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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韩叙辰显然是一眼就见到了严繁,脚步慢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迅速消失了。他走到跟前时,严繁站了起来。陈遇听见他说:“叙辰哥,好巧。”这口吻很是熟稔,宛如两个好久不见的老友在平平常常地打招呼一般,忍不住仰头去看韩叙辰的表情。韩叙辰脸色有些沉,仍是保持着耐性,淡淡地说:“是很巧,这种地方都能碰见。”严繁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自顾自笑着:“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挺好的。”韩叙辰说。“好久不见,要不要有时间一起去喝一杯?”严繁一点不看人脸色,建议道,“有家新开的酒吧还不错,我和几个朋友去玩儿过几次。”几年不见,这个本就很机灵的人越发被时间和经历打磨得圆润,八面玲珑,只是从前那些因年纪小而显得可爱的地方此刻却分外刺眼。韩叙辰皱了皱眉,盯了他半晌:“严繁,你怎么会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难道你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愧疚吗?”严繁慢慢敛了笑意,垂下眼去:“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反正现在大家都很好不是吗?”韩叙辰无言,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现在面对严繁,虽然没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心里却觉得失望无比,因此只转过头去,向陈遇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找到了,压在被子底下走时没看到。”“哦……”陈遇仰着头看他们,觉得自己脑子混混沌沌的,总是慢个半拍,“那……我们回家吧。”“好。”韩叙辰笑了笑,越过严繁,伸手来搀他的胳膊。严繁被晾在一边,有点碍事还不得不往后退了半步。他习惯了韩叙辰对他笑颜以对,即使在婚礼那次他那么生气,也没舍得对自己撕破脸,现在却一副懒得理自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韩叙辰把陈遇的手搭在自己脖子上,揽着他的腰,一扭头看严繁还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皱着眉问:“你还不走?”陈遇不忍心,扯了扯他的袖子:“人家来接妻子的,妻子在做产检。”“那就更应该一心一意地好好照顾自己的妻子才是吧。”韩叙辰笑容有些冷,“跟前男友约酒吧?”严繁的脸色难看:“叙辰哥。”“……你快上去吧,你妻子还在等你吧。”韩叙辰不想和他多说,语气缓和了些,“那可是你自己心甘情愿娶来的妻子,肚子里又有了你的孩子,你好意思再对不起她吗?”他特意强调了心甘情愿这几个字,就是要让严繁能有所反思。严繁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没吭声,转身走了。陈遇抿着嘴默默地旁观了全程,小声嘀咕:“好凶啊。”韩叙辰无奈地拧了把他的脸:“那不然对他还能怎么样?”他眯了眯眼,“还是说,难道你希望我真的和他去酒吧喝酒?……小没良心的,亏我不眠不休照顾你这么多天。”陈遇护着自己的脸,却突然间觉得心情很好,嘴唇扬起个好看的弧度,有些苍白的脸也霎时生动明朗起来。“回家吧。”他看向韩叙辰,眼睛里是暖融融的笑意,又说了一遍,“我想回家了。”第五十二章韩叙辰觉得自己只在沙发上打了个盹儿,睁开眼时却见外面天色都黑了,韩叙辰困倦地揉了揉眼,看清楚外面的天色猛地坐了起来。卧室里仍然毫无动静,整间屋子都十分寂静,只有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韩叙辰起身去打开了客厅的灯,又去敲卧室的门:“陈遇?陈遇?”毫无回应。“你都半天没有出门了。”韩叙辰靠着门,“不管怎么样,你先让我进去看看你好吗?你的腿还伤着,也一直没有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行啊……”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忍不住叹气。里面总算有了动静,陈遇撑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打开了门锁。韩叙辰忙打开了门,陈遇就站在门口,在一片昏暗里,静静地站着。韩叙辰先是松了口气,按亮灯看清楚他发红的眼圈后又提起心来:“到底怎么了?你爸爸……你爸爸他寄给你什么?”陈遇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带着重重的鼻音:“没什么,只是一些过去的事情。”韩叙辰微微俯下`身,手臂托住他的背和膝弯,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去,自己则蹲在他面前,抓着他的手,面色严肃:“陈遇,我们必须要好好谈一谈了,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憋在心里。”他顿了顿,又说,“或者,如果你心里真的特别难受,你就大声哭一场,好不好?你这样子,看得我心里难受死了。”“你爸爸到底对你说了什么?”陈遇的手颤了一下,随即被韩叙辰握得更紧:“你告诉我,陈遇。”陈遇定定地看着他,喉结上下滚动,才开口便不自觉哽咽了:“我……”韩叙辰的心像被一根细细的线揪扯了一下。陈遇断断续续地说了那晚陈父和他说的话,说到自己的亲身父亲早在他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时,他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满面的委屈与无助。“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他声音带着哭腔,“我原本心里怨恨我爸,可是他一夜之间就成了全然和我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我这怨恨只显着无理取闹。我非但不能怨恨,还要感激他的恩德。”“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韩叙辰半跪在地上,把他的脸压在自己肩膀上,很快就感觉自己肩上洇湿了一小片,心疼不已,安抚地抚摸他的后背。陈遇无声地哭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他给我寄来的,是我mama从前写的日记,我都不知道,我mama这么多年,断断续续写过这么多的日记。”“那她日记都写什么了?”韩叙辰柔声问。“什么都有。”陈遇黯然,“我亲生父亲、现在的父亲,他们三个之间的事情……最多的是我,我刚刚出生那一两年,她几乎每天都在写,虽然写得很少,有些只有一两句话,但是一直都有。”“你mama很爱你。”韩叙辰低声说。陈遇从鼻腔里“嗯”了声,静默不语。“我想去看看她了。”过了许久,陈遇小声说,“她还不知道这件事,我想要告诉她。”韩叙辰抱着他,毫不迟疑地答应:“好。”这个“好”字一出口再无转圜余地,第二天一早陈遇就坚持要去墓园,韩叙辰后悔得不行,又劝不住他,一跟他说等腿好了再去,就默默地不吃饭反抗。“小孩子都没你这么耍赖的。”韩叙辰捧着碗粥坐在床上,想要直接喂给他,陈遇却只是把头撇开不说话,他又不舍得斥责陈遇,无奈地皱眉,“陈遇你乖一点,我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