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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看着褚李出书阁,都笑了起来,这便是家吧!夜里,元虤厢房。看着依旧整洁,维持八年前模样的房间,元虤眼神有些感动与一丝惆怅,四处摸摸,还拉开书桌的抽屉,见着了小时候用的文房四宝,褚李叔叔真的将它收得仔细。韩隐见了他如此,便拿下他的包袱,为他整理着,让元虤看看他许久未归的家。不一会儿,褚李便敲着门,端了壶热茶水,放在暖炉上,见了元虤看着抽屉里的笔墨,心里一叹,他也不知该不该在韩隐面前说。「叔叔,你可真仔细,这笔墨都照着我的习惯摆着。」感谢着褚李。褚李笑了笑,并未多说,让他们早点歇息便出了房门。元虤又翻了翻抽屉,微微一惊,翻开了自己八年前最后写的书册,这…让常用的笔压在书本里的习惯,可只有炅儿知晓,小时候炅儿见了自己如此,也跟着学着。这书册和笔并未染上尘埃,一切一如昨日刚用过,干净整洁,心里微微一酸,难怪褚李叔叔刚刚并未作声,怕是说了,担心韩隐心里不好受吧!看了书册一眼,右边满是自己的字迹,左边空了一面,后一页透着笔迹,翻开后一页,上头写着:「恋君且让君无望,故景依在孤空守,与君再别深悟悔,心系红线已别绕,忆往山中诉衷情,溪畔娆语依犹在,勿饮孟婆汤下舟,来世愿君相生伴。炅。」阖上书册,看着韩隐背对着自己,整理在架上的药瓶,悄悄地环上他的腰身:「你可会不自在?」这里可是充满他与炅儿的回忆。心里微微惆怅,炅儿这词写得让他心伤,他俩曾说过的誓言,那个有关来世相会的誓言,或许当时就已注定俩人的分别,才会想着来世相爱,元虤靠在韩隐身上,让心平静些。韩隐顿了一下,转身抱着他:「有你在。」顺着元虤的发丝,下巴靠在他发顶。「你嘴巴,越来越甜,滑头!」故意说着,嘴角笑弯。韩隐抱着他笑着:「我从没想过要取代赵光义。」将他抱起,放上床铺,低头看着元虤,压上他的身子。环上韩隐的颈:「那你想过什么?」仰头亲吻韩隐的下巴。「只想过伴在你身边。」吻上元虤的唇,抚上他的颈。元虤一顿,笑得眼角湾起:「真滑头。」离元虤唇一寸,韩隐笑着:「还想过…霸占你,不让你想着他。」问他元虤的唇,拉下床帘,帘内又是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气声,交媾的身躯,缠绵的细语,又是这厢房里新的回忆。☆、第八章8-1赵光义终究还是来见了元虤,在元虤回来的第十日。褚庄的人见着他,都有些慌张,带点忧心,这皇上怎么在此时来褚庄,见了元少爷与韩公子可要伤心。赵光义穿过有麒麟柱的长廊,正要踏入烦末楼,便见了元虤在庭中摘着梅花瓣,心情甚好,哼着小调,他望着他的背影出神,有种昨日重现的幻觉。他走近元虤:「可是要入药?」在一尺之距停下脚步。元虤回头,低头笑了笑:「是。」转头继续摘着,又说:「褚庄的梅花长得就是不一般…」尚未说完。赵光义便接着说:「红瓣白心,花瓣水色香甜,入药饮食皆为上等之物。」很久之前,元虤就曾叨念过,这让他在天泉别院里又多种了几株梅树,想起别院心里又是一酸。元虤笑着:「正是。」将花瓣放入水盆,看了赵光义一眼:「孺子可教。」两人相视而笑。「怎么得闲来呢?」元虤也不拐弯,有一个暗卫季项,就会有第二个季项,炅儿的执着他怎会不清楚,等了十日才来找他,应该是已经放下了。「就想着来看看。」来看看你。「一个人?」没见到身旁侍卫。赵光义点头:「方便些。」「又偷跑出来。」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会儿,元虤笑着摇头,昨日往事,已是昨日往事。赵光义也是一愣,倒也没多说什么,当时的自己还能抱着元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握紧拳头。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说到了赵元侃。「侃儿,这个月要为他补办生辰,吵着来褚庄庆祝。」想问问元虤是否还在开封。「补办?」想起赵元侃那小子,嘴角弯起。「那孩子和你同月,都是年末的孩子,很是机灵,上个月我们南巡,未能为他庆祝,他倒也不闹,就说要来褚庄和爷爷过。」眼里透着父爱。「你这眼神,可真…真像个爹。」笑着赵光义。赵光义也笑着:「跟叔叔一般吗?」笑着褚李对元虤的偏袒。元虤哈哈大笑:「倒有些像,你也偏心了!」两人又是一笑。「这个月二十,便在褚庄为他庆祝,你可还在?」有元虤的褚庄,有元虤的开封府,怎地变得如此奢求。「在。」又摘了一瓣:「待春分才离开。」赵光义低头,嗯了一声。「虎儿,可又是四处行医?」虎儿定也知晓暗卫的存在。元虤又拨了拨梅花枝,才说:「此次将会回灵灵山小屋久居,依山伴湖,休息一阵。」放下水盆,折下几枝梅。「是吗…」赵光义悔着,依山伴湖逍遥过日,这些事,最终不是由他伴着虎儿完成。「侃儿可是你第几个皇子?」提起水盆,一手又拿着花篮。赵光义顺势拿过较重的水盆,自然地回着:「第三个。」元虤也就依着他,还拨了拨水盆的花瓣。俩人也不觉有异,只是以往习惯了如此。「现在最小的?」以后还会有更多的皇子公主。「不是,他下面还有个meimei。」走在元虤身侧,与他一同进了药室。赵光义自然地为元虤洗着花瓣,元虤也起身打着油膏,俩人默契十足,一旁的下人见了此景,都有些微愣,一切犹如八年前一般,庄中的老奴们心里有些感慨。「是小公主,也是和文雨所生?」放了些药粉入油。赵光义摇头:「是左相之女所出。」又说:「侃儿就是文雨所出。」为了朝政权利,他已纳了六名嫔妃。「看得出来,有着文雨的一丝水灵。」善解人意。「我倒觉得侃儿像我多些。」筛着花瓣,将水沥干,伸手便将元虤递上的帕巾按上花瓣。「说的不是长相。」没好气地看着这位傻爹爹。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