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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保持清醒,倾听席上的交谈。不知不觉,他等待目光在虞戍北的酒杯上停留,他蓦然觑见漆杯底部有一个纹饰。一见到这个纹饰,虞苏的酒意顿时消散无踪,惊诧,疑惑。虞戍北放下酒杯,发现虞苏直勾勾盯着他的杯子,他觉得有点意思。手中杯是席上最精致的物品,也是他珍爱之物,虞苏从它身上看到了什么?“小苏,你觉得酒杯有什么不同?”突然听到虞戍北的提问,虞苏脱口而出:“它底部有一个纹饰。”“哦,你认识这个纹饰?”虞戍北感到意外。虞苏摇头,回道:“我……我觉得它很特别,像花蒂。”“小苏的眼光不错,它可是帝族的族徽。”依齐辰跟着虞戍北唤小苏,唤得还很自然。虞苏是他的小辈,模样又乖巧,在依齐辰看来,很讨人喜欢。“这是帝族之物?”虞允很吃惊,他知道帝族使用的漆器,是天底下最精美之物。“是的,它落到我手中,想来经过许多曲折。”洛姒帝族的物品,相当珍贵,它流落于民间,并最终经由商人的携带,抵达虞城,落到虞戍北手中。帝族的族徽!虞苏听得心中大惊,他没流露出来,他在竭力克制,唯有他放在木案下的双手微微颤抖。“只……只有帝族才能用吗?”虞苏询问,带着些微颤音。“那当然,这是帝邦王族之物。”另有位宾客回道。帝邦王族,人们习惯称为帝族,因为他们的族徽是帝(蒂)。洛姒族不全是帝邦王族。“哎呀,现在哪还有什么帝族,早就死光了。”依齐辰无所谓地摆摆手。那当然,这是帝邦王族之物……虞苏的手指掐在手心,他不只是因为震惊,他感到更多的是恐惧。他感到害怕,害怕姒昊是洛姒族中的帝族,那样晋夷更是不会放过他。想起他对项饰一直讳莫如深,原来有这样的缘故。这般想来,他熟悉的姒昊,到底是谁?依齐辰对洛姒帝族的悲惨命运,进行一番讲述,其他人也参与讨论,有的认为帝族已经死绝,有的人认为总还有一两只漏网之鱼。虞苏一字也没听进去,他的脑中一片空白。离开东殿,出宫城,返回家。这一路,虞苏茫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走来。家中,母亲已睡下,父亲和姒昊显然在等他回来,两人坐在火塘边闲谈。姒昊最先瞧出虞苏不对劲,上前扶他,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虞苏摇了摇头。“在戍北公子那儿酒喝多了?”虞父问。虞苏还是摇头,他没什么心情谈东殿的宴会,怕父亲和姒昊担心,他说:“我有些倦,想先去睡下。”“去睡吧。”虞父本还想问他在东殿的事,见儿子疲惫才作罢。虞苏回房,姒昊跟随进去。在虞父看不到的角落,姒昊摸虞苏的手脸,都很冰凉,他穿的衣物不少,不该是这样。他以为虞苏是喝酒难受,心疼问:“你喝了多少?”从虞苏进屋,见到自己没有丝毫笑意,并且神色反倒郁结,姒昊相信必是出了什么事。“阿昊,我没喝多少,你不要担心。”虞苏对上姒昊关切的眼神,他知道他在乎他,一直都知道。虞父还在堂上,未回房去睡,姒昊不敢造次,他低语:“你先去躺下,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嗯。”虞苏应道。回草泥台上躺卧,虞苏拉来被子将自己裹住,合目闭眼。姒昊离开房间,将房门轻轻关上。姒昊走后,虞苏又睁开眼睛,房中昏暗,没有灯光,他眼前还是黑漆漆一片。相当应景,此时虞苏的心情,便是如坠入一处深渊,黑暗而恐惧。他不想去理清,害怕去面对。如果真是如自己所想,他亦不怪姒昊,他只是担心他,担心他日后该怎么办。这样平静、幸福的生活,是否有天会被中断。追杀他的晋夷弓手,庇护他的任地牧正,暗中照顾他长大的任邑亲人。一件帝族族徽的玉佩,两处险些夺他性命的箭伤,十七岁的年龄,他的身份呼之欲出。姒昊平日里,并非没有异常之处,只是虞苏没往这方面想。冬日里,在东社,秉叟见到姒昊很惊愕,秉叟是否瞧出了什么?就是从这次起,姒昊不大到虞城来,即使来,也是匆匆又回去。还有,姒昊对职务,地理知之甚多,非常博闻。早该想到,抚养他的舅父,肯定不简单。可是,可是,也许只是自己多疑。有帝族族徽的人应该不少吧,一代代的帝邦王族,他们都携带有族徽的物品。也许姒昊确实是洛姒族中的帝族,但也仅此,他不是传说中的,那位……帝子。他不是的,我们还要在秋时收获,在姚屯过日子。一年又一年,安安静静,无人打扰。虞苏想得头疼,疲惫不堪,他皱着眉头睡去。这一夜的睡梦中,只怕都是噩梦。夜深,虞父人已熟睡,姒昊轻轻推开虞苏房门,进来探看虞苏。他走到虞苏身旁,在昏暗中,抚摸虞苏的脸庞,他的动作温柔。他怕虞苏喝酒伤身,见他睡着了才放心。姒昊不舍离去,坐在草泥台上,不时帮他拉拉被子。他摸摸他的脸庞,他削短的发,他的新发带。虞苏在梦中不安地呓语,姒昊轻拍他的背,像虞苏曾经对他那般安抚。虞苏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姒昊揽抱他,温语:“梦见了什么?”虞苏扑向姒昊,紧紧把他抱住,泫然欲泣,哽咽:“我们不要它了,把它丢掉。”这样意义不明的话,听得姒昊心中一凛,沉声问:“把什么丢掉?”虞苏不再言语,用力拥抱姒昊,像似怕他离去般。“只是一个梦,别怕。”姒昊搂抱虞苏,心里心疼。不知晓是什么样的梦,让他如此恐慌。“别怕……”虞苏在姒昊温柔的安抚声中,逐渐平静下来。他抱住姒昊的手臂没有松开,至始至终,都抱得很紧。他梦见和姒昊分离,梦见他和其他人成亲,梦见他为晋夷的弓手射杀,梦见自己抚尸恸哭。阿昊,我好怕失去你。作者有话要说: 鱼酥(摘花瓣):他是帝子,他不是帝子,他是帝子,他不是帝子……昊总(拿走花,亲吻虞苏):他啥也不是,只是你老攻。第62章紫藤林素色的细布衫子熨帖在身,显示秀颀的身材,腰身之下,是件长长的白裳,裳体在腰间自然下垂,描述出腰臀,还有修长的双腿。一双灵巧的手,将下裳的带子拉紧,系绑,不长的带脚垂在腰侧。裳带的系法牢固,但不复杂,脱裳时,只需扯住一条带脚往外拉,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