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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染的微信提醒,点开是一张晚霞图,看背景像是横国的“清明上河图”。漫天云霞将天空也染成了玫瑰色,曲曲折折地漂浮着几许石绿色的浮云。月亮尚只显出一个白色的虚影来,几颗星子躲在后面忽明忽灭。烟霭斑斓,着实好看。过了片刻,手机又震了震。林染又发来一条微信消息。这回却是一句诗。“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心里有处柔软的地方重又暖起来,陈弈白笑了。试戏(九)-醉吻(下)酒店三楼,门牌号207。陈弈白将门轻轻踢开,一手搂着林染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迅速刷卡取电,怕灯光晃眼,只开了床边的壁灯,又赶忙复位搂紧昏昏沉沉站不住的林染。刚才林染失魂落魄地回到包厢,调酒师正好将秦倩影点的长岛冰茶送过来。林染心中焦躁恍惚,此刻听到有“茶”字,想着正好压压火,也不跟秦倩影客气,趁着调酒师和秦倩影要签名的时候,把那杯“茶”端起来就喝了。他此刻大脑还空着,愣是没觉出味道有什么不对来。待秦倩影签完字回过身来,那杯烈酒已经被林染解决了大半。她顾忌着陈弈白,想着影帝刚才给林染点的那杯热带果汁,正打算起身去把酒抢回来,却又被一旁看热闹的李导拦住了。唱完了,李梁又变回了东北汉子,刚才陈弈白给林染点果汁时他就颇有微词,男人喝个酒怎么了,没醉过酒的那还是男人么。然而林染是个实实在在的“一杯倒”,更何况误饮的还是这种“失身酒”,等陈弈白回来,他已经彻底醉了,小脸红扑扑的,听见陈弈白叫自己的名字,便对着他家陈老师笑出一脸天真无邪的傻气。陈弈白心中既无奈又好笑,只得跟导演请示,先把人带回去。李导见林染醉成这样,正有些心虚,自然是“陈老师说什么就是什么”。而后他一回头,却发现秦倩影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似曾相识,正是自己第一次给她看两人试戏回放时的表情,带着几分诡异的暗戳戳的兴奋。冬天衣物厚重,陈弈白半搂半抱地将林染带到床边,好将他放在床上,没留神被林染的大衣金属扣挂住了自己风衣领口处的风纪扣,尽管陈弈白反应快,整个人还是差点被带趴在林染身上。空气里的酒精气味弥散在淡淡的灯光里,像是要把人的神智也熏醉,陈弈白回过神来,发现这着实是个十分暧昧的姿势。醉了酒,林染的体温升高,呼吸也有些发烫,带着酒的清香,轻柔抚过陈弈白脖颈处裸露的皮肤,那种似痒非痒的感觉直渗入心里,让他乱了心神。床头璧灯朦胧地恰到好处,林染的睫羽在眼下投出纤长的阴影。挺俏的鼻尖处似有盈盈的光,清秀的轮廓在灯光下反显得幽深。饶是见多了圈里的帅哥美女,陈弈白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长得确实是好看。尤其是…尤其是那对小梨涡。平日里林染笑着的时候,薄唇边梨涡浅浅,仿佛是点活了一张古画,比安安静静时更多出几分狡黠的人间烟火气来。鬼使神差地,陈弈白轻轻捏住林染的下巴,拇指自唇角轻抚过唇瓣。指下的温度和触感是那么鲜明,陈弈白觉得自己仿佛是魔怔了,拇指一遍一遍摩挲过林染的下唇,直到本是淡色的双唇渐渐显出嫣红的艳色——像被人狠狠吻过一样。这个想法像是猛地点燃了陈弈白心中压抑着的一团邪火,他不得不承认,原来自己对林染一直是存着这样的心思。然而睡梦中的林染显得乖巧而无害,但同时也显得更加脆弱,像是一款薄胎透光的青瓷,精致地仿佛一碰就碎。林染的眼睫颤了颤,睁开的眼眸泛着潋滟的水光,把一些情绪也雾化地说不清道不明。大抵是灯光晃了眼,陈弈白觉得自己该是生出了错觉,他从林染的神色中看出了几分没来由的委屈之意。可林染就那么看着他,启唇含住了他犹在林染唇边的拇指,尖尖的小虎牙在指肚轻轻一咬。不疼。但陈弈白却眼神一暗,将手指抽出来。他弯下身来,与林染额头相抵,直直看进林染的眼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林染摇摇头,样子很是无辜,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陈弈白一滞,继而笑了:“那我告诉你。”被酒精泡着的神智格外迟钝,林染是过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吻,带着清甜酒味兼狂风骤雨般的气势,仿佛要把他吃下去。那热吻的主人一会儿将自己的唇舌吸到口中吮咬,一会儿又到自己口中攻城略地。舌尖扫过上颚和贝齿,带来阵阵颤栗。林染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奈何力量悬殊,挣动的手也被身上的男人以十指交扣牢牢压在两侧。他只能拱起发软的身子发出两声呜咽,像一只炸不起毛的可怜兮兮的小奶猫。待到陈弈白终于给了他换气的机会,林染刚喘了两口,便又被吻住了。这次却是一个缠绵而柔情的吻,陈弈白十分耐心地逡巡林染口中的每一个角落,细细分辨着他口中的酒味,龙舌兰,伏特加,白朗姆…陈弈白觉得自己也要醉了。如梦似幻的体验让林染又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他睁开眼睛,恍惚中看到陈弈白也恰在此时睁开眼看他,林染还来不及分辨他眼中深沉的含义,就被一只手覆上了眼睛,那意思像是在怪他不专心。掌心的温度熨帖着眼皮十分舒服,林染晕晕乎乎的脑袋迟钝地转着,还没忘腹诽吻着自己的男人自己不也是睁着眼睛么。许是这样的吻太温情陌陌,林染沉溺其中,眼睛又被遮住见不了光,不消多时,待醉意涌上来压过了情潮,他竟就这么睡着了。试戏(十)-绯闻(上)林染是被震动的电话响铃吵醒的。宿醉之后的眩晕,头痛和乏力一齐涌上来,他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好一阵,才确定是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眼皮尚沉重地睁不开,林染半眯着眼听声辨位,摸瞎摸了老半天才在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喂……”话音里还带着nongnong未消的睡意。“………是我。”苏见青打到第二通电话林染才接,那声音一听就是迷糊地眼都不一定能睁开。见车窗外日上三竿朱色赤黄,苏导演难得沉默了一下,又说:“我在酒店楼下,院内停车场19号位,车是你沈老师的那个破沃尔沃,20分钟之内过来,带你去补个宣传照。”林染听见是他苏叔叔,瞬间清醒了大半。只是这个通告安排来得有些突然,林染事先没接到通知,这实在不像是苏见青一贯的风格。林染有些纳罕,试探着问一句:“好……那梁叔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