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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侮辱身体的方式去报复谁。苟梁生前在过渡世界时时刻刻为生存而拼尽全力,后又在时空管理局接档了数以亿计的魂体。他见识过太多人不同的人生,不论是悲惨的、幸福的、平淡的、冗长的还是短暂的。rou体不过是魂体的承载体,生命也不过是魂体被投入使用的伴生物,对于这种东西,苟梁以前完全不在意。说是以前,是因为在经历过和目标的几个人生之后,他和身为时空管理局档案员的苟梁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仍然无法对生命和命运生出丝毫的敬畏感,却学会了尊重。因为他切实地感受到,在人们活着的当下,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其他人都那样努力地活着。人生的意义或许卑微,却是不能被轻视,也不能被否决的。而非像他从前所以为的,生死不过是魂体所经历短暂的旅程、存档在时空管理局里的一盒不会被人翻阅的记忆,不论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都无所谓。现在的他仍然不在意别人的人生,不为别人的生老病老喜怒哀乐所触动,但也不会贸然去插手干预事关目标以外的人的命运,对他们像玩具一样随意处置。但在别人对他露出杀意时,苟梁却也不会因为漠视和不在乎就毫无作为。所以,他若出手从来都是摧毁敌人的精神世界,让他们的魂体镜像刻下一笔酸爽的记忆,哪怕是抽取魂体镜像之后,这种魂体需要被净化的时间也比别的魂体漫长。这是苟梁所能做的,最有效并直接的报复方式了。苟梁继续说:“哪怕是以前,你也没有想过要他或者后宫这些人死,不是吗?”几句话的功夫,原本累得昏昏欲睡的苟梁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听见皇帝说:“那是以前,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他不由笑了笑。“不要动不动就杀啊死的。”苟梁撑起身体,低头看向他,认真道:“陛下,你现在打算怎么收场,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皇帝见他不睡了,索性坐起来,将他圈在怀里温声和他交流自己的想法。他说:“你从来没给我惹过麻烦,真要说起来,一直都是我在自找麻烦。”这么说着,他笑了一声,莫名觉得“麻烦”这个词也能让他心生甜蜜。“就算没有皇后这件事,我也早就想好了。我不会留着后宫,而博阳侯府一门上下所犯之罪枚不胜举,朕以前不过是念着王朝百废待兴,需要休养生息才由得他们过罢了。”以己度人,皇帝绝不能容忍苟梁身边有别的人——哪怕只是摆设。所以,在他爱上苟梁的那一刻,在将他拥进怀中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下定决心,给予苟梁同样纯粹的毫无保留的情感和地位。他没有对苟梁表露自己的决心,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办起来不容易,他也无法确定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所以,他才没有告知苟梁,不愿意让他陪自己承受这份压力。但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皇帝不再犹豫地对苟梁袒露真实想法,毫无保留。两人交谈到四更天,才睡下了。第二天,皇帝如同以往的许多年一样在卯时初醒来,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交代底下人不要惊扰苟梁。更衣的时候,童艮生低声禀报:“陛下,太后娘娘昨夜便派了人过来问询,说是请您派人过去同他说明原委,否则他老人家心有不安。”昨天皇帝把博阳侯府的男丁抓进宫,还在凤栖宫关押了一夜,虽然太后不知道是何缘故,但也知道绝对不是小事。他怕皇帝突然和博阳侯府对上,会危及自身,因此非常担心。“不必。”皇帝边戴上冕旒,边说:“他该知道的时候,便就知道了。”他的生父是一个合格的爹爹,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后妃,更算不上一个合格的太后。因为家世单薄的缘故,造就了太后的眼界有限,眼下和他解释也未必就能说得通。与其让他胡思乱想,不如直接把结果放在他的面前。*这一日的早朝在重臣们的忐忑中到来。“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因为心中的紧张和惶恐,这一向喊惯了的朝拜词他们今天喊得尤其铿锵响亮。但意外的是,这次皇帝没有没有让他们平身,反而是说:“都抬起头来。”众臣绷紧的那根神经又紧了一分,相继半直起身,仰起头来。许非也在其中。以他对皇帝的了解,在昨日皇帝对博阳侯府发难的时候许非就知道皇帝一定会有大动作,只是他也想不通皇帝真正的目的何在。可就算心里早有准备,在触及皇帝视线的一瞬间,许非还是浑身一僵。哪怕有冕旒遮着看不真切皇帝的神情,但因为曾经经历的那一幕在记忆中太过深刻,所以许非在看到皇帝这个姿态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皇帝让先皇服下“升仙丹”,留下传位遗诏时的场景。许非因为擅长模仿字迹,甚至能以假乱真,所以那一天皇帝把他带在了身边,以防先皇因为服用丹砂而绵软的手写不出遗诏。但那一天,在听完皇帝“为天下,为祖宗做最后一件事”的请求的先皇,却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样,哈哈大笑三声,之后痛快地写下了遗诏,吃下了“升仙丹”。先皇说:“没想到朕竟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很好,你做的很好,朕终于不必怕无颜面对祖先了……”先皇深知自己的平庸和无能,对于禅位这件事早不知已经想了多少年,事到临头反而有种如释重负、如愿以偿的意味。而先皇死时,一直面不改色的皇帝才终于有了一丝神情——就如同此刻一样,冷到极点的肃穆。皇帝说:“你们可认得此人?”随着他的手势,一直目不斜视的百官才发现在金銮殿的九五龙梯下跪着一个人。“博阳侯?”“这是博阳侯吗?”惊疑不定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不怪他们惊讶至此,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博阳侯这么狼狈的时候。只见他头发凌乱竟未着冠冕,一头黑中藏些灰色的头发竟然在一夜不见全变成了灰白,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几岁。不仅如此,他丝毫不见昨日在朝会上和户部尚书争锋时的霸道和傲慢,脊背佝偻着,跪伏着一声都不言语。“认得便好。”皇帝极罕见地笑了一声,随即抬抬手示意童艮生可以开始了。只见童艮生取出一卷奏折来,打开,朗声念道:“工部左侍郎许金水何在?”许非眼皮一跳。许金水正是他和皇贵君的父亲!而被点名的许侍郎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