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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还真没几个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大晚上一个人发神经来海边了。他见徐闪亮坐在椅子上调弦,就不再理阿琛,坐到徐闪亮身边去,非得肩抵着肩,说话亲亲密密的:“昨天晚上谢谢你了。”闪亮笑笑:“不必谢我,谢昨晚那位先生吧,房钱是他付的。”他有些心不在焉,裴海也看出来了,小心翼翼问:“其实阿琛不是你男朋友吧?那位先生才是?但是你们分手了,所以你才故意气他?”徐闪亮没想到会被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看破心事,他摸摸自己的脸,反问道:“有这么明显吗?”“明显啊。”裴海点点头,他虽然比徐闪亮还高一个头,但架不住脸嫩,撑着脑袋看人的时候眼底流露出的温润恐怕是个女孩子都招架不住,是当下最流行的小奶狗,徐闪亮看着看着也不太自在地瞥开目光。裴海却不打算放过他,一针见血道:“而且他没来,你今天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用手拨了一下吉他弦:“你调了快半小时了也没调好。”徐闪亮尴尬地咳了一声,把吉他放到旁边,却被裴海拿过来,一挥手就是一个漂亮的和弦。闪亮有些惊喜:“你会弹吉他?”裴海有点不好意思,一边调弦一边有点小骄傲的说:“我是音乐学院的。”徐闪亮撑着脑袋看他,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会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刚好盛满了阳光,裴海有点看呆了,他没想过男孩子能这么好看,以至于闪亮问他:“你学什么的?”他晃了好一会神才不好意思答道:“大提琴。”闪亮点点头:“酷。”约莫看得出来,裴海应该是个家境很好的小孩,但大抵是因为父母很早就离异,又各自重组了家庭,所以性格才有那么一点点小孤僻,不太喜欢同龄人,更喜欢和他们这种漂泊无依的“浪子”呆在一块。裴海把调好的吉他还给闪亮,欲言又止的样子,扭捏了会,还是红着脸道:“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徐闪亮问:“考虑什么?”裴海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老半天,说:“就……就是那天,嗯,我跟你说的,咱两处……处对象……”“哈哈哈哈哈。”徐闪亮笑得前仰后合,又见裴海赌气似的沉下脸,就止住了笑,摸了摸他的头:“你才多大,怎么就成天想着这个呢?还是好好学习吧。”裴海说:“我已经十八了,搁我这年纪都不能称得上是早恋了,国家法定结婚年龄也才二十呢,留两年培养感情不是正好?”徐闪亮把自己的鸭舌帽戴在裴海头上,还故意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把他的脸遮起来:“胡说八道。”裴海把帽子正了正戴好:“那你多大?”闪亮就拿出大人的架势来:“二十有三啦!”裴海“哼”了一声:“那也行啊,我叫你哥哥好不好?”他就故意把尾音拉长:“闪亮哥哥。”阿琛“噗”一下,刚喝进去的水喷得老远,仰天大笑,伸出大拇指说:“还是你们基佬厉害,我直男甘拜下风”。裴海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笑吟吟看着徐闪亮,反倒是闪亮闹了个大红脸,左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说着话,就有外卖小哥提着一大袋东西走进来:“请问徐闪亮先生在吗?”说着把那一大摞东西全都放到桌子上。闪亮就有些懵懵的,阿琛走过去拍了一下闪亮的肩膀,喜道:“行啊兄弟,有心了,还给我们点外卖吃,让哥来看看。”搓着手要去翻那些袋子。又听徐闪亮困惑道:“可我没点外卖啊?”可他走过去看,那上面确实是他的姓名电话,就只好收下了。外卖小哥说:“确实不是这位小哥点的,是一位姓周的先生托我送来的。”他说完,闪亮心下了然,又道了谢,把人送走了。但心里还是犯嘀咕,人不来,送一大堆吃的有什么意思。裴海撇撇嘴,他当然知道周先生是谁啦,说:“点外卖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可以啊。”他说着掏出手机,豪气冲天地说:“来,你们想吃什么,管够!”阿琛把塑料袋抖开,吹了声口哨说:“我现在去当基佬还来得及吗?”袋子里面全是保温盒保温桶,一看就是人家自己烹饪的,黄鳝豆腐汤、干煸鸡翅膀、清炒菠菜、鱼香rou丝、糖醋小排,虽然看着都是些家常菜,但是色香味俱全,一点都不比外面卖的差。里面还有张纸条,上面写着:“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上次记住了你不喜欢吃香菇,这次有什么不满意的请一定告诉我。”是周鹤青点了外卖以后,又把自己做的给装在袋子里托外卖小哥额外跑一趟,当然应该也付了一笔不菲的跑腿费。裴海站在旁边不高兴:“来不及了!”阿琛“啧啧”两声:“这一局,你怕是输了哦,小朋友。”徐闪亮把筷子和碗给大家分了分,走到一旁给周鹤青打电话,彩铃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打第二通的时候对面才接了。周鹤青说:“东西送到了吗?抱歉啊,今天可能去不了了。”声音听起来有点虚弱。徐闪亮只“嗯”了一声,就没说话了,说来奇怪,明明是他打过去的电话,这会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这不妨碍周鹤青的耐心,他等了会,没听见闪亮的声音,轻笑道:“怎么?太感动了?”徐闪亮说:“去你的吧。”他想了会又问:“你今天晚上很忙?”周鹤青支吾了一下说:“还行吧,不算忙……就是,哎,我好像发烧了。”72.“所以,你要来看看我吗?”他这样说着,透过电波传来的声音缱绻又柔情,像是情人间的撒娇和低语。一时间,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些个被泡进蜜罐子的日子里,令徐闪亮心生动摇,心绪不宁。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随意敷衍了两句就把电话挂断了。阿琛端着碗往嘴里塞小排骨,问他:“怎么了?”徐闪亮摇摇头说:“他发烧了。”一边说着一边又频频看向店外。裴海像是看穿了他内心所想,坐在吧台上抱着吉他拨弄,漫不经心地说:“别担心啦,他还有力气做这些有的没的,说明死不了。”徐闪亮就涨红了脸,怒道:“谁担心他了!”说着也坐下来开始吃饭,顺便给裴海盛饭,可裴海却不吃,自己个从吧台柜面后拿了盒方便面,阿琛就笑他装模作样。这时节,竟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先是一小点一小点,落在浅褐色的沙滩上就形成一个不大的深色原点,渐渐地,那些原点开始连成一片。乌云笼罩下来,最后一抹残阳的血色也被遮盖住了,浪花变得越来越大,人们惊叫着往回跑,雨水和海浪的潮气涌过来,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