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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这样的清秀俊雅,直不象人世间会有的。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充斥而来,卿湮不自觉的挺直了小腰杆。那仙子般的人儿立在弱柳下,不理会周围的sao动,专注的望著她,继而徐徐走了过来。“湮儿,怎麽一人跑出来了,手这麽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抚上她的,温暖极了,他轻笑“这破衣衫我来洗便好了。”这衣衫我来洗便好了,我来洗我来洗我来洗。听听……都来听听……多好地相公啊。这感性的声音象仿若天籁,又象是清泉,从耳中一直流进人的心中。霁雪走上前,从那呆若木鸡的大姐手里取回衣衫,收好,想了一会儿,蹲在地上用自己的袍子细细的擦著湮儿的手,他肩膀微抖,咳了一会儿,嗔道,“这麽凉的水,当心身子又发病。”他起身,小心的捂著她的手,弄热乎了,才缓缓搂著卿湮的腰,两人神仙眷侣一般,消失在一排柳树荫下。“多好的相公啊,这般体贴,又俊俏,神仙一般。”“可惜这般年华就早早白了发……”那些洗衣妇们叹息一片,话语淹没在槌衣服的声响和潺潺的溪水中。鸟鸣花香,庭院深深,杨柳郁郁。竹屋里异常雅致,窗上糊著莹白的纱,外面风吹叶动之声簌簌悉悉。卿湮低著头,怯怯的瞟一眼,伫立在床前身形单薄的美男,呐呐的唤了一声,“相公。”他不理会。她探出一只手,犹豫的扯著他的衣衫下摆,晃啊晃的,“相公,不要不理湮儿。”他充耳未闻,端起搁在床边的茶,细细品著。啊啊啊啊抓头……该怎麽下手,郁闷至极的湮儿手足无措,这,这不知道他生什麽气啊,该怎麽哄。气我擅自出门?我这还不是为相公洗衣裳麽。他到底在气什麽……不懂哇……抓头。噗嗤,一声轻笑从那薄唇中吐出。“湮儿虽然忘了一些事,咳……可这小习性却没改。”一双手探出来,稳稳得抓住那胡乱抓的手,继而帮她理了理稍乱的发鬓,他望著她笑得有些弱,“这些东西不能随便赠人,湮儿要好生收著,不然将来会後悔。”一块玉佩,莹白透泽,龙首凤翎、凤头龙尾互为相交,摊在卿湮的手中,隐隐透著寒气,卿湮怔愣的望著,突然手中还温温发热的玉突然通体散发麻麻的电流,一股莫名的炽热感与寒气交织著慢慢流入手中,胸口闷闷的……她身子一颤,撒手就想抛了它,却被霁雪稳稳的握著,手不能动弹。这玉不是送给了隔壁王二婶他媳妇的小姑子了麽,怎麽又回到了相公这儿了。做贼心虚的瞟一眼,他淡定闲雅,脸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叹一口气,卿湮极不情愿的将玉揣在怀里。“湮儿,这块玉你很珍视,若是丢了,以後忆起来你会怨我的。”“如是相公以前送的,我便收好,若不是丢了便丢了,相公这般好,湮儿不会为这一小块玉而怨相公的……”淡淡的梨花香,拂过鼻尖,他衣袂轻摆,俯身紧紧将她拥在怀里,身子发颤,袍衫翩跹。“相公,你怎麽了?”他沈寂,若有似无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他缓缓抬头,忧伤凄凉,“虽然此刻你说的话不能当真,不过……这就够了。”啊,怒,谁说不能当真,我可是很认真的在说。相公,你别这麽抱著湮儿,我……我饿了,咱家啥时开饭啊……卿湮斜一眼,抱她抱得正起劲的相公,继而吞吞口水,忍了。────────────────────────────风隔著垂帘,庭院外的竹林簌簌作响。卿湮眉儿紧蹙一脸苦愁的小娘子样,她趴在在空荡荡的床上,闷声闷气的听著南窗边的雨。一席修长的身影背对著她,发似雪。他徐徐转身,挽著袖子,拨著灯芯,继而端著一碗温热的药,慢慢走近床边。“湮儿,来吃药了。”汤药热腾,氤氲靉靆,只是药汁却是血红。“我不吃。”“湮儿乖,别使性子。”他好脾气的站在床边,慢慢坐下,温柔似水,“最後一碗,喝了。”“你总说是最後一碗,却没日没夜的割破自己,我再也不喝了。”卿湮突然坐起身来,恼怒的望著他,目光落至那一席齐腰的雪发後,气却缓了下来,她怔愣的望著继而有些痴了的,捋起一缕,细细摸著,喃喃道,“以前只有几缕的……现在黑发都白了,都是我的错。”“湮儿,这不怪你,你一日没好我便要一直医下去。”“……”“乖,张嘴。”“我昨夜已说了,再也不吃了。”“……那好,我把它倒了,明日再弄多点份量补给你。”他起身,作势就要倒。卿湮狠狠一跺脚,抢了来,一口气喝了,用力地擦著嘴,红肿著眼倔强钻进被褥里,便不吭声了。吹灭了灯,一声叹息在黑暗中格外突兀,他静静的在床边立了一会儿,掀开被子,著衣躺下去。雨声渐渐止了,竹叶沙沙作响。窗户发出吱吱声……一只手不动声响的触到角落里那蜷著的小身子,轻轻拍著,哄著。一阵抽噎,那团身子动了动,转身窝在他怀里,死死的搂著他的颈,蚊子似的轻哼著,“相公……湮儿不是存心与你闹。”“我知道。”“我心疼你……”“……”他不再说话了,黑暗中只是死死的搂著怀里的人,感动得像是用尽所有的气力。两个相互依偎的人,默不作声。许久,卿湮有些不对劲,闷缩著。胸口……疼,还胀胀的,热乎乎的。一定是这个劳什子寒玉,近日里一带著它,身子便怪怪的,她伸手便想去掏,可是却触到了……相公身上好凉,好舒服。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往他身旁挤了挤。她偷偷斜一眼,外头新挂上去的月亮,照得相公的脸庞,白皙如玉,像是融融的发著光……真是美极了。她晕乎乎的伸著手,便抚了上去。他睫毛轻颤,像是受了惊,却不声不响仍是闭著双目。胸口的那股炙热像要破腔而出似的……愈发的难受了……她深呼一口气,在黑暗中睁著贼亮的眼,眯眼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的手缓缓滑了下来扯掉了相公的衣衫,悄无声息的滑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