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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精光。苟梁和韩战一行夜抵洛西城外。洛西城是西莽边塞第一关,以沙城浊水为界,分隔开天阳和西莽的疆域。此时,他们就在浊水河的一岸扎营休整,以备明日渡河。韩战召集部下将之后的部署再讨论一番,事罢,将苟梁留了下来。两人换了一身轻简的衣裳,去了浊水和河的源头。事实上,在世人眼中,浊水河是无源之水。它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地面一样,不论是天阳还是西莽都曾经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在浊水河出现的两端挖掘,深入地底数百丈都没能看到一点湿润的水泽,更不用说足以提供一河流水的水量了。但不论它神秘面纱背后隐藏着什么,也在这沙漠里流经千余年都不曾干涸,为沙漠徒步的商旅走贩提供了一线生机。而当苟梁被韩战牵着站到了浊水河在地表涌现的源头处时,就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月亮被乌云遮掩,无垠的夜空中星子的光芒闪烁,rou眼看不见的星辉在沙丘着陆,一颗颗透明的银蓝色的种子突然从砂砾中浮现,以极快的速度成长成株,花朵绽放,开满了整个沙丘,壮观极了。它们汲取着星辉,花蕊散发出蓝紫色的光泽,在夜色中摇曳,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美不胜收。“你看,它们在说什么。”韩战问他。苟梁收回被花海迷住的心神,再去细看,去聆听,却没有在烂漫的花海中看到或是听到任何可以称之为语言的东西。韩战捂住他的耳朵,再让他看:“现在呢?”苟梁眨了眨眼睛,星辉降落的速度在他眼里开始变得缓慢,苟梁屏息凝神,渐渐地花朵闪烁的光芒在他眼里变了一副模样。一道银色的流光在花朵里流淌,渐渐汇聚成了一道又一道神秘的纹路。那对于苟梁而言是陌生的,可苟梁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那些纹路代表的古老文字。苟梁,神。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爱心,也不知是在说苟梁爱神,还是神爱苟梁。“你做的?”苟梁目不转睛地看着,莞尔而笑。韩战没有回答他,轻声道:“惊喜就要来了,你看。”月亮在云层中露出一角,星辉逐渐变得暗淡,但沙漠里盛开的花朵却变得更加绚烂起来,他们银蓝的色泽加深,突然之间变成了热烈的红色,飞向空中,犹如盛开的烟花一样,在半空中汇聚成几个字眼。——嫁给我!火色的花束在空中燃着,色泽渐变,如同一场华丽的表演。苟梁简直要少女心炸裂了,回头看韩战,咬着最后的矜持说:“老夫老妻啦,你还和我玩心跳吗?”韩战握住他的手交叠着抱在身前,将他紧紧地扣在怀里,才和他咬着耳朵低声说:“这是,你送给我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狂跳的苟梁:“…………”在一阵迷之沉默后,苟梁原地炸了,他跳了起来,发现自己被很有先见之明的韩战绑在了怀里,只好发飙地说:“把它从你的镜像里拖出来,老子要和它决斗!!!”韩战失笑出声,把他愤怒的喊声含进了嘴里。这一场在沙漠夜中无声播放了千年的盛景终于再次迎来了看客,花朵吸纳的星光燃烧殆尽,从空中坠落而下,化作水泽融化了浊水河中。而远处,还有一个人趴在沙堆里,无声地盯着缠绵拥吻的情侣看。韩荣:韩战,这下,我可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第234章榴莲味的战神攻(19)苟梁一早睡醒来,就看到老胡在他帐前来回踱步,那张大胡子脸上满是焦灼和愤慨。苟梁见状不妙,见他朝自己大步冲上来,连忙向后退了两步。“老胡,今天天气真不错啊。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先走一步。”苟梁干笑着要跑。老胡大步追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搓着双手道:“老常,我有话跟你说。”苟梁和他大眼瞪小眼,“老胡啊,你可想好了再说。”他动了动自己的拳头,心想这家伙要是真和自己来一个爱的告白,他不介意帮招蜂引蝶的原主收拾了这个追求者。没成想老胡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痛心地说:“老常,将军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是在不该……不该这样委屈了自己啊。”“啊?”苟梁听愣住了。【小肆,他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谁让你和主神大人昨晚忙着干活,连我说话都不听的,现在吃亏了吧。】系统抱怨,昨天他发现异常的时候就和苟梁说了,怎料苟梁和韩战都没有搭理他。苟梁快速地瞄了眼系统监控回放的画面,才知道原来昨晚韩荣偶然看到他和韩战接吻,后来又带了一帮子人听了他和韩战的墙角。林狄他们在苟梁帐外听了一耳朵,赶紧夹着尾巴就走了,他们向来是识趣的人。且不说韩战是一军主将,苟梁在将士们的心目中地位也不低,这件事传出去难免动摇军心。大战在即,军心乱乃是兵家大忌。因此哪怕心里再震惊,他们也明白这件事万不能宣扬,还贴心地替他们把始作俑者韩荣给绑了,免得惹出无谓的是非。他们现在都在帅帐里老实地等着韩战来处置这件事呢,只不过老胡坐不住了,等在苟梁屋外,急言相劝。老胡说:“老常啊,我知道你心里放不下将军。可是,正所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怎么就是不能接受你和将军有缘无分的事,非要干出这样的傻事来轻贱自己?你这样、这样,哎,总之就是不对的!”“有缘无分?”苟梁还没出声,掀帐而出的韩战随手将腰带束紧,大步走上前来将苟梁拉到身后,看向情真意切的老胡。韩战淡淡道:“你何时还管起了他人的鸳鸯谱,你且说,他不应该和我在一起,又当和谁在一起才合乎缘分二字?”老胡心里一紧,韩战余威甚重,此时形容冷淡更是让老胡心生退意,但到底是气不过。他强撑着梗着脖子说:“反正不管怎么样,将军您不能以夫妻之名待老常,怎么能、怎么能和他做那等夫妻之事?”韩战看了他一眼,说:“我和他的事,还容不得你评说。”说罢,他牵着苟梁往帅帐走去。韩毅正在帐内抓耳挠腮——其他人默不作声的,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命的事,才使得他们一个个如丧考妣的模样。这时候见韩战和苟梁终于来了,总算屁股下的椅子不再像是扎针的板子,让他坐立不安了。韩荣正被堵了嘴五花大绑地丢在地上,听见动静,费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