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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探出车窗外大骂,邓凯文冲过马路,冲上人行道的时候几乎摔了一跤,紧接着他猛然顿住了脚步。街心公园的长椅上,埃普罗抱着臂坐在那里,平静的看着他。他的穿着和长相都非常普通,就仿佛一个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的过路人,坐姿随便而散漫,神态平静而从容,跟大街上经过的任何一个中年男人没有任何不同。然而邓凯文在看到他的时候,几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甚至连牙齿都发出咯咯的细微声音。“……是你干的对不对?”他剧烈的喘息着,紧紧盯着埃普罗:“是你杀了她对不对?!”埃普罗一言不发,目光深邃而镇静。就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在其中激起涟漪。跟他的冷静相比,邓凯文的情绪显得更加激烈和难以自制,让他看上去狼狈不堪,甚至还有一些绝望及可怜。“我想在今天看到你。”半晌埃普罗低沉的开口道,“在你结婚的这一天。”邓凯文喘着粗气,双眼泛红,看上去他恨不得掐断埃普罗的脖子,拳头因为握得太紧,连指甲都深深陷进了rou里。“这是最后一次。”他一字一顿的说,“下次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埃普罗看上去想说什么,但是最终只轻轻的叹了口气。邓凯文一把扯开衣领,抓起脖子上的黑钻石项链,猛的一把扯断,狠狠的扔到了地上!价值连城的“梵天之眼”就像垃圾一般在地上滚了两圈,啪嗒一下摔倒在埃普罗脚边,不动了。城市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刮起猛烈的风,邓凯文的头发在风中扬了起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他有没有在哭。应该有在吧,他明明一直是个软弱又专情的孩子。埃普罗正想再仔细的看他一眼,他却突然转过身,顺着来时的路,头也不回的大步走远了。Chapter30那天婚礼上发生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洛杉矶警局。西妮亚是被一颗从三百米外高楼上射出的子弹击中头部,当即送命的。法医赶到的时候她还没有闭上眼睛,脸上甚至凝固着最后一刻微微的诧异。最终是邓凯文替她合上了眼。他当时双手剧烈颤抖,把手放到她眼睛上的时候,哽咽着说了句:“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等他手抹过西妮亚的脸时,所有人都看到她表情一下子平静了。如果不看她太阳xue上狰狞的血洞,那双眼紧闭面容安详的神情,甚至给人一种她只是睡着了的错觉。邓凯文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无声的哭泣逼得他身体都在痉挛,眼泪流水一般顺着手背往地上掉。他牙齿用力咬着自己的掌心,甚至咬出了血都浑然不觉。在场警察很多,还有些是邓凯文以前在FBI的旧同事。那是他们第一次看到邓凯文哭成这样。洛杉矶特警组组长新婚典礼上,新娘被当场杀死,死不瞑目。这个耸动的标题第二天登在了很多报纸的头版头条,配上教堂尖顶和阴霾的天空,那照片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反黑组和刑侦科倾囊出动,甚至洛杉矶FBI分部也派出了调查人员。尽管邓凯文当场指认了东部黑帮老大纳撒尼尔?埃普罗作为凶手,但是现场却没有证据支持这一指认。婚礼当日埃普罗确实在洛杉矶,甚至他就在教堂对面的街心公园里坐着,但是没人能证明就是他开了那一枪。子弹是从高处射进的,跟埃普罗的位置也不吻合。“邓凯文在FBI工作的时候,得罪的人就很多。纽约有不少人恨他,整天有人给他寄子弹,甚至还寄海洛因粉末。”周一早上在洛杉矶警局,一个以前跟邓凯文共事过的FBI特派专员在会议室里分析案情:“虽然新娘的背景还在调查当中,不过我认为这事十有八九是邓凯文的仇家干的。”“有可能是G.A的人吗?”一个刑警问。“我个人倾向于是埃普罗。谁都知道他跟邓凯文有仇,而且婚礼当天他突然出现在教堂外是干什么?他肯定是为了婚礼才特地赶到洛杉矶的。”办公室里一片沉寂。“这件事太轰动,上边的人每天都在催。伙计们,这案子得赶紧办。”FBI专员啪的一声合上笔记本:“调查饭店录像的事有线索了吗?”Mike警官说:“已经圈定了第一批嫌疑人,我们的人在逐一排查。”“动作快!过两天我们的人也会开始调查。”会议桌边的人纷纷起身,就在这时突然法医推门而入,表情非常紧张:“嗨伙计们,Kevin今天来上班了吗?”同事们面面相觑,Mike迟疑了一下:“没有吧,二十八层的人说今天他们队长还在请假……”“叫他赶紧过来局里一趟。”法医吸了口气,说:“我们发现一个新情况。”半小时后邓凯文出现在警局大楼里,穿着一身黑衣,脸色苍白而没有表情。短短几天工夫他就瘦了一大圈,他在洛杉矶警局工作了将近一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憔悴过。专案组的所有人都已经从法医嘴里知道发生了什么,没人敢出现在他面前,只有法医和那个FBI专员毫无选择的留在办公室里,艰难的面对着他。“Kevin,我知道这让你很痛苦……”法医顿了顿,低声说:“我们刚刚才发现的事情,西妮亚?米兰达她是个……是个HIV病毒携带者。”邓凯文霍然起身:“不可能!”“你冷静一点,Kevin!我们也很震惊!为了确认这个事实我们做了两遍检测!”法医慌忙按住邓凯文,又低声道:“还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你先冷静下来我再告诉你。”邓凯文紧盯着他:“你说。”法医看看专员,专员摊开手,表情很沉重。“咳,事实上,我们在西妮亚?米兰达体内发现了毒品残留,她的静脉血管上有经常注射毒品留下的痕迹。你知道这意味着……她可能是个吸毒者。”房间里静寂了好一会儿,没有人说话,只听见长短不一的呼吸声。邓凯文慢慢的坐下去,这动作是如此缓慢而无力,以至于最后他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