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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声大过一声,锲而不舍地,挂断以后又打了进来。闪亮推推他,示意让他接电话。周鹤青便不耐烦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他身材健硕,容貌俊朗,腰上几乎没有赘rou,只有硬邦邦的八块腹肌,手感惊人,即使是臀部,也比常人要挺|翘,他身上纵横交错的,是一些斑驳的指迹和吻痕。徐闪亮也坐起来,趴在他的肩头,着迷般地舔|吻他的背脊和脖颈。“妈。”周鹤青接过电话,神色古怪地回头看了徐闪亮一眼,徐闪亮便不再作弄他,用眼神问他需要回避吗?周鹤青无声回道:“不必。”周母说:“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徐瑾跟我说,你看电影看到一半怎么跑了?”徐闪亮小声轻笑一下,重新躺回去,一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天花板。周鹤青道:“我跟她说了,学校临时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她还给你说这个?”周母有点不高兴:“不是她跟我说的,是我主动问人家,人家才告诉我的,你可得对人家上心着点,我会经常问的,别想给我撒谎混过去!”周鹤青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了,妈。你按时吃药,按时做透析,别cao心这些有的没的。”周母道:“我怎么就不能cao心了?你学校真有事?你不会还背着我和那个狐狸精来往吧?”周鹤青往旁边看了一眼,狐狸精·徐正赤|身|裸|体地躺在他旁边,他像是觉得热,把被子掀开一角,连带着半|勃的阳物,露出右半边身体。他把空着的那只手探下去,抚摸着自己的柱身来回套|弄。像是承受不了更多的欢愉似的,他露出的那只脚尖蜷缩起来,指甲尖都透着一股粉。徐闪亮并没有看周鹤青,他只是眼睑微阖,迷离地看向上方,嘴唇微微开合,像是在说些什么,也可能只是发出无意识地呻|吟罢了。阳光劈开了灰蒙蒙的蓝,落在他卷翘的睫毛上,那上面似乎盈了些泪,不由得,周鹤青呼吸就慢了半拍。他急急同母亲说道:“妈,我现在有点急事,回头再跟您说啊。”便把电话扔在柜子上,继而整个人覆上去,他这才挺清楚徐闪亮在说什么,他说:“爱我。”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周鹤青似乎在母亲、徐瑾、闪亮之间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平日里和徐瑾一起陪母亲去做透析,然后吃个饭算是交差,再回到徐闪亮家里给他做饭,盯着他吃完自己再离开。所幸他大大小小的论文已发,对于这个即将毕业的博士生不常出现在工作室里,导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也不是没有好事发生,月底的时候,海市另一所著名高校给他发来工作邀请,年薪补助他都十分满意,便一口答应下来。一开始只是做一名讲师,但他年轻有为,想要出人头地也不过是时间关系。他挂掉对方的电话,兴冲冲地只想庆祝一下,他头一个想到的就是闪亮,便打开通话记录想要给他打电话,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好久,在长长的“徐瑾”的里,才找到一个不那么起眼的“闪亮”。周鹤青皱了皱眉头,暗自检讨最近自己确实对闪亮给予的关心少了。对面很快就接了,隐隐约约的似乎传来人声,周鹤青问:“你在哪儿?”闪亮“啊”了一声,那些嘈杂的声音弱了下去:“在家呢?怎么了?”周鹤青便舒展眉头笑起来:“在看电影?”闪亮:“嗯。”周鹤青:“走,收拾一下,我请你吃大餐,今天发offer了!”闪亮也有点高兴,他先恭喜了一下周鹤青而后道:“嗯……不能在家里吃吗?我不太想出门,我们可以选择外送的。”他不是不想出门,而是不敢出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感到害怕,他害怕自己一旦走出那个像“门”一样的东西,他的梦就碎了。他总哄他,骗他,再没完没了抱在一起亲在一处,就以为日子还能过下去。可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表面的和谐不过是个虚伪的假象,那横在他们心口上的刺,以为只要不去碰它,便能将它彻底遗忘掉。可那是刺啊,它横在那里,插在心尖上,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提醒你它的存在。哪怕是只风过,哪怕他只是在捕风捉影,也能叫人痛彻心扉。徐闪亮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场病态的关系里坚持多久,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觉得自己像个妒妇,或者说是像一段婚姻关系中不受丈夫宠爱的妻子,日日夜夜守在曾经他们充满欢笑的家里,日日夜夜得不到垂怜。他变得沉默寡言,喜欢呆在家里花大量的时间看书看电影,好像只有在脑海里塞满别人的故事,才不会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多么的凄苦。周鹤青回来的时候,屏幕里正在放映着。在饭店点好的外送还没送来,他靠坐在懒人沙发上把徐闪亮圈进怀里。他对电影没什么兴趣,因为以前功课多学业重,他要把大量的时间花费在对的事情上,但既然徐闪亮想看,他就只好陪着他一起看。他是从中途才开始看的,不懂前言,想要和徐闪亮搭话,就乱七八糟说些什么:“这俩小孩真有意思”“这也太巧了吧”“编故事呢”云云。徐闪亮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傻啊,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怪在她喜欢他那么多。”是啊,怪就怪在他喜欢他那么多。周鹤青笑眯眯地捉住他的手亲了一下,“你说什么都对。”口袋里的手机兀自震动个不停,周鹤青拿出来扫了一眼,就放开了捉住徐闪亮的手,他说:“我去打个电话。”便转身离开了二楼。从镂空的阁楼向下看,能清楚的看见这个年轻男人一切举动,包括表情。他长大了,不再像是以前那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总是充满温和与包容,做对了题又糖吃,做错了还能得到褒奖。他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充满了怜爱,如同在看自己年幼的胞弟,可徐闪亮不想做他的弟弟。如今他长大了,他学会隐忍和坚强,他能独当一面,能把沉甸甸的责任放在肩上,可他却忘了该如何去爱一个人。他没有时间同他讲话,却总是打很多电话,藏着掖着,眼神躲躲闪闪,回来的时候清清嗓子,徐闪亮就知道,他又要去见那个女人了。有时候说是陪母亲,有时候说是有急事,没有一次说是要去见徐瑾。可徐闪亮就是知道,他要去见那个女人了。他趴在地上,只露出两只眼睛透过栏杆的间隙向下看,等到周鹤青看过来,他便马上缩了回去。他那么帅气啊,很难有女人不会动心吧。楼梯间传来脚步声,闪亮重新坐好,就感觉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在自己眉心落下一吻,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