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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尸体存放不住了,才把棺材运走。鸨母看见赵洛懿,眼珠灵活一转,显是认得。赵洛懿朝李蒙伸手,李蒙想起来,钱袋子在自己这里,不大情愿地递了出去。一张薄薄银票被赵洛懿捻在指间,鸨母涂脂抹粉的脸蛋儿笑得开花,叫人给他们安排房间。屋子在后院里,正是妓馆里声色嘈杂的时刻,院里也穿行着喝得大醉酩酊的客人。“三位爷这边请。”鸨母推开一间屋,小厮带来姑娘们。仍是先叫一位弹琵琶,一位唱曲儿,另一人陪赵洛懿他们喝酒。李蒙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稍自在些,看曲临寒坐立不安的样子,李蒙倒了一杯酒出来,朝曲临寒和赵洛懿扬了扬杯子,“来了这儿哪有不喝酒的,不知道今天的酒好喝不好喝,我先尝了啊,师父师兄请自便。”赵洛懿没理他,正襟危坐着,杯子也不端。倒是曲临寒不好意思推辞,喝酒他是不怕,喝了一口却觉得酒味甜腻非常,夹杂花香,似乎含着什么香料,滋味儿与家中所喝的很不一样。琵琶声脆脆打落,两个弹唱的很有眼色,彼此间眉来眼去,却不与李蒙他们搭话,想是鸨母吩咐过什么。另一名陪坐着,见他两个杯子空了,便满上,也不多话,并不相劝。赵洛懿坐了会儿,就说要出去。李蒙朝外摆了摆手:“快去快回。”赵洛懿心下有点奇怪,李蒙的样子,就像想让他快点走了似的。赵洛懿起身又坐了回去,指点自己的脸,李蒙乐了,凑过去在他面上亲了一口。及至赵洛懿出去了,李蒙面颊微红坐在席上,一条腿蹬直了垂在榻外,他转头去打量曲临寒,曲临寒看弹唱看得专心,眉宇间透露出认真。“师兄头一回来吧?”曲临寒愣怔,回过神来,摸了摸鼻子,“大尧村地方小。”一身轻薄粉纱的姑娘给曲临寒又满上一杯,柔弱无骨的手掌向上轻轻托起,示意他满饮。曲临寒二话不说,一杯酒喝得干干净净。李蒙起身。“师弟,你去哪儿?”曲临寒忙坐直身,眼睛忽闪忽闪,像怕李蒙跑了似的。李蒙神秘地眨眨眼,“马上就回来。”曲临寒拽住了李蒙的袍角不撒手,“你带我去!”“我……”好不容易来一次,而且好不容易赵洛懿去办事儿了,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李蒙想找个小倌儿试试,也不是试试,他就是有点好奇,找个会的人聊聊。曲临寒非得缠着,他又不能一脚踹开,只好勉为其难道:“我就去隔壁。”“去隔壁干嘛?”曲临寒皱起眉毛。李蒙看了看花娘们,急忙扒开曲临寒的手指,“办点事!”看曲临寒不信,李蒙又补充道:“机密任务,很快就办完,你就听听曲儿喝喝酒,等在这儿。”看李蒙眼神,身披粉纱的花娘靠了过来,半副柔软的身子直往曲临寒身上靠,一面呢喃低语和他悄声说话,趁曲临寒手脚无措的时候,李蒙钻出房间。院子里不少人来往,隔壁是有人的,李蒙瘪了瘪嘴,出去找鸨母。很快,就在堂中找见了,鸨母笑着问:“可是姑娘们照顾不周,小公子还有什么吩咐?”见到李蒙摸出来的碎银子,鸨母两眼放光,倾身去拿,扑了个空。“给我找两个小倌儿,性情活泼些,会说话口风严的那种。”李蒙一边吩咐一边四处乱瞟,心说千万别碰到赵洛懿。一看鸨母神情为难,李蒙又加了锭银子,想着这都是赵洛懿的血汗钱也不容易,他觉得有点腮帮子发酸,回头等自己出任务了,一定想办法敛财孝敬他师父。这回显然价钱妥当了,鸨母笑道:“小公子且去等等,来个人,领小公子去邻院的青雅阁,捡些时兴果子款待着。公子您稍坐,奴家这就去找人。”末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让李蒙满头雾水。原来小倌和花娘们不在一个院子里,没想到这间妓馆后院这么大,还好有人带路,李蒙有点发愁待会儿怎么回去了。屋里焚着淡淡的香,和花娘们那里的不一样。李蒙抽了抽鼻子,把香炉盖子揭开看了一眼,深嗅一口气,花娘那边是甜腻腻的,闻着让人觉得脑子里都糊住了,这里焚香闻起来清冽,似乎有松针的味儿。李蒙嗅觉比一般人灵敏,在食案后面,装模作样地盘腿坐着,闭目养神。心里早已经万马奔腾了起来,膝上搭着的手指不住搓弄,脑海中不住浮现赵洛懿藏起来的那本小册子,以及那天晚上冷水兜头,从赵洛懿刚健的躯体上滑过,偶尔师徒两人在被窝里也彼此肌肤贴着,那感觉很好李蒙当然知道,只不过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既然师父在恶补技能,他当然也要有所涉猎,男人骨头里对rou体的热情和探究,即使李蒙才十五岁,也无法抵挡。猛然间李蒙睁开眼睛,手在案下摸了两把,触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掏出来一看,李蒙脸皮红得发烫,犹如碰到烫手山芋,把那栩栩如生的东西连忙又滚回去。光是玉石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就足以让李蒙跳起来逃跑。可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别的不说,光那银子,要是不让小倌儿把话说清楚,可就太浪费了。于是李蒙耐着性子,端坐着等,就在李蒙坐得快打瞌睡的时候,外面有人轻叩两下门。李蒙打起精神:“进来。”跑堂揣着一脸打扰了的笑,扭头就变脸,对两个倌儿说话毫不客气:“还不进去,好生伺候着……”后面就压低了声音,李蒙好歹有那么点儿内力,一听之下简直想退货。那跑堂说的是:“这次再砸了客人的头,仔细白爷揭了你们的皮!”之后连推带搡把俩小倌儿推了进来,门“砰”一声关上。李蒙本来脸皮子有点红,此刻扯开一些袍襟,露出细瘦的锁骨,修长稚嫩的脖子,他最近窜了点儿个子,不然比两个被嫖的还要像小倌儿了。“坐。”李蒙沉声道。那两个男的,一个看去有二十多岁了吧,不管多少岁,反正肯定比李蒙要年长,举止也稳重一些,走了两步,回头把少年的那个的手轻轻抓在掌中。少年生得很是漂亮。李蒙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的,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也许是因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格外有一种雌雄难辨的美感。只不过正眼也不看李蒙一眼。“你们俩,都叫什么名字?”李蒙看也不看年长那男子递来的酒,这酒不能多喝他知道,免得待会儿鸡飞蛋打,被人压了可不合算,他可是抱着学习长进的心来的。“奴家……”“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