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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还没来得及道歉,对方反倒先跟他说对不起了。这声音颤颤的,小孩甚至没能回话,那人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模样看起来也很紧张。俞靖德浑身发烫,却是一头的冷汗。司令回来了。这个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他的几个好友特地包下了城东的歌舞厅为他接风洗尘,还请来了一些较有名气的年轻人过来活跃气氛。陈将军硬是将陈业恩塞了过去,不过,陈业恩却又将这个机会让给了俞靖德。俞靖德凌晨四点便起床了,他一直睡不着,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浑身收拾得干干净净,让人瞧了还是原来那个俊朗的俞靖德,衣服也是新买的,东拼西凑借了点钱,也许下一顿就没有了饱饭。他待在家里数着手指读秒过日,一整天都来来回回走来走去,好不容易等到晚上,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不够好,忍不住又洗了一遍澡,勉勉强强才敢出门。到了歌舞厅,他出示了陈业恩的邀请帖,守门的人看他一眼,这才放他进去。然而他更紧张了。还好在场的人都认识他是顾清让以前的副官,朝他点头笑了笑,便也没有想太多,谁会想到有人会浑水摸鱼偷溜进来?不过有些事情是只有与顾清让最为熟悉的人才知道的,他们看着俞靖德的目光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外界怎么想的,俞靖德并不在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开始焦躁起来,歌舞厅里面乐声不断,酒香飘荡,来往的青年才俊很多,可这里面,没有一个人是顾清让。他暗暗地握了拳,找到楚华,楚华看见他的时候愣了愣,“你也来了。”完了他想起这三年的的事情,歉意地看着俞靖德,说:“你来这里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司令的,你想见他,就去见吧,之前我一直忘了把司令的消息告诉你,是我不对,真的很对不起。”俞靖德抿了抿唇,绷着脸说话,衣服底下的手指却紧张得近乎痉挛。“是我应该谢谢你一直暗地里帮助我,我想知道,司令为什么还没有来?”楚华看到他眼里的担忧,笑着安慰道:“司令会来,而且,你也许会吓一跳也说不定。”话音刚落,口哨声呼喊声响起,俞靖德心跳骤然加速,他猛地看过去,只见一人从门的后面走了进来,风度翩翩的模样令俞靖德的眼眶几乎立刻就红了。那人似乎从暖春里走来,他所经过的地方,冰雪消融,春枝颤颤。他进来的时候还微微蹙着眉头,而后眸光流转之间,似乎从什么事情中回过神来,抬眼自在场的人身上一一看过去,眸子里露出点笑意,唇角微勾,露出一个极淡,却又有些怀恋的笑容。“好久不见了。”众人见了他,惊声有,叹声有,最终,都化为一句话。“司令,你好了呀。”顾清让游刃有余地面对这些簇拥过来的老朋友,好笑地挑挑眉:“什么叫我好了呀,我以前不好吗?”话还没说完,有人就把手摸到了他大腿上,不敢置信地说:“三年,全好了?”“是,全好了。”“你这个人啊,一声不吭就离开,真是太过分了!”说着,一人重重地往他肩上捶了一拳,笑着骂道,“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吓得我还懵了一下。”顾清让摊开双臂,露出一副任君处置的表情。“你现在看看我怎么样?”几个好友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又是感动又是激动地连连说了好几声好,“那能不好吗,就是你当初那么走了,现在一想,真是气死人了!”顾清让拍拍他的肩,摇头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去了一趟国外而已,况且,我后来不也跟你们提了一点,你们肯定没仔细听。当年我去的时候,人家也没说我一定能治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索性就什么也不说,省得让人空欢喜。而且——”话说着,顾清让话语中断,好友忙问:“怎么了?”顾清让淡淡地瞥了远处一眼,蹙眉摇摇头:“没什么,总觉得有人在看我。”“这里的人都在看着你,你这是什么反应,怪人!”顾清让眸中晦暗不明,没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说出来。第16章那是一种在暗处偷窥的目光。顾清让没来得及细想,便被这群老朋友们缠着问东问西,问也就算了,估计是为了报当年突然离开的仇,这些人不停地冲他灌酒,顾清让就是再有能耐,也抵不过老朋友的新仇旧怨一起上。等到深夜的时候,散的散,走的走,顾清让是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的,他半眯着眼整个人昏昏沉沉,正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等着好友过来送他回去,周围渐渐地静下来,而后他感觉到有人轻声轻步地走过来,将一件大衣盖到了自己身上。“楚华?”那人含糊地应了一声。眼前只看得见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顾清让知道自己喝得太醉,于是笑了笑拍拍那人的手:“行了行了,赶紧送我回去,省得到时容泠说我。”“嗯。”不管顾清让长了一张多漂亮的脸,他到底是个结实的男人,那人起初想抱他出去,可能因为他太重,没能抱起来,想背他,他不合作,最后只能一路半拖半抱地将人带出去。顾清让渐渐也察觉到这人不是楚华了,心里寻思着也许是好友派过来的,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脸,上面是细细的汗水,还有guntang的肌肤,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想计较了。何必呢,人家扛着这么个大男人也不容易。上了车之后一路平稳地回去,那人像是知道顾清让的习惯似的,进门的时候特地将他扶到靠窗的位置,还说了句:“小心撞到。”顾清让一时有些恍惚,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令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不好的回忆。他顿时就不高兴了,阴沉着脸坐到后头,结果这点脾气还没维持多久,就不知不觉歪着脑袋睡着了。等到那人将他扶进屋的时候,他稍微清醒了一下,很快又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那人细致地擦拭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忽然就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任何动作。顾清让蹙了蹙眉,又是先前的那种目光。既热切又专注地看着他。却又小心翼翼的试探,在他去寻找的时候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手哆嗦地攀到他的肩上,温热的吐息呼在他的脸上,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