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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口称冤枉,被易缜阴测测一看,都不敢再多嘴,只是连连求饶。易缜也不再理会他们,只沉着脸站在那儿。未必就是这几人能够动得了的手脚。然而他实在是气得不轻。时隔一月之后他去看秦疏只有一天的工夫。才仅仅一天,就有人狠下心使出这样的手段。虽不至于落胎,然而威胁恐吓的用意十分的明显。府上人丁一向不旺,然而仆从加上侍卫总也有个二三百人。虽然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但有钱能通神,有几个是被别人买通的耳目也在所难免。他第一想到的是广平王那头,然而广平王一向在千里之个做他的闲散王爷,京中并无势力,纵然有所不满,手却还伸不到这么长。再想别的,却又都似是而非了。前思后想,他倒镇定下来,纵然心里千头百绪,脸上一点也看不出来。罚是要罚的,但这几个下人,还不必他有失身份亲自处置。交代管家下去严查,把几个人先押下去。正巧皇上派来的院判到了。这府中想必也有皇上的人,是也消息得来的这样迅速。青帝倒是好意,然而到易缜这儿,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起来。暗想这府里,是得整顿整顿,否则一个个的都不知道是谁的奴才,欺主行凶的事也敢做了。转身打点着精神去应付。青帝派的差事,想必也是有意打探,回去皇上是要听个回音的,反正这点事也瞒不住青帝的耳目。既然来了太医,索性也就让他去看看。这院判也有眼色,不多时同胡大夫一起出来,也道无妨。除了说些病情,别的话一字也无。易缜听他和胡大夫一般说词,也就懒得再搭理他,客气而生疏的把他送走。有话也只来问胡大夫。这大夫确有医德,虽是这样古怪的病人与情形,还是细细碎碎的交代了一番事项。秦疏是怎样的经历易缜自然比谁都清楚,听大夫说起秦疏的情形,虽然比他所想严峻得多,心里不安却还能镇定的听下去。等大夫说起注意事项,反而有些傻眼,这一样一样的,怎么这许多的讲究与麻烦。胡大夫见他心不在焉的自顾发呆,只当他是不耐烦了。又吃不准那人到底是什么份量,于是住了口,而心里惦记着另一件顶要紧的事,此时却也惴惴的说不出来了。还是易缜先回过神来,打点着精神道:“只怕一时记不住这么多,你写下来给我吧。”大夫答应了一声。易缜重付过诊金,想着秦疏的情形,这府上还是得时时有个懂医的。迟疑了一会又道:“说起来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大夫方便的话,还请留在府上照顾几月。”当日在桐城的两名大夫他倒还满意,然而两人无论如何不肯同来北晋。如今胡大夫既然知情,索性也不必劳烦别人。胡大夫面露难色:“这,小人家里……”易缜皱了皱眉,却只得道:“先生不方便,也就罢了,只要知道出去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便是。”这人在京里也算是排得上名号的大夫,他也不能像在桐城一般,将人强拘在府中。大夫松了一口气,连忙称谢,又道:“小人虽然不方便,不过从前有个徒弟,跟着我学了几年医,也算是尽心力教出来的。他为人老实,在外游历了几年也没混出头来,近日正巧回来,想在京中谋生。他无家无业,倒是可以来府上做事,侯爷看是否愿意抬举……”易缜正自苦恼,听得他这样说,一时没有旁人可用,也就道:“你先让他过来看看。”大夫告辞回去,坐在轿中,这才有空把装诊金的钱袋打开来看,他方才也顾不得看,只掂着那重量有个十来两,却是黄金而非白银,这便算得是重了,除了谢礼之外,还有让他识趣闭口的意思。胡大夫算不得数一数二的名医,这数量远比他出诊十次还多。然而他脸上不见分毫喜色,回了家就急急掩上院门,直奔里屋而去。屋内有人轻轻笑道:“先生辛苦了。”房内光阴并不十分明亮,这人坐在阴影里,脸是看不清楚的,他却能瞧见胡大夫一张脸乍青乍白,显出惊恐的样子来。然而他又不敢得罪这人,只得战战兢兢的道:”你吩咐的事,我全照着说,还请这位爷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全家老小吧。”那人也不说话,面目模糊,然而仍能感觉出一双眼细细在自己脸上刀子样的来回打量,似要看出他有无说慌。大夫被他看得发慌,一面又担心家人,正要忍不住滴泪纵横之时。这人终于满意了,收回目光道:“我自然守信,你不必担心。”胡大夫知道医道同江湖中的毒物之道大不相同,况而他虽身为医者,却连家人昏睡不醒是何原因也不明白。如何能够放心。这人掏出一包东西放在桌上,瞧着该是银子,仍不慌不忙道:“多谢先生,这点绵薄之力,聊助先生回乡之资。他说话实在是温文,大夫又见他出手肯如此大方,想来全家人性命是无碍的。反而有些惊讶起来,连道:“这实在、实在不敢收大爷你的钱……”见这人目光如刀的看来,是不愿啰嗦了,只得改口:“……也不必这么多。”又忍不住期期艾艾道:“我那个徒弟,实实在在是个忠厚人,不知道大爷要让他做什么……”这人心里一笑,只道二百两作你的买命钱,那里算得多。难得他家人遇险,倒还记得为别人担忧。徒弟忠厚,师父也是个老好人,只是他还不知他那个徒弟,尸首早埋在荒郊野外化了士。这些事他接触无数,也没有别样怜悯之情。脸上也不露出声色来,只让他收着,起身就走。胡大夫追出门来,却不见他一丝踪影。再回转去,果然老母妻儿都已经醒过来。只像是长睡了一场。问起前因,一个个稀里糊涂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府中当厨的人全数换过,易缜冷着脸,又把府中的两个姬妾也打发出去。那两人平素不得宠,但在府中也是好吃好穿供养着的,听说要送出府去,免不了哭哭啼啼,弄得易缜心烦。这一忙就到了黄昏,他记着秦疏中午就没吃,又不放心,非要亲自到膳房门口盯着下人把一顿饭做出来。虽是极大的不妥,下人知道他情绪恶劣,此时那敢多话一个字,手脚麻利的料理出来。秦疏勉强能起身,他历此变故,吃饭变得格外小心翼翼。易缜瞧着只觉可怜,倒是好声好气的哄,又眼巴巴的看着他吃下一小碗饭,这才随着他放了碗。又吩咐宵夜,倒是殷勤起来。秦疏饭后又喝了小碗药,靠在床上不一会就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