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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这样关乎男人尊严的事情,你竟然要代替陛下,简直是疯了!”“就算是他赢了,这样的胜利有什么意义,他还会因为代替陛下而战受罚。”讨论在围观将士中炸开锅来。赫费斯提翁视若无睹,弯腰拾起长剑和盾牌。他脸色不是很好,但仍旧娴熟地摆出迎战姿势。含情的眼眸微波一闪,凛声道:“放马过来吧,塞琉古!”塞琉古眉毛挑起,视线转移到亚历山大身上。“对不起,我不和你的情人决斗。”赫费斯提翁提着剑的手颤了颤,复又稳稳举起。“塞琉古,不要瞧不起我。”他的声音不再温和,而是没有一丝情感,“亚里士多德教我们时,你们可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可是下一秒,亚历山大突然发话了。“你走开。”他脸上笑意不再,冷冷将赫费斯提翁一把推到身后。他飞快对塞琉古道,“我接受你的挑战。”赫费斯提翁急切道:“可是亚历山大……”“我命令你不要管我的事,你答应过我什么了!”亚历山大面容微侧,厉声叱道。赫费斯提翁一愣,闭了闭眼,终于把伸出的手颓然放下。眼前的亚历山大拿起剑和盾,浑身都是泥土,却朝塞琉古自信满满地微笑。我屏息凝神,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他曾说过的话,纵然那时他倾诉的对象不是我。他说,身为帝王,就要学会伤害自己最深爱的人。我想他也许早已知道自己的命运,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像个普通男人那样,结婚生子、传宗接代。一切都是为了他那个征服世界的理想。站得越高,就会越觉得寂寞。等他登上世界的巅峰,再回头时,是不是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可以陪伴。再也没有人可以与他分享这份荣耀与喜悦。嘭!他用盾吃力地接住塞琉古的进攻。我按捺不住,忍着痛楚挪到托勒密身边,悄声问道:“托勒密大人,他们究竟是为什么打起来?”“为什么?”还未等托勒密回答,旁边一个有些邪气阴柔的男声传来,“当然是因为我。”我扭头,看到一个妖媚得几乎让人分不出性别的希腊男孩,他身材纤细,皮肤白皙,一头颇为美丽的波浪黑发落在肩头,和雪白的希腊长袍形成鲜明对比。“看在阿芙洛狄忒的面子上,泰绮丝,你能不再添乱了吗?”托勒密捂住额头叹口气。原来他就是泰绮丝!可为什么我觉得他有点眼熟?泰绮丝上下打量我一番,暧昧一笑:“你也喜欢男人?”“为什么这么做?”我直直看着他,“波斯波利斯宫哪里得罪你了?”泰绮丝勾勾嘴角,黑眸亮若玛瑙:“我可不知道这些石头房子叫什么名儿,不过,亚历山大陛下说如果我高兴,他可以为我放弃一座宫殿。我有点怀疑,当然要让他表示一下了。”他说的话我当然一个字都不信。他笑笑:“你看,他这不是做了么。”不,我依旧摇头,这不是亚历山大的作风。“亚历山大不过是跟你逢场作戏罢了,”托勒密不耐烦地插嘴,“泰绮丝,看在阿芙洛狄忒女神的面子上,少说几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哦?是吗?”泰绮丝吃吃笑起来,颇为风情地抚了抚自己发梢,“你们非要这样说我也没办法。不过托勒密大人,如果我能把陛下勾到自己床上,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些什么了?”我后退一步,心里一震。喀山德告诉过我,如果我不这么做,总会有人取而代之,亚历山大早晚要认清现实。难道这么快就要成为现实了?泰绮丝转头看着我的眼睛,一点一点勾起嘴角:“听说陛下可以为自己深爱的人禁欲多年。我很佩服,所以我也想做陛下的男宠。”虽然不想承认,可我无法反驳他的话。历史上亚历山大,身边当然不只赫费斯提翁和巴高斯两人。可不论眼前这人是泰绮丝还是雅典名妓,就算亚历山大真的为他一句戏言将波斯宫殿付之一炬,我还是觉得,那也是在拿他做幌子掩饰什么。我不明白,即便亚历山大做得太离谱,可不是托勒密,不是克雷斯特,为什么是塞琉古这么生气?依照塞琉古的性子,就算亚历山大要把整个波斯烧了,只要跟他没关系,他就不会在意。我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于是顺口问泰绮丝道:“你认不认识塞琉古?”“塞琉古是谁?我怎么认得,我也是今天才到的巴比伦。”泰绮丝舔舔嘴唇,兴奋地看向那两人,“啊,你说的是跟陛下决斗的那男孩吗?看起来不错,今天一见到他,他的目光就一直被我吸引,我喜欢这种男人。”我跟着他回头去看,不料却看到相当惊险的一幕。塞琉古一个飞踹将亚历山大踢倒在地,也不给他任何喘息机会,接着一剑刺向他咽喉。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好在亚历山大反应及时,那一剑避过咽喉险险划下,但还是没能避免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登时一滴鲜血就顺着脖子落到他白色的衣襟上,触目惊心。“亚历山大!”我忍不住失声喊道。他闷哼一声,眉头紧皱,显然很痛苦。塞琉古朝这边看来,眼光扫过托勒密,落到泰绮丝身上,怔怔出神,脸上原本坚毅的神采好像刹那间消失了一分。我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隐隐的失落。他忽然怒吼一声,猛一发劲,更大力地朝亚历山大刺去。我又想冲上前去制止两人,却被托勒密一把拉住。“巴高斯!不要做傻事!这种决斗是不会出现性命危险的,最多重伤而已。”我在挣扎中无意又看到泰绮丝的黑色卷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明白了什么。雅典名妓,黑眼珠黑色卷发,塞琉古一直在看他……我急切道:“你是雅典人?”“没错啊。”他笑着点头。“小时候被人在集市上买走?”他不明就里地继续点头,自嘲道:“奴隶出身,再当娼妓,这不算什么大罪吧?”我顿了顿,追问道:“那是不是最后,一个贵妇在买猴子的时候顺便买了你?”泰绮丝终于不笑了,他看着我,警惕道:“你……”我激动起来,泰绮丝,原来泰绮丝他就是那个……我扳住他肩膀,正要告诉他这个故事,忽听耳边一声惊喝:“巴高斯!小心!”来不及了,电光石火见,锋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