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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尚未说完,就见周景突然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会议室的板凳被挪开发出刺耳的声音,闻信与周景不约而同的望着周景离去的瘦削背影,沉默了许多说不出话来。“你说,他是想让总裁留着失忆时的记忆,还是不想呢?”闻信轻声问道。周宜神情严肃的摇了摇头,眼神里尽是担忧:“大概连他自己也无法分得清吧……”第38章周景出了会议室,却也没有回到病房里。他径直走出医院大门,一直走到距离医院有两千米的地方才停下脚步。说实话,他真的想就这么一走了之。可是只要一想到向南还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去,他便是心如铁石,也不忍看已经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向南伤心。向南是向南,向北是向北。在其他的人眼里可能这就是同一个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周景却分的清清楚楚。向南喜欢他,非常喜欢他,他也喜欢向南,想跟这样的向南在一起。可现在,为了这具身体能够活下去,却不得不背上要让向南消失的代价,这对于刚刚才确认自己心意的周景来说,恐怕也太残忍了些。哪怕手术成功,殷向北恢复记忆后依然记得在村里的日子,那个人也不会是向南了。向南之所以是向南,就是因为他的纤尘不染。至于殷向北,那个男人的心思深不见底,与向南根本就是截然相反的两种颜色。等殷向北醒来了,他所看到的记忆肯定会是周景曾经的无情,周景没有及时送他回家去,周景看他变傻后的笑话看的很开心。这些事情都被殷向北知道了,周景哪里还有好果子吃。就算周景曾跟殷向北有过一段儿非同一般的情人关系,可对于殷向北来说,那根本不算什么顾虑。现在的周景等于就是被判死刑的前期,偏偏他还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表露出任何情绪,其中苦涩,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分离所能够比拟。七月的n市正是最炎热的天气。走出空调遍布的室内后,热浪便一阵接一阵的朝着周景周身袭去,但他的心早已冷如寒冰。艳阳天晒红了他的脸,却晒不热他的血,周景孤寂的站在街头停留了不知多久,望着街上车水马伦川流不息的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终于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突然感到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一阵震动。周景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上写着纪明。从岚岳山走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与纪明大声招呼,后来虽然落地,但诸事烦心,周景更是没了打电话的心情。但他走后学校的老师就少了一位,通知纪明也是分内之事,周景便接通了电话,打算简略将情况对纪明说清楚。怎知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的却是苏言焦急不已的声音:“周老师,向南的情况怎么样了?”周景用惯常用的语气道:“已经得到了稳定。”关于手术还有记忆的事情,周景并不打算跟苏言说明,毕竟等向南醒来后,这两人可能就再无交集。“稳定就好,我想他现在回家也未尝不是件好事情。”苏言松了口气,语气变得轻松起来,“毕竟去医院的花销很高,以向南家里的财力,肯定可以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嗯,等治疗结束我就会回去。“周景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地面,声音很低。电话那头的苏言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问为何他不跟向南一起呆在n市,而是还要回到这个要啥没啥的山沟沟里。他告诉周景:“校长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会跟我一起代课,所以周老师你不急。”校长就是这所山村小学的第三个老师,本地人,过年的时候因为脚扭了一直在家休息,之前周景跟苏言还专门为了向南上学的事情去看望过一回,只可惜不欢而散。现在他伤好了又回来代课,自然是好事情。至少周景不用担心班里的孩子拉下教学进度,苏言也不用一个人承受那么大的压力。对于周景来说,这已经算是个好消息。苏言又唠叨了几句学校里的事情,方才把电话交给手机的主人纪明。纪明接过电话,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这会儿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在电话里沉默了许久不见发出声音。周景知道纪明这个老同学心里在想什么,毕竟当初投奔纪明的时候,周景的情况可真是惨不忍睹。现在他又回到n市,难免会让纪明忧心。他努力放松语气,嘴角上扬着道:“你放心,我在这里没遇到什么麻烦,等事情结束就会回去。”“那就好——”纪明叹了口气,无奈的在电话里说:“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凡事退一步海阔天空,硬碰硬是不行的。”“嗯……”周景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纪明是怕他做出以卵击石的傻事,只能说认识了七八年,纪明还是挺了解周景的脾性。周景的确是那种看起来不吭不响,但是为了感情可以豁出一切的那种人,哪怕撞上南墙,也不会回头。当初跟殷向北,就是最好的证明。但纪明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周景早已不再年轻,早已失去了对未来的信心。他曾幻想过跟向南一起逃离,但最终却失败了。现在在殷家为数众多的保镖眼皮底下带走向南,更是不可能的事情。纪明又道:“向南的事,我很抱歉。”“不是你的错。”周景苦笑着想,根据医生的话,说不定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殷向北的无情,让他失去了一条腿,可是他的有情,却可能叫向南丢掉了命。到底是无情作恶更多还是有情害人更深,这其中的道理周景已经无法辨别。“我有责任,如果要是我能更有话语权一些,向南也不会被打成那样。”纪明咬住下唇,对县城里只手遮天的生态表示出极度不满的情绪。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而已。周景摇了摇头,轻声道:“如果不是你,可能向南现在还在派出所里关押着,更何况现在说这些话已经没有了意义,向南的病是好几个因素共同诱发而出的。”纪明深深叹了口气:“唉,总之是苦了向南。”周景想起向南无助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心里似针扎一般陡然发疼。他忍不住望向医院的地方,望向向南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