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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受了伤,真的会来见他么?大家在白杨镇的汽车站分道扬镳,曾文他们坐上了回家的汽车,胡绥和梅青则坐上了任东南的车子,前往凤和县,谁知道车子都要开的时候,李小酒忽然从汽车上下来,背着包拦住了他们。胡绥将车门打开,李小酒冷冷地把包往里头一扔,自己也坐了进来。“你不是要回百花洲么?”胡绥问。李小酒说:“我想去哪就去哪。”任东南在前头,透过后视镜看了李小酒一眼,没说话,梅青则笑了起来,说:“看不出来,小酒还挺热心肠呢。”李小酒冷哼一声,说:“我给我叔叔打了电话,他会过来的。”他说着看向胡绥,“他来之前,我看着你。”第4卷泥人第41章圈套┃美人蛇蝎车子一路往凤和县城而去,大概两个小时以后,到达了凤和县城。他们去的,是凤和县城郊的一户姓林的人家。到了他们才知道,他们才知道,池清明是池家的养子。原来池家自数百年前被诅咒以后,鲜有男性子孙活过四十岁,如今池家的当家人池承平,从年轻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将他们这一支的悲剧终结在他这一代:他立志不娶妻,不生子,只为了家族延续,收养了当时父母双亡的孤儿池清明。但是池承平为人很开明,并没有因为收养了池清明,就让他和家族的其他人断绝联系,反而每年春节,都会带着池清明回来,和池清明的一些族中长辈团聚。因为池承平是大富豪,林家的人对他都很热情,还专门给他们父子俩在当地盖了间大房子,作为他们每次回家探亲的住所。据任东南说,池清明父子基本上每年都会在凤和县住个把月时间。他们到了之后,也自然被林家人安排到了池清明父子住的房子里。两层的小洋楼,房间有五六个,一人一间还有空余。胡绥又发起烧来了,迷迷糊糊睡了一觉,再醒来天已经黑了,他从床上起来,只觉得头昏脑涨的,晕乎乎地下了床,就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走廊外头抽烟。那男人似乎也察觉了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院子里的灯光照着他英俊而刚毅的一张脸,那男人笑了笑,说:“醒了?”“嗯,”胡绥正纳闷那男人是谁,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说:“爸爸,你又抽烟。”是池清明。池清明披了一件很大的羽绒服,几乎垂到他小腿,他用手抓着衣领,笑着对胡绥说:“你醒了。”“学长。”胡绥打招呼,顺便冲着那中年男子笑了笑,说,“池叔叔好。”池承平点点头,将剩下的半支烟丢了,皮鞋碾了一下,走过来对池清明说:“跟你说了外头冷,不能穿好衣服再出来?”池清明说:“不冷。”不过他还是将那羽绒服穿上了,裹着衣服问胡绥:“你觉得怎么样了?进屋,我再给你看看。”胡绥点点头,回身进了屋,听池清明说:“爸,你赶紧去刷牙去,别让我闻见烟味。”池承平笑了笑,说:“就你狗鼻子。”池清明随后就进来了,搭了搭胡绥的脉搏,胡绥躺在床上,看着灯光下池清明白的有些病态的脸,那睫毛却又浓密又长,眼睛也很绚丽,实在是很美。那双眼睛却突然抬起来,看了他一眼,胡绥笑了笑,问说:“怎么样了?”“暂时压制住了,我听小酒他们讲了,还不知道这血灰,到底是什么血,里头下的又是什么巫术,你再容我研究两天。”胡绥说:“麻烦你了。”池清明笑了笑,说:“客气了。”他说完却又咳嗽了几声,直咳的脸都红了。胡绥拍了拍他的背,池清明笑着说:“没事,老毛病了。”胡绥说:“小酒他们都睡了么?”池清明点点头:“早就睡了,你们这几天看来是真的辛苦了。”胡绥就跟他讲了他们在白杨镇的事,池清明听了也并不害怕,只是微笑着听他讲完了,说:“好在那白毛已经收服了。不过说起来,你心也真大,敢跟李小酒一块出来,他不是一向看不惯你?”“这次还真多亏了他救我,”胡绥说,“李小酒只是嘴巴毒,心肠不坏。”池清明点点头,说:“李部的人,自然错不了,怎么说也跟着李部数百年了。”他说完见胡绥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便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李小酒是人吧?”胡绥其实早就怀疑过李小酒的身份,李成蹊是活了几百年的道士,李小酒肯定不是他真实的侄子,大概就是收养的,但他并没有在李小酒身上发现任何的妖气。“他从小在百花洲长大,又养在李部身边,身上没有妖气很正常。”池清明说:“只是不清楚,他是什么妖。”“我是什么妖,你知道吧?”胡绥问。池清明看了看他,摇头,但脸上带着幽幽的笑:“你是什么妖?”“我是狐狸。”胡绥说。“听说你们狐狸,从上古开始,就分为四大姓,康,胡,黄,白,你是胡姓那一支,九尾神狐的后代。”池清明的语气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感叹,目光一直在胡绥的脸上看着,“我也见过不少的狐狸精,九尾神狐的后裔,还是头一回见。”胡绥说:“那都是老祖宗闯下的名声,到我们这一代,已经算不上什么胡家人了,别说九条尾巴了,三条尾巴我这辈子也未必能修行到。”池清明说:“出身在那搁着,身体里就流着九尾神狐的血。”他说着就站了起来,说:“你先躺着,我看给你煎的药好了没有。”胡绥说:“谢谢。”池清明笑了笑,转身就出去了,身上的羽绒服那么大,显得他整个人很娇小。他刚关上门出去,胡绥就在房间里听见池承平的声音,说:“我刷好了。”倒有些孩子气,不像个父亲的样子。然后是池清明的声音,说:“叫你不要抽烟,你总不听,以后没人管你了。”胡绥看了看时间,才晚上九点,心想李小酒他们睡的可真早。他有些坐不住,就起来又到了外头廊下站着,站了一会,便走到大门口朝外头看了看。林家给池家父子盖的这栋房子在城郊的最外头,只有几百米之外才有别的人家,夜色里看,难免有些荒凉,他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衣服,准备回屋的时候,发现二楼的落地窗后头,站着一个人。因为那房间里亮着灯,看得很清楚,是任东南。任东南身材瘦削挺拔,为人冷漠,如今居高临下站着,身上更显得冷冽,凌厉。胡绥笑着朝他挥了挥手,任东南也没什么反应。任东南素来这样,不大爱搭理人,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