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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恢复你从前所谓的正常生活,不是吗?怪不得你在人前总是遮遮掩掩,你就是怕,你怕别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你怕我挡了你找女朋友!是我耽误你了,我不好,你走吧,走了才能过好日子。”钟轶听了,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见凌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怒上心头:“你他妈真是有够浑的!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想低调是为了我自己我吗?是为了我们俩吧?那你呢?你所谓的高调所谓的炫耀又是为了什么?你觉得同性恋特别光彩?还是为了让别人都知道你是同性恋,等我走了,你好赶紧找下一个?”“呵,到底什么是光彩?同性恋不光彩?我知道你一直就是这么想的,是我把你掰弯了,所以我欠了你,你瞧不起自己,也瞧不起我们的关系,对吗?”看着少年无不讽刺挑起的嘴角,钟轶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抬手抽了凌煊一耳刮子。“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个??!我真是认错了你凌煊!我要是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当初我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钟轶吼道。“你打我吧,你可以多抽我几下,对,免得我对你于心有愧。”凌煊冷笑一声,顿了顿,道:“你打够了吗,够了我就出门了。”说完,“啪”地关上了门。钟轶愣站在房间里,胸口激烈起伏着,耳膜的血冲的大脑呼呼作响,过了许久,才无助地靠着墙壁坐下来。凌煊是如火如歌如喷薄旭日一般的妙人,而自己呢,自己怯懦、敏感、自闭,既比不上对方光芒万丈,又没有持之以恒抵抗父母的自信。大概他们本来就是不合适的,却硬要不信邪不信命的在一起,彼此的棱角磕的对方头破血流也要在一起,至于吗?这样的坚持,真的是正确的吗?没有答案,爱即是本能冲动,哪能演算出标准答案。太喜欢他,以至于怕自己是最后被抛下的那个,以至于只能独自提前走。留下不沾风尘的背影也好过在尘埃里伸手乞求吧。父亲溅在脸上的唾液、家人咒骂的词句,就像一管巨毒,喷的钟轶体无完肤。他侧了侧头,轻轻摸着藏在口袋里的戒指,一滴泪水无声无息地沁洇在枕头上。这是他跪了五个小时后流的第一滴眼泪。…两个星期后,钟轶回到学校办理出国离校相关手续,此时已经临近学期末,除开最后一周的考试期,其余时候学校的人空了大半,走在路上只感觉冷冷清清,唯有夏日烈阳一如既往晒得人头皮发痛。往年这个时候,凌煊已经回父亲的公司实习去了,他没想过会碰见他,却也隐隐含了相遇的期待。尽管自己要出国求学已是既定事实,他没有资格和勇气对恋人说一句“等我回来”,他只想和他好好的告别。意外的是,凌煊没见着,却接到凌煊母亲的电话。“钟轶,我是凌煊的mama,对,我和你父母已经谈过了,听说你马上就要出国了,我也想和你见一面。”对方的口气客气有礼,同时又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傲慢,钟轶对这个年龄的女性无力招架,只得应承下来。学校门口的咖啡店,保养得体的中年美妇坐在钟轶的对面,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淡淡笑了笑。“凌煊已经回家了,你们最近还在联系吗?”钟轶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没有。”“这样最好,以后也不要联系了。这样对你们俩都好,我看你是一个挺明事理的小伙子,估计也就是年轻不懂事,玩一玩而已。对煊煊来说,他的未来我们都给他安排好了,不能因为喜欢一个同龄的男的出现差错,你明白么?”凌煊的母亲肤色腻白,妆容精致,毫无一丁点同龄人的疲惫和老态,与自己的mama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她的声音很轻很柔,语气看似明理体贴,实则冰冷刻骨。钟轶低着头,手掐在桌腿上,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发白了。他把头埋的再低一些,好掩饰住自己烧红的眼角:“知道了,您放心。”顿了顿,又忍不住问道:“我和凌煊的事情……是我父母告诉您的么?”阿姨抿了一口柠檬水,用纸巾掩了掩嘴角的口红,笑而不语。走出这家咖啡店,钟轶在校门口的树荫下站了许久,汗水顺着脊背缓缓往下淌,他想了好多事,可好多事不是想就可以得出头绪的。最后,他把手插进口袋里,告诉自己道,再看看这儿吧,明天你就不属于这里了。24/先是接到钟轶受伤的电话火速赶往医院,又和他互诉衷肠,最后还被他的亲戚撞见二人亲密,这一天对凌煊来说,堪比十集八点档狗血家庭室内情景剧。过去交往时,两人的关系钟轶一直很注意对外人保密,更别提家人了。原本瞅着他靠着自己胸口的样子,复合大计是八九不离十了,未料到半路杀出个舅妈。钟轶会因此动摇退怯么?对于这段感情他又是怎么规划的?说实话,凌煊对自己在钟轶心里的位置一点儿积极正面的把握都没有。回想起对方下车时,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表情,凌煊又是心疼又是忧心,拿出手机翻了半晌,怕他正烦着被自己的来电困扰,也怕他需要倾诉时自己不闻不问,犹豫再三,却也始终没下定决心给对方打这个电话。正捧着手机发愣,屏幕一震,钟轶的大名在来电显示人那一栏赫然在目。“喂?”凌煊立即滑了接听,抢先道:“你还好吗?”“没事,能有什么事。”钟轶知道他担心着,赶忙笑了两声以示无恙,道:“我家人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个基佬,最多就是撞见咱俩现场直播比较刺激罢了。”他的语气听着很轻松:“我舅妈是看着我挺惊悚的,估计她回去难免跟我爸通气,不过也无所谓了,慢慢来吧,他们不能接受也总有妥协的一天。我表妹就无所谓了,她一直跟我一国的。”“可是,我记得当年你爸……”“你都说了是当年了,我也不是当年的我了。当年我年少无知,因为他们的反对而妥协了,但是这几年在国外我渐渐明白一个道理,并不是父母安排的路,就一定是能让我过的好的,我的生活掌握在我自己手里。”“现在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了足够养活自己的工作,撇开他们老一辈期待的那种人生不说,我有选择自己想走的路的权利,我也有能力对自己负责。”听到一向内敛深沉的钟轶竟然讲出这么一番忤逆家人的见解,凌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