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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叫没多久?你这是存心作践自个身体!”“下回不这样了便是。”夏河听了这话,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进屋后便迅速叫人去拿了新衣裳来,又亲自替秦淮换下了那件被雪融湿的锦袍。秦淮倒也没推拒,配合着他动作。秦淮明白这是夏河心里愧疚心疼以作出的补偿行为,不让他作,反而更难受。待到二人入了书房,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却莫名沉闷起来。沉默俩、三个呼吸后,夏河首先开了口:“算来我们也足有半月未见,本不想一见面就先谈这事的……”说到这里,夏河停顿了一下,微微叹了一口气。眉微蹙起,神情严肃地继续道:“最近边疆局势严峻,你也该是知道的。”秦淮微微颔首。“王励终究是撑不下去了,这下麻烦大了。煜衡,你也知这京中可调往担当大任的人面上看去虽不止你一人,但其中一二位得力的要去填了林勖的大坑,最终剩下的……我怕……”夏河看着秦淮,欲言又止,眉目间难掩心忧。“我明白,这一遭,我怕是逃不了。”秦淮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一时间,夏河脑里转过许多念头——有京中武官的权利倾轧,有朱钰的猜忌防备……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情绪明显低落下去。就在夏河兀自低落时,忽然感到腰间一热,耳边响起秦淮冷静而坚定的声音:“放心,没事的。”夏河感到心里稍稍安定了些许,也回抱了秦淮,轻轻应了一声:“我相信你。”第13章接旨正如二人所料,不久,传旨的宫人就造访了左都督府。彼时正值沐休日,隅中。秦淮正同夏河于亭中下棋,听得丫鬟慌忙来抱,秦淮只是淡淡一笑,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这话也不知是说与夏河,还是说与他自己。夏河的脸色却一下沉了下去,尽管得了秦淮的安抚,却也只稍霁,直吓得那通报的丫鬟战战兢兢,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秦淮神色如常,轻拉起夏河的手,道:“我们这便回去更衣吧,棋局回时在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棋局?”夏河看着他,皱眉道。秦淮没再说什么,只是悄悄握紧了夏河的手,拉着他回卧房了。卧房,夏河一边理着秦淮身上麒麟服的衣衿,一边问道:“我也要一同去接旨?恐怕不大合礼数罢?”“陪我。”夏河浑身一震,抬头看向秦淮,只见他的神情无比认真,里面透着些许请求的意味。他心中一热——这是秦淮摆明了态度,要同他共患难、同甘苦。这对他来说,已近乎是一种荣幸——毕竟秦淮是那么一个强大而骄傲的人,此举却无异于承认,他有同他并肩的资格。“好。”夏河低低应了一声,放下理好的衣衿,转身去柜中取了他的飞鱼服出来。夏河正要褪去原本的衣裳,却被秦淮轻轻阻住了。“我来。”秦淮的语气很认真,认真到……让夏河无法拒绝。夏河只得在那呆呆站着,看着秦淮修长白皙却带着厚茧的双手掠过他的衣衿、胸口、腰带、裤带……就那样轻柔地一件件褪下他所有的遮掩。而夏河却生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心中的防线早已崩塌,那么这身上的防线,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况且,秦淮在他身上游走的手,并无任何的亵渎之意,纯粹得令他自惭形秽。当冰凉的绸缎触上夏河的肌肤时,他一个激灵,稍稍醒过神来。“中衣也换?”夏河很是奇怪,他们今日只是下了棋,天还凉,根本没怎么脏,方才秦淮就没换中衣,为何到他这里反而要将中衣一并换了?“前些日子丝绸之路那边送了匹冰蚕丝来,我便叫人做了件中衣来。那料那裁缝将尺寸弄错了去,小了些,也没法改,就一直在柜里搁着。方才拿麒麟服时看着了,想着也许合你的身,便拿出来试试。现下看来,倒真是分毫不差。”秦淮面不改色地说道,好像这事真再寻常不过。说到最后一句时,中衣也系好了。秦淮退了一步打量了两眼,露出满意的神情。夏河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谎言可真是拙劣得很。不过,不想说便不说罢,秦淮想必也是算准了他不会追究,才随意编出这般拙劣的谎言。想着,夏河低头看了看身上的中衣——这中衣贴身得很,将他上身的线条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却无任何通透之感,将真正的肌肤给遮了个严严实实。肌肤触之皆是冰凉,却不会过度,只让人觉得舒适。尽管这只是件普通的中衣,但用来做它的那匹冰蚕丝,怕是价值连城。夏河心中既无奈,又有些甜蜜。突然,夏河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古怪地道:“一匹冰蚕丝,应该不只是做了一件中衣罢?”“还有一件亵裤。”夏河脸一下就红了,神色飘忽地看着秦淮。秦淮见他脸色通红地看来,心莫名地漏跳了一拍,半响才接道:“不过不在这,下回再试罢。”“……”夏河大松了一口气,却也不知自己方才到底有何必要紧张。这小小插曲过后,秦淮继续为夏河穿起那飞鱼服来。飞鱼服同麒麟服的样式无甚区别,秦淮穿得极是熟练。夏河失神地看着秦淮微低的头颅,看着他那无比专注的神情。有些时候,他甚至错觉——这种过分的专注有种近乎虔诚的意味。很快,复杂的飞鱼服便被秦淮穿得妥妥帖帖。“走罢。”秦淮看着夏河,神情坚定而温柔。“走罢。”夏河轻笑,眼神温柔而坚定。王公公手执圣旨站在大厅门口,看他们不紧不慢地并肩行来,面上却无丝毫久候的恼怒之意。待二人行到跟前,王公公方才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行至香案前。秦淮步伐沉稳,本不应有什么声响,但夏河却好似听见千里之外战场上的鼓点,一声一声,随着秦淮前进的步伐,重重砸在他心头。秦淮正襟、跪拜:“恭请圣安。”夏河看向案旁立着的黄花梨升降式灯台,灯未燃,昏昏暗暗一片,正如他们之间未知的前程。“圣躬安。”王公公冷淡的声音飘飘渺渺传来,像是什么在他耳上蒙了层纱。“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因着那层莫名而来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