让你过来问的?”“不是,我就是好奇……”说完似乎又觉得这种单纯的好奇心似乎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于是特意补充道,“若是大人问起来,我也好回话。”贾丁点点头,别有深意地说道:“这口缸不仅能装水,还能储存粮食。”闫小路面上一喜,“真的?你、你没开玩笑吧?”贾丁敲了敲那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自己看看,若加个盖子,雨水可渗得进去?鼠蚁可爬得上去?”闫小路围着大缸正转三圈,反转三圈,最后不得不承认,“还真是!”贾丁勾着他的肩,悄悄说道:“这么重要的用处,就算大人不问,你也可以主动说嘛!”闫小路没心没肺地笑笑,“我这就去说!”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跑走了。贾丁看着小少年欢脱的背影,露出狐狸般的笑。一转头,对上苏页和扁桓别有深意的目光。贾丁笑意加深,异常大方地摆摆说:“你们不用特意感谢我。”苏页无奈地摇摇头,眼中盛满笑意。扁桓却是一本正经道了谢。储粮用途非同小可,若是过了县令大人的目,不管他会不会特意宣传,都能让扁家陶缸的名气更上一层楼。然而,这话却不能由扁桓来说,也不能是苏页。贾丁,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不出一盏茶的工夫,县令大人再次驾临户曹司。他一眼便看到院中大缸,开门见山地问道:“这缸真能储存粮食?”扁桓主动站出来,回道:“自家留用定然可以,倘若是官仓,其中花费恐怕不小。”县令想必也考虑到这一点,很快冷静下来。不过,他在仔细测试过大缸的防水性之后,还是肯定地说道:“虽然不能用于官仓,普通人家也是够了,扁桓,这是你想出来的?”扁桓诚实地答道:“是苏页苏小哥的主意,下官只是照着他的描述让家人尝试着做了出来。”又是苏页?县令慕风不由将视线放到苏页身上。此时,苏页正站在案边,微微低着头,垂手而立。慕风心内纳罕,一时也顾不上避讳,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着苏页。虽然他身上穿着普通麻衣,周身的气韵却难以遮掩,不仅是俊美的长相,就连那双会写字的手都没有一丝农家人的模样。他早就知道这个双儿身份不一般,想到昨日京城送来的那副画像,对比着苏页低敛的眉眼,慕风不由多想了些。他轻咳一声,特意说道:“上边发下来一个寻人公告,说是京城的永安侯府丢了小少爷,问问是否来了咱们万年县,身为户曹官员,几位多注意些罢!”苏页一怔,不由看向慕风。他是在特意提醒自己吗?他为何会这样做?苏页看向慕风的同时,慕风也在看他。苏页的疑惑、惊讶悉数落入慕风眼中。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想道:这位才华横溢的双儿,恐怕做不久了。*苏页的确不想冒险。不管县令的提醒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决定要避避风头。好在,他们三个都不是点卯应付的人,户册的整理速度比预计得还要快许多,剩下的部分就算剩下贾、扁二人也能在年前顺利完成。苏页将自己的打算同负责户曹司的曹县丞说了,曹县丞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除了应有的工钱,还给了丰厚的赏钱。苏页礼貌地表示感谢。曹县丞平日里就像个笑面菩萨,说起话来却是滴水不露,“苏小哥是大人召来的,去留自然也由大人亲自来定……唯有一点,本官十分在意,小哥家的饼那般美味,今后若是吃不到,可就不美了!”后半句自然是玩笑话,前面那句却是特意提醒苏页,这一切都是受了慕风的指示。无论曹县丞心思为何,苏页对慕风的确是十分感激。他想到这段时间在户曹司听到的闲言碎语,今秋多雨,土层湿润,蛇鼠众多,县令大人似乎在为官粮储备之事发愁。苏页回忆着前世看过的那些官仓的储粮方法,林林总总地写出来,打算呈给慕风,也算对他有意提醒的回报。此时此刻,苏页怎么也不会想到,此举对于这个时代究竟有怎样的意义。第23章多了个兄弟【村里人的态度】苏页把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放在了床上——这是曹县丞今日给的工钱和奖赏。虞峰正扶着门框,弯着腰换鞋——他生怕把新鞋穿脏穿坏,每次回家都要脱下来,换上原来的草鞋。苏页冷不丁地说道:“明日我便不去县衙了。”虞峰一愣,趿着鞋走到床边,担忧地问道:“小页子可是不舒服?”苏页知道他会错了意,摇摇头,解释道:“我是说,我以后也不会去了,文书的工作到此为止。”“不是说要到年根吗?”虞峰还是有些不放心,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没有。”苏页顿了顿,拍拍身边的位置,“你先坐下。”虞峰依言落座,视线始终放在苏页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