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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光点连结成一条温柔灿烂的星河,点亮了如墨深重的夜色。光带环绕守微一圈,似是在道谢,随后掠过陆氏,向着南方天际飞去。其中一个光点在陆氏身侧停留了几息,像是回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追上那条星河,远去了。陆氏虚弱地伏在地上,怔怔看着那个光点离开,终于捂着脸痛哭起来。而除了那个老汉,谁也没发现,在不远处的树林暗处,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独自伫立。身负长剑,气度不凡,纯白衣袍面料精致,细细密密绣着浅色云纹。他望向守微他们所在的方向,眼中藏有千般心绪,悲喜难辨。一只黑色的小鸟划破夜空飞来,轻轻停在他的肩上。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完结。新文预计三月开,有兴趣的小天使可以点进专栏收藏哦,么么啾~文案:林琰是清穆仙尊,修真界出名的古板老顽固。他有颗放飞自我的心,却被迫一辈子板着脸。重生之后,林晏不再压抑本性。从此,修真界多了个又皮又浪日天日地的戏精。*林晏浪的飞起,从没怕过任何人。然而他撩完顾朝辞想跑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跑不掉了。顾朝辞:撩完就想跑,没门。:)*顾朝辞肖想他师尊已久,奈何林琰如他道号一般清正肃穆。顾朝辞把这份心思藏了千年。千年之后,一个掉马而不自知的人送上门了。食用指南:*受:很皮很浪很撩还很戏精*攻: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第三人称轻松搞笑风,无虐*坚定1v1、HE不动摇☆、生死看着伏在地上哭泣的陆氏,守微心情复杂。原身二十年来混沌痴傻,信任的人寥寥无几,而最亲近的母亲只想利用他,甚至害死他。还记得年幼时,有一次邻里小孩间传了些闲言碎语。说他是个没用的废物,与其活着拖累人还不如早早去死。陆氏听见之后,一撸袖子,风风火火地冲到那说得最起劲的熊孩子面前,一把拎起他的后颈,提到人家家门口去讨要说法。那时候的她,是真的想好好养大这个孩子的吧。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凡间战火纷飞,诸侯割据,修士大多避世修行,只苦了老百姓四处流亡。修真的世界里,强者生,弱者死。凡人的性命轻微如草芥,朔风过处,莽莽平野,尽是荒冢埋枯骨。陆氏一直捂着自己魔修的身份,却因为一次藏拙,丈夫为救她而死。她自私地把丈夫的魂魄扣留下来。后来陆氏带着原身流落到这个位于仙魔边境的小村庄。民风淳朴,她很快和村民们熟络起来。托隔壁的李老汉照顾原身后,便只身去找寻复活丈夫的办法。听说魔域宝物阴血烛能逆转阴阳,颠倒死生。原身再次见到陆氏的时候,她已经偷来了阴血烛。她被杀手追杀,遍体鳞伤,千里迢迢从魔域辗转逃回寂寞沙洲。陈年旧伤越拖越重,复活丈夫已是她余生的所有意义。丈夫的残魂越来越虚弱,被消磨已久的凡人灵魂承受不起岁月蹉跎,一旦消散就是永远的逝去。没有轮回,不存于世。她早已经没了退路。这个身体没有魂魄。陆氏只要以阴血烛为媒介筑成结界,献祭三千生魂,就能将她丈夫的残魂借用这具身体复活。原身最后的记忆,便是一直以来信任的母亲,笑着喂他喝了一碗汤。*守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皮肤恢复柔软,完全看不出方才金光闪闪的样子。“原来如此,神木之躯,果然不是我能肖想的。”陆氏苦笑一声,脸上的妆容被眼泪和血水糊得不成样子:“是我偏执了。”“生死有命,逆天转命岂会这般轻易?”李老汉抽了口烟,悠悠然道:“你天资不错,在魔族女子中也属少见,若不是轻信他人叛出魔域,也不会落到这种境地。”陆氏想起那个教给她复活之法的人,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出来。她含泪向守微郑重一拜,道:“你以前就救过我夫君一命,如今又修复他的残魂,引他重入轮回。”“我先前做出那样的事,也没脸提什么养育之恩。大恩大德,只能以后再还了。”“我心愿已了,此生只有亏欠,再无遗憾。”话音落下的一刹那,她便取下头上的簪子,干脆利落地刺进心脏。那簪子是一件品级不低的宝器,这一下刺进去,神仙也难救。鲜血喷涌,守微冲过去,只来得及接住她倒下的身躯。守微的衣服上血迹斑斑,他低垂着头不发一言,像是一尊凝固的石像。这是他二十年来,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的鲜血。浓郁的血腥气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就要将他淹没其中。怀抱里的躯体慢慢变凉,如此直白地面对生死的拷问,是他从未有过的震撼经历。生与死的距离很短,弹指一刹红颜白骨;生与死的距离很长,前尘尽没天地之间。怔然间,李老汉走近问道:“怎么,伤心了?”守微摇摇头,有些犹豫:“……李叔,这些年来你和她关系不错,为什么一点也不难过呢?”“何必难过?”“……”“再深刻的、难以忘怀的爱恨,也会随着岁月变淡、随着轮回消泯。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除非飞升成仙,否则生与死只是两个交替变换的状态,生前身后不留憾恨即可。”守微默然。这就是,修士对生死的看法吗?面前的老汉虽然衣着朴素,面容苍老,手里还不正经地揣着根烟斗,忍不住了就嘬上两口。但他的眼底却无悲无喜,是悲欢离合沉淀后的通彻透亮。他必然经历过无数世事的沧桑变幻,才能任由浮云光影过眼,心湖依旧波澜不惊。这样的人,怎么会屈尊蹲在这个边境的小村庄里,且一蹲就是几十年?守微悄悄打量他。只见李老汉转身走进自家院子里,在墙角乱七八糟的杂物堆里翻来找去。惊起大片尘土后,他终于摸出把带着厚重铁锈的铲子,哼着跑调的山歌走了回来。那把铁铲直直朝着守微的脸飞来。“???”李老汉把铁铲扔过去,一屁股坐在门前树桩子上。他嫌弃地觑着地上的尸体和血迹,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