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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弈棋拧眉复道:“你是说只怕会有,那么就还有一半的机会可以留下性命了?”“这……”柳太医迟疑:“话虽如此可这风险实在太大”一个小小的差错只怕会让人遗憾终生。“只要有机会本宫都要试试”先不说他为何能受孕,这个孩子在此时万万留不得。“可是……”柳太医抬首,见宫弈棋眸色坚定,可心里还是不愿助他落子,左羽少却于此时突然开口打断:“柳太医你先退下,我与殿下谈谈”柳太医得言抬眸看宫弈棋,见他没有什么表示这才起身朝外走去,左羽少拧眉,看着柳太医消失门外的影子,轻叹一声在宫弈棋身旁坐下。“这孩子不能留”左羽少刚一坐下,宫弈棋便拧眉看他。左羽少看他这下了决心的摸样,视线下移,看向他平坦的腰腹,在宫弈棋的眉宇越拧越紧的时候,左羽少伸手轻轻抚了上去:“这里真的有个孩子在挣扎吗?”“我怎么知道?”宫弈棋拧眉,被他这么摸着小腹神色有些不悦。之前柳太医给他诊脉的时候,说是孩子刚刚成形才几天的时间而已,他自己心里惊得说不出话,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几日的不适,全是因为受孕的关系,待得回过神来,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条信息就是,肚子里的这孩子,留不得。左羽少抬眸看他,柔声道:“我知道你怕这事瞒不住皇上,可这个时候若你执意想要拿了这个孩子,只怕到时候想不让皇上知道都难,若真到了那步,只怕在你杀了他之前,我们就已经先赴了黄泉”自己喜爱的儿子与别人欢好,还弄的产子,燕帝的怒意可想而知,最后牵扯进来的人只怕远远超出柳妃事件……宫弈棋双眉紧皱,垂了首朝他身上靠去:“可就算不落了这孩子,我怕也瞒不住多久”以他的这反应来看,别说燕帝,只怕连一般宫人都隐瞒不住,好烦,这到底应该要怎么做才好?伸手揽住这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左羽少拧眉:“出宫去,去宫外把孩子生下来”“什么?”宫弈棋怔住,抬头看他:“去宫外把……”左羽少点人:“现在只能如此““可是父皇不会让我出去的,我要怎么跟他说?”宫弈棋拧眉,想到这个就无比头疼,总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吧?再者他不是女人,要他为别人去生……左羽少垂眸,看他片刻才道:“此事须得皇后同意才行,只要皇后同意,皇上那里自然好办”“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宫弈棋拧眉长叹,他情愿去求皇后也不想与燕帝有过多揪扯,再者,到了宫外,也许还有其他法子,可以落了这孩子也说不定,要他放□段去为别人产子,他做不到!事情定下,第二日,宫弈棋选了时间便去面见皇后,与皇后说了情况,道是想要出宫去住一些时日,一是想去祭奠玉虚观的师傅与师兄们,二是最近宫里事情太多他不安心,想要出去透透气,那殊色的面容,带了几分哀怨的无奈之气,在向皇后适当的撒了下娇,皇后心疼不舍,最后一拍板就答应了,燕帝知道的时候,宫弈棋已经准备好了出宫的行头,想要过来拦人,结果自己却被皇后拦住抱怨一通,于是出宫之事,便又这么草草完了,可是谁能知晓,此番离宫,一场被安排好了死别生离,会彻底断了两人关系,天涯两茫茫,已陌路……马车咕噜咕噜的声响在窗外回荡,宫弈棋刚钻进马车不久,就突然反胃爬在车窗上又呕了起来,左羽少见他这样,双眉拧得死紧却又无法,这时候总不能带他去骑马吧,看他呕得身体发软,整个人脸色苍白,左羽少倒了杯水递到他的唇边,看他将水喝下又拿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参片给他:“把这个含在嘴里,闭眼睡会松缓很多”宫弈棋抬眸看他一眼,张了口将参片含在嘴里,蹩了蹩眉这才咕哝的说了一句:“怀孕的感觉好难受”动不动就犯头晕犯吐,他自身的疾病都没这么磨人,疼痛过了之后他怎么也能缓缓,那像现在?让他心口烦闷只想找人开掐。听他这话,左羽少眸低隐现笑意,勾了勾嘴角,让他在自己换了个位置可以靠得更舒适:“听说受孕的人都是这样,过了前期就会好上一些”宫弈棋抬眸:“你怎么知道?”“我问过柳太医”听他回答,宫弈棋淡淡蹩了眉:“你想要?”孩子是谁的,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左羽少垂眸看他,不答反问:“你呢?”“不想”毫不思索宫弈棋断然回道:“受孕产子,那是女人的事,我愿意委身已是极限”凭什么他还要如女人一样为别人生子?左羽少心里一绷,说不出的感觉开始拉扯,而宫弈棋的话却像是还没说完,张了口只听得他又冷然续道:“再者我当日只答应把自己给你,并没同意还要为你生子”☆、第五十四章:应该好吧望京边上的护国院,乃是皇家道远,直受燕帝管辖封赐,宫弈棋出宫也并非去了何处,在加上皇后也安排了一行禁军侍卫同行陪护,还有个左羽少近身保护,倒也不怕他在出什么乱子,进了院住安排的厢房,宫弈棋到头就睡,显然之前马车里面的折腾将他累了,看他这幅样子,回想着之前马车里面他对自己说的话,双眉紧拧不见得丝毫松散之像。宫弈棋这人对自己的事,当真可以拿捏得如此滴水不漏吗?起身离开房间,朝着前方的院道走去,潺潺的水声,轻灵悦耳的随风传来,他一身白衫立于这绿荫之地,偏偏赤红的枫叶飘落而下,清风撩过带动了他的衣角,那本该是给人一种潇洒之气的身影,此时却透着几分沉重。自从认识这宫弈棋以来,他好像开始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了,想想大皇子,想想阿穆桑父子,想想全妃,他的手上还要沾满多少无辜人的血,才能换来宫弈棋对自己的一点心思?——受孕产子,那是女人的事,我愿意委身已是极限——两人当初的交换不就是如此吗?可是……在听得他口中冷然说出这话时,心里还是忍不住一番紧揪。——再者我当日只答应把自己给你,并没同意还要为你生子——先不说产子与否,由始至终他得到的都不过只是一个躯壳而已吗?这个会笑、会怕、会恨、会哭的人就是没有爱吗?到底他如何才好……“左……左公子……”缓缓朝前行去的步子,踏出宫弈棋的院落,低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