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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了?盛心看看他,转开头低声说:我顶撞了先生。哦。盛宁点点头。盛心是回答了,可是,好象和没回答也没什麽不一样。为什麽?盛心咬咬嘴唇:我不愿意先生这样独断专行。是啊。盛宁点点头:这个人的确如此。师兄,你要回去吗?盛宁摇摇头:不。盛心讶然:但是我听到先生说......就当他是自说自话好了。盛宁一脸漠然:我不去,难道他捆我去?盛心觉得荒唐好笑:你离家太久了吧?先生是不会费力气捆你的。但是先生除了捆人有一百种手段让你乖乖回去。盛宁一笑,样子象是什麽也不在乎:捆绑了好,点xue也好,下药也好......我的心又不会跟他走,他就算把我带回去,有什麽意思呢?语已多,情亦了,回首犹重道......盛宁站起身来,看了盛心一眼:你起来吧。啊?别跪了,起来吧。师兄,先生说......你理他呢。盛宁说:不理不就完了,又不欠他钱。盛心的目光越过盛宁的肩膀向後看,露出惊惶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来。盛宁侧过脸,毫不意外看到盛世尘站在里屋的门口。且不说两个人说话时离里屋这麽近,就算是跑到竹林外去说,恐怕盛世尘也可以听到。不过,就是要说给他听,就是要让他听见。盛宁站起来,掸掸衣裳下摆:盛公子,你也听见了。要麽你把我捆回去,要麽,就让我走。盛世尘目光沈静的看着他,似乎并不觉得被他的无礼冒犯,一点也没有要动怒的表情。他只是很专注的看着盛宁,从头,一直到脚。盛宁变的很瘦,瘦的厉害。脸色是苍白的,嘴唇薄薄的,五官依稀是旧日模样,但是......变的很陌生。真的不随我走?盛宁摇摇头:不。盛世尘点一下头:好。好字的余音还在耳边萦绕未散,盛宁只觉得双脚一软,整个人便朝前栽倒。盛世尘的身形似乎一动也未动过,只是袍袖拂出,将盛宁卷住,盛心就只看到眼前白影闪动,盛宁已经被盛世尘抱在了手中。先生!盛心焦急的站起:师兄他不是有意顶撞先生的......盛世尘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跪下。盛心咬着唇,不情不愿的再次跪倒:先生......再多跪两个时辰。盛世尘转过头来的时候,盛宁正把头转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既没有惊吓,也没有惶恐。似乎盛世尘的举动对他而言,没有一点意义。盛世尘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敛去。盛宁与从前真的一点也不相同了,一点......也不相同。盛心眼巴巴的看着盛宁被盛世尘携去,那种轻飘飘的步伐仿佛只是多带了一件长衣而不是一个人,白色的衣角在竹林边上,只一闪,就没入那丛碧绿之中。盛心痴痴的望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明明什麽也看到,风吹过竹林,竹叶沙沙作响。师兄,是我送的信,把先生找来的。我原来想,先生或许是不会来。但是先生还是来了,而且还来得这样快。师兄,其实......其实你是很恋家的人。在外面漂泊流浪的生活,你过的不会快乐的。我知道你心里是......喜欢先生的。其实,先生也未必对你没有一点意。其实你不在的这些年......这些年似乎没有谁过的好。师兄,如果在先生身边你可以快乐......那麽我也......那麽此刻的盛宁究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如果一个人头上脚下,身体凌空,飘飘然如御风而行,那麽大概是很快乐的。如果一个人脚上头上,身体凌空,眼里看到的是一近一远,一下一下的屋檐,地面......还有河流......这种随时会摔死的恐惧中,人要快乐是很难的吧?盛宁开始觉得有些慌乱,後来就觉得有些晕眩,现在根本就气也喘不上来。他一直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有恐高症。在上一个轮回,他没坐过飞机,也没有去玩过游乐场里那些令人交狂失重的游乐设施,所以他没机会知道。托盛世尘的福,现在他知道了。盛宁紧紧闭上眼,手指无力的紧紧抓住了盛世尘的袖子。耳畔的风声慢慢的变缓,变低,最後隐约听不见。盛世尘的怀抱,那种,那种久违的,似乎在梦境中才出现过的温暖。盛宁慢慢睁开眼,看到天边艳红的云霞。然後,看到盛世尘带着温柔笑意的脸。怎麽,不舒服吗?盛宁抿了一下嘴,倔强的转开了头,一个字也不说。凡尘49盛世尘沈默了一会儿,天渐渐的黑了,山间的风变的很凉。盛宁被盛世尘打横抱了起来,即使身体僵的象石头,但是对方的手势温柔,力道轻重正合适。这样的小心翼翼,并不象是要把他带回去进行惩戒的样子。盛宁疲倦的闭上了眼。在盛世尘面前,总会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无奈的感觉。无论离的多远,分开多久,或许是习惯成自然。再看到他的时候,还是觉得无法抵抗。总是梗着脖子,是一件很累的事。尤其是身体动弹不得又处在一个使不上力的姿势的时候,更是如此。盛宁的脖子酸了,疼了,然後,僵了半天之後,终於慢慢的垂下来。脸庞埋进了盛世尘的胸口。盛世尘衣裳的质料很柔软,上面有淡淡的竹沥香。以前就是如此,盛宁在洗衣裳的时候,常常会加一点草汁在里面。有时候是柏花的香,有时候是竹叶的香。盛世尘对这些香味似乎很偏爱,连带着对衣裳也不再挑剔。现在洗衣的是谁?还是玉衡吗?这孩子生性喜洁,对於琢磨怎麽洗衣裳,本来也就很有兴趣。以前就是如此,盛宁在洗衣裳的时候,常常会加一点草汁在里面。有时候是柏花的香,有时候是竹叶的香。盛世尘对这些香味似乎很偏爱,连带着对衣裳也不再挑剔。现在洗衣的是谁?还是玉衡吗?这孩子生性喜洁,对於琢磨怎麽洗衣裳,本来也就很有兴趣。月亮升了起来,远远的挂在东山之上。盛宁不知觉的时候,靠在盛世尘的肩头。夜风吹在脸上,盛宁有些恍惚。脸颊上柔软的触觉,闻到的清香气息,还有这个散发着温暖的怀抱。好象是中间的离乱变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仍如昨日。山野间一切都朦胧昏暗,仿佛被月色施了魔法,如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