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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像是个小旅馆。这里是哪里?联邦还是帝国?安德鲁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从那之后,过去了几天?我看着老旧的天花板,眼神放空,微微喘着气。索兰,阿德莱德,艾伯特,艾瑞克……应该都已经获救了吧。想到那双流着泪的绿眼睛,心脏蓦然紧缩,用力闭了闭眼,极力把它从脑海中挥去。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的危机远远没有解除,只要有一丝软弱趁虚而入,就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但现在哪里是停下的时候?既然活下来了,我就不会放弃一丝希望。一定要回去。回到他们身边。我深吸了口气,试着用胳膊撑起身体,却突然听到门口一阵响动,手上一软,脊背重重的磕上了床脚。背上本就有伤,这下应该全迸裂开了,我痛的低头缓了一会,抬眼便看到门口站着一个棕发姑娘。卷卷的头发,脸上有可爱的小雀斑,大大的眼睛正惊讶的看着我,看到我抬起脸后,手上端着的东西哐啷掉在了地上,银盘翻覆,咖啡和牛角面包稀稀落落的撒了一地。第2章2那姑娘的脸有点红,看到我身上时又忽然白了下去,眼神带着满溢的同情,嘴巴张了又闭,最后说出一句来:“你……还好吗?”我有些看不懂她的眼神,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疑惑的望着她。那姑娘吭哧了半晌,又说:“我都看到了。你房里的那位……刚才出去了。”我看着她躲闪又偷瞄着我身上的眼神,恍惚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就听到她憋不住般的继续说:“你是自愿的吗?还是,你是他的奴隶吗?没关系的,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歧视你的……这种事在帝国很常见的,你……”我恍然大悟,明白了这姑娘在想什么了之后,尴尬懊恼之余,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丝希冀。低头看看自己,凌乱的衣衫,身上遍布伤痕,博颈上可能还有安德鲁用力擦拭后留下的红印,的确容易让人误会。再加上,我居然来到了帝国……这里买卖奴隶是合法的,没有人权的奴隶,自然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如果我能利用下这点,逃出去也不全无可能。我心下做了决定,狠狠咬了下舌头,逼红了眼眶,带着丝哽咽的开口道:“我不是自愿的……我也不是他的奴隶,只是个普通人!不知为什么就被他抓到这里……然后,然后……”声音本就嘶哑不堪,这回正好做足了戏。那姑娘看着我,眼底不忍神色更重,上前两步道:“我也是觉得奇怪,才悄悄过来看看的。那男人不让任何人来送餐或者打扫,整天守在房间里,这是他这几天里唯一一次出去的。常有有权势的人看上了普通人,偷偷抓回去折磨的……我也见过不少。”我含泪看着她:“救救我……求你……再这样下去,我会被折磨死的……”那姑娘迟疑了一下说:“我也想救你,但要是被他知道我放了你,我……”我心里暗道该死,低下头,默默无语。大概还是不忍,那姑娘看了我半晌,轻声道:“我会试着帮你联系巡卫……你先忍耐几天。”我心下摇头,要是巡卫能管得了这些,这种事情又怎么会层出不穷。不过……我点了点头,哽咽道:“好。你千万要帮我,越快越好,我不想变成他的奴隶……”说着,像是求生心切般,我不顾绷紧的绳子,极力前倾身子,握住了那姑娘的手,一边一副胆怯又懦弱的样子,抬头泪眼汪汪的看她。那姑娘的耳朵都红了,像是要回握我的手,但我却突然嘶了一声,绳子在过度的伸长后狠狠的弹了回去,我倒在了床上,一边叫痛,一边极不舒服的挣着手腕。那姑娘看了看我的手,急急道:“别挣了,你这样只会越来越难受。”“疼……”“这手腕都快磨烂了……他也真狠得下心。我给上点药,再垫点棉絮吧。放心,他不会发现的。”她小心的拿起我的手,想要松松绳结,却怎么也弄不开。我让她在这碰一下,那扯一下,不一会,绳结就渐渐变松了。那姑娘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抬眼看了看我,见我还是浑身无力的瘫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喘着气,才放下心来,把绳结慢慢解开。她只弄开了我一只手,站起身来,回头在床边的柜子上翻找:“等等啊,我记得这里有备用伤药的……呃!”她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被我一把捞住,费力的放到了床上。我用一只手和牙齿,连扯带咬的把另一只手解开,然后解开了脚上的束缚。做完了这一切,我起身下床,脚甫一触地就身子一软,险些栽倒。身上无一处不疼,但是经历了这些后能活下来已实属侥幸,我倒要感谢这疼痛现在还能让我保持清醒,不至于因极度疲累而失去意识。我扶着床站了起来,想了想,打开了房里的衣柜。果然,我这么多天没醒,安德鲁还不至于糙到一件能换的衣服都不买,我拿了件衬衫和裤子套上,衬衫有点大,我胡乱塞了塞,又拿了件外套穿上。离开之前,我拉开窗帘,向外面望了望,这里大概是二层左右的位置,对着狭窄的街道,人来人往,杂乱的店铺邻立,颇有些地下街的风格。把我藏在这样的地方,只能说明,安德鲁还不想让别人发现我。或者是,他自己还不想回到军部?毕竟这种情况,实在没法交差。这么一来,我倒是更好奇我的用处是什么了。他到底为什么要救我?不过……我放下窗帘,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我走到门口,透过门镜观察了一会,外面没有其他的人经过,出了屋刚要向前走,就听到身后吱呀一声,旁边的房门开了,一个年迈的妇人推着推车走了出来,是打扫房间的杂役。她眼神浑浊,看了我毕恭毕敬的鞠了个躬,道了句少爷好,就缓缓的推着车向前走去,要打扫下一个房间。她走向的地方,正是我刚出来的房间。糟糕,那女仆还在里面!我疾跨几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在她疑惑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深吸了口气道:“不用打扫了。里面很干净。”老妇人看了我一眼,又深深的低下头去:“好的。”我松了口气,转身急急穿过走廊,心里却仍旧慌张不安,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一样。已经能看到楼梯了,大堂里有些嘈杂的声音传来,只要穿过这里,我就……但是有一个尖利苍老的声音在我耳边炸裂般响起,在嘈杂的人声中也格外突出:“抓住这个奴隶!他从房间里逃出来了!”我猛地回头,是那个打扫的老妇人,她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睛露出一丝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