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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如此相似的场景,待会儿他跟秦佑单独待在这个房间里,场面该是多尴尬。真的,那样的黑历史,还是不要一起缅怀的好。但见他心不在焉,秦佑越发快的结束了话题,对旁边的两个男人说:“我们自己坐坐就行,你们去招呼其他客人吧,不用跟我太客气。”楚绎心里一突,脸颊的温度瞬时飙升到guntang。vicky走出包间,门一关好,立刻拉住老贺的胳膊,两眼放光地大叫:“honey,那个楚绎,我七八年前给他和秦佑牵线搭桥认识的,这么多年了,秦佑居然还跟他在一块儿。”老贺伸手掐一下他的脸,“你想多了,可能就是朋友而已,秦佑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跟男人认真。”vicky拍开他的手,“你刚才没看到,人都带到gay吧来了,秦佑那样恨不得让他喝果汁才好,小鲜rou一撒娇,秦佑就扛不住立刻松口,卧槽,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谁那样跟秦佑说话。今天秦佑来之前给电话让我清侧门那边的场,我就觉得不对了,原来是带了那么一号人。”最后一锤定音,“他俩绝对有事儿,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得有事儿。”老贺笑了下,“秦佑要真跟男人在一块儿,那不是有事,那是得出事。”vicky说的一丝没掺假,八年前的那个夜晚,就是他把楚绎带到秦佑面前的。自从他们出去,房间里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光线昏暗,阴影几乎掩着楚绎半张脸,秦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样的表现很显然是已经想起了什么。初遇是他们一直回避提及的话题,光是想到一心喜爱的孩子曾经被他当成419对象这回事,要说秦佑一点不自在都没有,那纯粹是撒谎。他端杯喝了口酒,慢条斯理地咽下,目光转向外面群魔乱舞般的狂欢。vicky以前那家老店跟现在这间布局很相似,早知道会这样,今晚上他就不该一时心软带楚绎过来了。当年那个晚上,他就是坐在和现在差不多的位置,一眼望下去,望见了吧台边上安静得跟其他人格格不入的楚绎。那时的楚绎皮肤似乎比现在还要白,扎在人堆里比其他人亮几个色度似的,当天晚上那么多人,秦佑一眼就看到这个发光体。他的目光在楚绎身上停留了足足半分钟,vicky看着,没说什么,借故出去,十分钟之后,带着楚绎推开了包间的门。十八岁时的楚绎,身段还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单薄,以至于,当时秦佑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成年了吗?秦佑下意识地转头看一眼对面的青年,侧着光,楚绎胳膊的肌rou线条被阴影交界描摹得坚实而有力,现在的楚绎,比几年前更诱人了,对于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秦佑又喝了一口酒,冰凉的酒水也只能缓去瞬间的焦渴。酒杯稳稳搁在桌上,抬头就见楚绎也端着杯仰头喝了一大口。条件反射似的开口,“别喝那么急。”浓郁*的酒液体浸满整个口腔,楚绎几乎是强压着自己迅速咽下去,像是燃烧着似的涌进喉头,他呛得险些没当场咳出来。放下杯子,终于回视秦佑的眼睛,豁出去似的说:“看我干嘛?我的黑历史里就没你一笔吗?”楚绎这话说出来,秦佑心里反而坦然了些,想到什么,正色问:“所以,那次就是你被关两天后从家里跑出来吗?”楚绎一愣,片刻,才点了一下头。当时他被弟弟偷偷放出来,哪都没敢去,当晚就乘高铁来了s市,这才是他的家。但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离家出走也是孑然一身,根本还是无处可去。那时候他天真地以为,母亲骂他精神病,真的只是因为唾弃他喜欢同性。一个孩子不能被主流接受的心情等同于被整个世界抛弃,于是,他几乎是怀着最后一丝希望走出来,一头把自己扎进同类中间。那是他第一次去gay吧,也是今天之前,唯一一次。楚绎还记得当时那家店,叫h,他在吧台坐了很久,所有人在他看来都像是另一个次元的生物,直到vicky过来跟他打招呼。他们寒暄几句,vicky回头瞄一眼身后二楼大片的镜壁,说:“要跟我上去坐坐吗?”不知道出于什么,楚绎答应了,然后,上楼,推开那扇门,他看到了秦佑。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男人的眼神,冷得让人打哆嗦。之后的事就水到渠成了,秦佑把他带到了酒店。不知道是出于融入同类世界的决心,还是想要报复竹马的背叛,楚绎躺在了酒店的那张大床上。但即便是这样,秦佑过来,手撑在他身体两侧的床褥,俯身看他的时候,楚绎还是闭上了眼睛,整个身子瑟瑟发抖。绝望,是他当时唯一的感受。想到什么,楚绎忽而笑了下,对秦佑说:“你真凶啊。”晦暗的光线中,楚绎的笑容似乎很释然,但秦佑心里头这会儿别提什么滋味了,是的,那时候他对楚绎的态度绝不算友善。当时,他俯身看着楚绎紧张得屏息的神色,好像又不只是紧张。按秦佑的个性,是断然不会有心思哄他的,于是,站起身解开袖扣,说:“我先去洗澡。”毕竟当时楚绎年纪还小,秦佑本来是想给他一些准备的时间。但是,当他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一幕让他瞠目结舌而且怒不可遏:房间里窗子洞开,楚绎坐在窗台上一手扒着窗沿,望着窗外,哭得气都喘不上来。不管他为了什么,秦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从来没人敢在他面前这样不知死活还要死要活。于是,他沉着脸走过去,听见脚步声,楚绎转过来一脸惶然地看着他,哭着说:“你别过来。”说话间,整个身体凌空到窗外。秦佑脚步顿住了,很不客气地说:“你要死,干嘛不干脆死家里?”楚绎一听,哭得更厉害了,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声,秦佑到今天似乎都还记得。但也就是在他只顾着哭,注意力完全被转移的时候,秦佑突然冲过去,一把拽住楚绎的胳膊,猛地拖进来,把他掼倒在房间的地上。楚绎的前额重重砸在床头柜上,顷刻,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很快就流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猩红。那就是楚绎额头上的第一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