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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情时,周士峥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强行把他拉了过去。「咦?」事情跟李瑾预料的不太一样。本来以为对方是要让他坐在他腿上的,不过周士峥突如其来地用力一压,把他的头压了下去,让他枕在他膝盖上。「这是……要做什麽?」李瑾有点困惑。然而,周士峥什麽都没回答,完全无视了他的问题,只是按著他的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碰触著他的头发,甚至也没有看他,似乎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看著对方古怪的模样,李瑾识相地没有动弹,就那样枕在周士峥大腿上,一语不发。……有点奇怪。如果不是要做那种事,周士峥平常不太会刻意与他亲近;然而,李瑾实在想不出来,对方到底是怎麽了。头发被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摸,感觉不算差,甚至是有些舒服的,但是相较而言,男人的大腿其实非常结实,换言之也非常坚硬,枕在上头并不算是什麽享受,反而有种躺得不太舒坦的感觉。「谈过恋爱吗?」「……嗯。」李瑾有些意外,但仍诚实回答。「对象是什麽样的人?」「女孩子,长相秀气,读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只谈过一次恋爱?」「嗯。」现在想起来,确实算是真正交往过的,也只有那一个女孩子了。虽然是对方主动告白要求交往,但李瑾也没有拒绝,反而答应了;後来两人交往了一阵子,固定的约会碰面甚至一起过夜,然而李瑾对於这种制式化的交往感到厌烦无趣,再加上对方也不是让他动心的对象,所以很快就提了分手。在那之後,李瑾再也没有跟别人交往过,就算是有些暧昧的对象,最後也几乎都会发展成维持rou体关系的模式。「为什麽分手了?」周士峥的嗓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因为……也没那麽喜欢她吧……」说到底,分手的主因不是交往很无趣、或者约会很无聊之类的事情……说得直接一点,就是对方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并不算特别喜欢对方,答应交往只是因为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在确认这种交往无趣又浪费时间以後,毫不犹豫就提出了分手。当时对方哭著答应分手,但是看著女孩哭泣著的可怜模样,李瑾毫不意外地察觉,自己心中完全没有任何一丝情绪波动。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大多的事情都无法让他有太多感觉,倒不是说真的毫无自觉,有时见到一些天灾人祸时,尽管理智很清楚自己应该要觉得悲伤或者怜悯,但是奇异的是,他确实没有任何感觉,也许表面上多少会伪装一下,但其实在心里近乎冷漠地审视著那些事与那些人。大概他心中的某个很重要的部份,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时候,就已经悄悄地死去了。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麻木得对任何事都没有感觉,觉得人生无聊又无趣。「如果不喜欢,为什麽要答应交往?」「一开始是她求我答应的……」不知道为什麽,对方一哀求,他就答应交往了。或许起初也是有些为对方的感情与诚意动容的,但是那种动容非常肤浅,所以他答应之後不久就後悔了。「那麽,你没跟男人交往过?」「没有。」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李瑾仍笑了一下。男人……正因为彼此是男人,很清楚对方是怎麽样的生物,所以才没有与同性交往过吧。抛开感情与恋爱之类的东西不提,相较於这些,大多数的男人更注重身体上的刺激与愉悦,对这方面的事情也远比女性还要开放,李瑾当然也不例外;既然可以不谈感情就得到rou体,那麽何乐而不为?大学毕业以後,李瑾并没有立刻去找工作,後来认识了一些对象,鬼混了一段日子,直到存款花尽生活堪忧的时候,才在友人介绍之下,找了现在的这份工作。对他而言,卖身也没什麽不好的;出卖rou体与得到的报酬都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内,於是从那时候开始,这份工作就一直持续了下来,偶尔觉得厌倦想要放假,也可以随时休息,年资长了跟经理打好关系以後,也可以挑一挑客人。虽然有时不免会遇到不好侍候的客人,但实际上,大多数人都只是想要得到良好的服务,只要能成功地掩饰好自己的情绪与反应,说一些违心的话,取悦客人其实并不困难;也所以,这份工作其实没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至少,李瑾是这麽觉得的。第六章周士峥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其实,在问出口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其实是介意那些事情的。问出口以後,才後知後觉地察觉,平常不去想,并不代表自己不在意。而李瑾给他的答案在意料之中,他并不意外,只是多少有些异样的感受。不管对方到底跟多少人交往过,得知李瑾跟女友分手的原因是「不够喜欢」,他心中竟隐隐有一丝窃喜。就算李瑾不喜欢他也无所谓,反正李瑾也同样不喜欢别人,这就够了。现在想想,对方要是真的有喜欢的人,大概也很难毫无芥蒂地从事这份工作吧。虽然并非刻意寻找,本来只是想要寻找些许慰藉,但在看到他的照片以後,周士峥忽然觉得,或许命运这东西也不是真的不存在,要不然,两个十几年不曾见面的人,怎麽会在巧合的情况下有了交集。能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或者向别人介绍这是男朋友,即使是有期限的,他也已经该满足了。「士峥?」也许是见他迟迟不说话,对方出声道。周士峥忽然伸手把对方拉了起来,堵住了对方微张的唇。李瑾的神色从困惑化为了然,闭上了眼,熟练地回应了他。因为脚踝扭伤的缘故,周士峥并不打算换地方。他靠著沙发,对李瑾道:「你做吧。」「做?」李瑾一怔,有些不确定地道,「是指我对你……」「随便你想怎麽做,粗暴一点也无所谓。」周士峥异常平淡地道,本来应该是调情的话,被他说得像是照本宣科似的。「为什麽……」李瑾还是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模样。「不为什麽。」周士峥面无表情地回答。从让李瑾踏进这间屋子时,他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了。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