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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说了一样的话。白母却摇摇头,转身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说:“也不知道还能陪你爸多久了,我就在这儿吧。”医生说很有希望,白贺炜始终是坚信父亲还会像上次那样意志顽强地快速清醒过来,毕竟父亲这种人,阎罗王见了可能都会畏惧三分。可是两天过去了,被困矿工全都获救,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丝毫看不见希望。然而他的母亲先扛不住了,早被他送回了家休息,郑亦却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边,让他心里有个依靠。那天送母亲回家的路上,她又念叨起他和郑亦的事儿了,还是老生常谈,问他是不是非郑亦不可,白贺炜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回答,慎重地点了头,她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说:“那就当多了个儿子吧。”说着说着,她却笑了,“你爸醒来要是知道我同意你们,可能又得气得厥过去。”白贺炜也跟着笑了,他倒是希望看见这样的画面,想想就觉得有意思。都好几天了,随江的天还一直阴沉着,白贺炜把郑亦一个人扔在医院里,开车回家拿些日常用品去医院,正好接母亲过去,他正往后备箱里装东西,手机铃声骤然而起,可把他吓了一跳,看是郑亦,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是父亲的病有什么变化,于是赶紧接起来,郑亦在那边大呼小叫的,嚷嚷着:“学长,伯伯醒了,大夫说可以转普通病房了。”这老家伙竟然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偷摸醒了,白贺炜又哭又笑的骂了一句,抬头看了看天,连雨天后,此时太阳竟然从乌云里露出个头,不远处竟然有一道似有若无的彩虹。他赶紧装好东西,跑回屋里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母亲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头发随手拢了拢,披了件衣服就出了门。第92章白贺炜在去医院的路上,郑亦打电话过来跟他说已经和护工一起把老爷子接回到普通病房了,让他们回来直接过去就行。他和母亲按照郑亦说的房间号找到的时候,这老家伙也不顾身体,惨白着脸正跟郑亦吹胡子瞪眼呢,这人可真是,刚醒就不给人好脸色看,总说别人气他,实际上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郑亦一脸为难的样子,见到他就像看见救星似的。“怎么了?”白贺炜走过去,问郑亦。郑亦回头看着他爸,似是在担心打小报告的行为会不会给老爷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可他还是没忍住,小声告诉他:“白伯伯说他想解手,可大夫都交待了,他得静养,不让动,我说那就用尿盆接,可他怎么都不愿意,非要下地自己去厕所方便,你说这连着一堆仪器呢,药也打着呢,实在不好下地啊……”白贺炜在心里冷哼一声,心想这老头真会见人下菜碟,见着郑亦这种老实没脾气的就欺负,跟个小孩子似的任性,醒来也不消停,说他为老不尊还真不冤枉他。他卷起袖子,搪开郑亦,说:“你上一边歇着去,我来吧。”郑亦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白贺炜摆摆手阻止了他,走到病床前,一边用力搀起父亲一边说:“爸,您既然醒了,就别再跟自己过不去了,郑亦跟你非亲非故的还在这儿伺候您,您不说声感谢还总给人家脸色看,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好歹你也是随江的大市长啊。”把老爷子扶起来,又在他身后塞了枕头,然后将尿盆端了起来,转身把床边的帘子给拉上了,隔绝了所有人的视线。听他这么说,倔强的老爷子哪肯示弱,即使没那么足的底气,可骂起人来还是挺带劲的,“白贺炜,你还无法无天了呢。”话音刚落,床头放得监控仪器就开始报警,是心率不稳,血压升高,把人吓了一跳。白贺炜掐腰看他,脸上写得全是不满意,老爷子只好闭了嘴,老大不愿意屈服于儿子的yin威之下,可还是得向虚弱的身体投降,任白贺炜摆布。“您说您乖乖听话多好。”白贺炜伺候完这难缠的爹,用纸巾细致的擦了,帮他拉好裤子才把帘子拉开。郑亦要去接尿盆,白贺炜没让,对他说:“这些不用你弄。”“哦……”郑亦看起来挺不好意思的,应了自己一声,站在这房间中显得很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白贺炜收拾好,也不想让郑亦一直这么尴尬着,便让他陪着一起去医生办公室问问情况,医生交代了很多,他看郑亦记得比自己都认真,从办公室出来,他没急着回去,扯了郑亦就去走廊拐角处抽烟,烟点着了,吸了一口实在解乏,随口问道:“我们没到之前,我爸没跟你说什么吧?”郑亦摇头,并不像在撒谎,白贺炜把烟灰磕进垃圾桶,对他说:“你看我爸也醒了,等会儿你去附近找个宾馆去休息一下,明天你就回灵泉吧。”郑亦看起来还挺吃惊的,一副不信的样子,瞪着眼睛看着他,白贺炜说:“我爸这阴晴不定的,我不想让你在这受委屈……”“我也没受什么委屈,我怕你累。”郑亦嘟囔着。他当然知道郑亦的心情,看周围没人,便上前两步,郑亦跟着后退,被他逼得到了墙角,白贺炜恶趣味顿起,飞快在这张无辜的脸上亲了一下便迅速离开,然后一脸坏笑的看郑亦被他吓得满脸通红的怂样,不禁心情大好,实在解压。他低声对郑亦说:“你又伺候不了他,这老家伙非得我对付他。”这时候,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白贺炜有意逗弄他,又上前一步给他逼得更紧了,郑亦畏畏缩缩的靠在墙角,在他的逼迫下显得十分紧张,哆哆嗦嗦的答应了他的要求,“那,那好吧。”别看这家伙私底下怎么调戏都行,有时候还浪给他看,可光天化日的倒是比谁都害羞。这边话音刚落,上楼的脚步声更近了,郑亦的手机又趁机叽里呱啦的唱起了歌,多重压力下,竟给他那张脸吓得惨白,白贺炜目的达到,便饶了他,站到他身边,靠在墙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郑亦把电话接了起来的一瞬间立刻像变了个人,一本正经的交待起工作来,那样子严肃而又认真。白贺炜干脆把烟给掐了,胳膊环在胸前看着他那昔日在工作上懵懵懂懂、谨小慎微的小学弟如今慢慢成熟起来,稳重自持,颇具领导的气势,虽说他不是自己一手提拔的,自己也没在他身边见证他的成长,却总是他调教出来的,竟觉得成就感十足。郑亦挂了电话,挺抱歉地看着他,白贺炜顺嘴问道:“单位有事儿?”“嗯,因为随江出了这次矿难,灵泉也在搞安全生产排查呢,我蹲点的村有几个小矿,我这几天不在,和我一起蹲点的干部自己在那儿查呢,总觉得拿不定主意就打电话问我。”“那你正好趁早回去。”“也只能这样了。”郑亦无奈的说。他们两个结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