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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先是掐人中,然后灌参汤,花了好大力气,才把柯卫卿给弄醒了。「怎么御医还不来啊?!快去催催!」稳婆慌张地朝外喊。「嬤……嬤嬤……。」这时,柯卫卿伸出手,抓住了稳婆干枯的手臂,虚弱地道,「别慌……我可以……扶我起来。」不可以再昏过去了,柯卫卿知道自己必须咬牙挺着。「是,是的!大人!」见柯卫卿意志如此坚强,稳婆也就稍梢放了下心。这宫里、宫外,她给那么多人接生过!还没有见生产的人主动安慰她别急的。尤其是在这难产的关口上,是人都能给折磨疯了。「拿绳子来……,」柯卫卿说,光靠自己,他坐不住。「来了!」宫女把绳索悬在产床的天篷上,柯卫卿双手抓着绳子,咬牙使劲。「对!就是这样!用力推!把娃子推出来就好了!」稳婆用帕子擦着柯卫卿额头上的汗珠,他紧咬着嘴唇,强忍着腹痛,直到嘴里尝到一股血腥味……※ ※ ※北斗没有想过,这么一耽搁就是三个时辰。煌夜正与诸位武将在勤政殿,商议出征嘉兰一事,门外的侍卫不准他进去。当他说,是柯大人临盆时,侍卫还不屑地说,生孩子罢了,用不着惊动皇上。北斗气得与侍卫动起手来,李德意听到外头吵吵嚷嚷的,便出来瞧,才知道是这么大的事!赶紧带着北斗去见了皇帝。而御书房里,皇上正说着军力布置,听到柯卫卿提前生产,便撂下一众将领,摆驾庆禄宫。「到底怎么回事?为何现在才来通知朕?」煌夜责问北斗。「这……微臣还没进去过呢,被人拦在外头了。」北斗连连摇头,煌夜的脸色一沉,虽然没说什么,但显然有人要遭殃了。煌夜急冲冲地进了庆禄宫,一众侍卫见到皇帝就要下跪,被他一声「滚!」给吓跑了。煌夜前脚跨进寝殿,那一声嘹亮的啼哭便响彻殿内,有宫女端着铜盆从产房里出来,煌夜一把拽住她问,「生了?」「是!皇上!」宫女连忙奏道,「恭喜皇上,柯大人生了一位小皇子!」煌夜放开她,走向产房,推门进去,屋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柯大人,您辛苦啦,这娃儿长得真俊,像皇上。」稳婆正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在温水盆里给他沐浴。两个捧着虎头鞋、虎头帽以及其他婴儿衣物的宫女,正笑着看着孩子。她们一见到皇上来了,便要下跪。「免了,都忙吧。」煌夜看了一眼稳婆手里的孩子,便转身径直走向产床,宫女刚刚换下床褥。柯卫卿靠在洁白的枕头上,满面的冷汗,嘴唇破损,凝结着血污。「卫卿。」煌夜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汗湿的额头,满怀歉意地道,「朕来晚了。」「不……,」柯卫卿的嘴角微微一动,气若游丝,「不晚,您会来……就行了,我……。」「嘘,别说话,多休息。」煌夜抱着柯卫卿的肩头,亲吻他的脸颊,「谢谢你,又给朕添了一个儿子。」「皇上……。」柯卫卿想说什么,但因为极度的疲劳,渐渐昏睡过去。在煌夜温暖有力的臂弯里,所有的痛楚和委屈都不复存在……。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柯卫卿迷糊迷糊地想着煌夜和孩子,很想伸手去抱住他们,却终究抓了个空,再也找不见了,让他在梦里恸哭不已……。※ ※ ※立夏,在柯卫卿还在坐月子的时候,煌夜带着十万的人马,去北部边境抗击嘉兰,因为嘉兰是有备而来,所以这场仗打得异常艰辛,大燕损兵折将过半,但最终把嘉兰的三十万大军击败!按照往常,煌夜一定会顺势侵吞嘉兰整个国土,但这一次,他只是拿了十七座边境城池,就班师回朝了。谁都知道皇帝这么心急地回去,是因为挂念着刚出生的小皇子,连名字都还没取呢,他这个做父皇的就外出打仗了。现在整个大燕皇室,后宫佳丽不少,却只有柯卫卿和兰贵妃诞有皇子,柯卫卿还有两个儿子,他的受宠程度不言而喻,但因为他行事光明磊落,不愿接受官员的馈赠和拉拢,即便拥有两个皇子,在后宫仍是势单力薄,不像兰贵妃,与多位大臣来往甚密,大有呼风唤雨之势。柯卫卿知道自己的处境很糟糕,烁兰是处心积虑地对付他,而且不再是暗中行事。她买通太监,在宫中散播谣言,说他给皇上下蛊毒,才会让皇帝如此痴迷他。于是,在皇帝远征的期间,还闹出过内务府带兵来做搜查,幸好青缶及时通知,柯卫卿在床底下找到了烁兰栽赃嫁祸的蛊毒人偶,彻底销毁了,才避过一劫。之后,还有柯卫卿通敌叛国,以及与后宫嫔妃勾搭的言论传出来,因为都是假的,所以也就掀不起多大波澜,但是对柯卫卿的名誉来说,是很大的影响。柯卫卿一再忍耐、坚守,不与烁兰争斗,是因为煌夜在外面打仗,不想他为后宫的事情分心,所以,当煌夜凯旋回宫后,柯卫卿不禁松了口气,却也皱起了眉头。因为烁兰在这大半年里只手遮天,朝堂早就变了模样,贪官污吏层出不穷,且都互相包庇,难以找到罪证。在这里,兰娘娘就是一道免死金牌,他们都知道烁兰斗赢了柯卫卿,由此可见,皇帝最信任的人是兰贵妃!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在兰贵妃的极力庇护下,那些为虎作伥的官员是越发地大胆了,即便皇帝回宫,也早就没有那种担惊受怕的样子。煌夜却什么表示也没有,他的无所谓,更是助长了这种歪风气焰。「皇上,虽说水至清则无鱼,但是……,」柯卫卿在御书房里,忧心忡忡地说。现在,不止贪腐,有的官员还公然泄露考题、买卖官职,不得不严查啊。「卫卿,朕知道你要说什么。」煌夜伸出手,搂住柯卫卿的腰,轻嗅着他身上久违的墨香味。「那您……?」柯卫卿记得煌夜在出兵前,曾经考虑过,是先治理国内的腐败,还是先出兵关外,安邦定国。最终,煌夜还是选择了打仗,虽说获得大胜,但也让国库告急,这御驾亲征是最耗费钱粮的。于是,一些朝臣要求皇上加重赋税,以应对冬季的到来,但是多收的钱,经常变着法子流入贪官的腰包里。要追查盘根错节之下隐藏的证据,实在难得很。煌夜在解决嘉兰之后,虽然颁布了旨在恢复北部生产的国策,且收效极佳,但是,朝廷内部的矛盾又如此激烈,费瑛大将军以及兰贵妃形成的阵营,与皇帝竟然相互对立,宰相则处于中立,大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势。「这些事,你就不用管了。」煌夜的手轻轻解开柯卫卿的腰带,指尖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