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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是前所有未有的柔和,“卿多虑了,全忠并未失礼,相反他深得朕意,朕已经着人建造梓宫,今后全忠就留在朝歌,朕观汝正值壮年,必多子多福,无须担心。”“……”苏护实在受不了这等刺激,直接两眼一翻,昏倒了。宰相商容再也忍不住了,他出列劝谏道,“臣起奏陛下,王上胸怀四海,恩泽万民,臣属竭心尽力,为王分忧,此为君臣之道。苏全忠性刚正,素有德名,有大才,来日可为一方诸侯,造福治下百姓,朝有贤才当礼之,怎可困于宫苑?”怎么说呢,纣王继位后的一系列表现都表明了他的性取向不同,可他偏偏又非常有能力,王族早就开始准备过继等事宜,不过碍于纣王正值壮年,也许人家后来改了呢,所以就始终没提这件事。如果说纣王喜欢男子,好风雅,那也是他个人喜好,朝臣可以全当没看到,可问题是这一次帝辛直接将诸侯的嫡长子给关进王宫了,这可就不是性取向的问题了!万一将来其他诸侯的嫡长子入宫觐见,再被帝辛看上……这还能玩?如今纣王名义上是商朝之主,可实际上下面还有诸多王侯,要是推而广之,今天关冀州侯的长子,明天关西伯侯的长子,后天关北伯侯的长子,那还不天下大乱了?商容的劝诫重点也在于此,他着重指出了未来苏全忠将会继承冀州侯的爵位,非一般王侯之子能比,希望帝辛将苏全忠放出来,以安诸侯之心。帝辛会放人吗?会放就见鬼了。他恹恹的道,“丞相之言甚善,只是朕不过留全忠于宫中参赞,为朕分忧,何来困于宫苑之说?况一方诸侯之地怎堪比四海?来日冀州侯属地非今日可比,全忠跟在朕身边,也可积累经验,增长见识。”此言一出,群臣皆静。大家都被皇帝陛下的发言给震撼住了。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冀州侯的爵位要动一动,变成冀王了?要不然何来积累经验,增长见识一说?冀州侯可以啊!卖了一个儿子换来一个王位,儿子这玩意没了再生,王位可不是随便就能弄到手的啊!这下子再没人反对了,即便是商容,看着神色莫名的诸侯,也闭上嘴巴不吭声了。王侯爵位升降是王上和诸侯之间的博弈,既然诸侯对此事没意见,那他何苦cao这份闲心?至于昏倒在大殿上的冀州侯?呵呵,诸王侯一开始倒是挺怜悯这厮,还有些唇亡齿寒的忧心,不过现在一听由侯变王,看向冀州侯的眼神顿时变了。这厮真狡诈!当苏护被抬回官邸醒来,听到随从描述大殿上发生的事宜后,顿时痛哭失声。什么狗屁王位,如果说自己的王位并非政绩和伟业而来,而是卖儿子才得到的,那这王位要来何用?立身不正,何以为王?好基友西伯侯姬昌过来看望他,姬昌并不相信苏护会有卖子求王之心,过来一看苏护哭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顿觉自己没猜错。他喟然长叹,“此事,王上有过。”纣王此举不过是用王位来补偿冀州侯,他是真的看上了苏全忠,想要将之留在深宫。大好男儿不得不陷于宫苑,姬昌冷不丁升起一股兔死狐悲之感。随即他又悚然一惊。等等啊,要论四方诸侯哪家儿子最多,似乎……是自己家啊!!他西伯侯姬昌有子17个!!他,他需要好好想想QAQ接连半月,纣王一直罢朝,群臣听说王上始终于寝殿宴饮作乐,耽于美色,这就是所谓的增长见识吸收经验?——您特么逗我们呢?有人给苏护出主意。“您好歹也是苏子之父,父子之情乃天性,不过见上一面,想必王上也不好阻拦吧?”苏护连连点头,说的没错,他可是苏全忠的爹!哪有不让儿子见爹的道理?他给王宫内侍塞了无数贿赂,总算得到了帝辛的召见。结果帝辛见到他后就道,“你怎么还在朝歌?”“……”苏护木着脸,“臣,臣想见全忠一面。”帝辛了然,“你终于要走了,太好啦!”他对身边的内侍道,“带着冀州侯去偏殿,限一炷香时间。”苏护闻言嘴里发苦,父子见面还限时?王上也太霸道了吧?苏护跟着内侍来到偏殿,正看到偏殿内屏风后软榻上斜倚着一个人,他一身黑衣,长发如瀑,面白如玉,眸光幽冷,唇色泛青,容颜妖异。这是他儿子苏全忠?苏护惊呆了!难道说……王上有特殊滋润情人的技巧?!下一秒,此人挑眉,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苏护?”他抬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铃铛。“你儿子的灵魂在铃铛上,回去后将铃铛挂你老婆身上,十月之后你儿子苏全忠就能重新被生出来了。”“……”苏全忠愣愣的看着黑衣人,嘴巴张开,表情空白,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他的脑海里开始疯狂刷屏。儿子不是儿子了?儿子可以被重新生出来?这家伙到底是谁?儿子在铃铛里?挂着铃铛就能生儿子?前面二十多年白养了?等等不对啊妖孽快将我儿子变回来!……苏全忠,不对应该叫苏睺,还不对应该叫罗苏睺,他不耐烦的道,“本座借用你儿子的身体和名分用一用,顺便帮你提一下王位,今后我与你将再无干系。”罗睺借用苏全忠的身份,还回了苏全忠的灵魂,并将冀州侯的位置提了提,也算是了却因果。他将铃铛甩给苏护,“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带着你儿子滚吧!”苏护冷不丁回神,半响憋出一句,“你要对王上做什么?”不得不说,苏护算是一个不错的忠臣了,这时候还不忘记坑爹的王上帝辛。罗苏睺笑了笑,“不做什么,你且回去吧,将来如何决断,无需顾虑我。”苏护浑浑噩噩的离开了王宫。好基友姬昌忧虑的在宫门口等他,此刻看到苏护出宫,立刻迎了上去,一脸关切,“如何?贤侄没事吧?”苏护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