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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六,大早。按照计划,解红零被押赴街头斩首示众。太阳还没有出来,早晨有些雾气,望着远处都有些泛白,还有些微风,天气就显得有些寒冷,然而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中,街道两侧已经站满了人群,他们只是为了看热闹而已。木轮落在青石板上哗啦啦的声音打破晨曦中本该有的宁静,所有人都屏息而待。红顶四抬大轿率先落入众人眼中,紫色的门帘时而飘起,可以看见里面一人斜斜靠坐。紫色镶金丝的袖摆一直拖曳到膝盖上,白皙的手指中磨砂着两颗夜明珠,待人们想要看清楚那轿中的人真面目时,门帘已经不识时务的落下,留下一阵唏嘘的声音。其实,不用看清楚也知道,此次是锦苏亲自监斩,轿中之人除了他还有谁?轿侧,朱雀骑马紧紧跟随,不时俯下身与轿中的人说着什么,脸上的眉头越发皱的深了,目光四下张望着,“王爷,还未发现可疑之人。”轿中的人没有说话。只是在轿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听声音该是夜明珠之类的东西,这是潇湘楼的暗语,意思是他已经知道了。朱雀坐直了身子,目光沿途落下去,警醒着十二分的精神,她知道也许银狐就藏着这些人中间,但是她没有见过银狐,唯一知道的就是银狐有一根杀人于无形的银色长笛,永不离身。轿子后面,是手持长枪负责押送的侍卫,这些人全是潇湘楼的弟子装扮,他们都是经过重重严格选拔才得以进入潇湘楼,无一泛泛之辈。再后面,是囚禁犯人的囚车,而此时在里面站着的,却是技惊四海的圣手菩提解红零,此时的他只着了薄薄的单衣,心情生平第一次紧张到了极点,双手紧紧抓着木质的囚车,心中祈祷着系音的出现同时又在害怕他的出现。囚车两旁有二人,负责解红零的安全,玄武与白虎。“你说那个银狐真的会来吗?”玄武轻声问,在他看来锦苏这计谋简直就是漏洞百出,恐怕人家不用动脑子都能够想到了,有时候他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在他眼中看起来非常滑稽的计策,锦苏每次实施起来都很成功,而且往往有意外的收获,无论是对敌安国之时,还是凉山剿匪之时,到现在诱捕银狐,都是这样。“不知。”白虎双眼看着前面,对于他来说,银狐来了就捉拿,未来也不会有太多的情绪,他的使命就是保证解红零的安全,以及将来劫囚车的人拿下,“有时候我发现你比青龙那个闷瓜还冷淡。”玄武自觉没趣,四个人当中,青龙沉默寡言,从来只做不说,白虎也惜字如金,只会唯命是从,而朱雀也总是一脸严肃的样子,自从跟了锦苏之后还好一点,以前在潇湘楼的时候根本就是一言不发,冷漠的如同冰山。白虎没有说话,说的多就错的多。周围的吵杂声突然安静了下来,锦苏的红顶轿子也停了下来,只因为路中那个长身而立的人。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没有人知道,两旁打扮为侍卫维持秩序的潇湘楼弟子心中升起一丝警惕,上前想要将他驱赶,却看到朱雀示意他退下,心中一阵疑惑,还是听命退下。解红零瞳孔大睁,抓着囚车的双手在发抖,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竟然真的是你?为什么?你应该知道这是一场阴谋,为什么还要来啊笨蛋。淡蓝的衣袍,银色的长笛,银色的面具,江湖人称杀手王的银狐,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视线与囚车上的男子相互交缠,最后撇开去,因为不忍心看他眼中深深的责备与担忧。朱雀白虎玄武三人皆绷紧了神经,眼神紧紧盯着银狐手中的银笛。这根笛子已经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整整三年,如今又重新在这个繁华的都市见到。有人说,每次银狐吹奏银笛之时,犹如六月飞雪骤然寒冷,凡是闻见之人,最后全身僵硬而亡。有人说,每次银狐吹奏银笛之时,犹如置身火中焦热无比,凡是闻见之人,最后七窍流血而亡。有人说,每次银狐吹奏银笛之时,犹如凌迟加身痛入骨髓,凡是闻见之人,最后肠穿肚烂而亡。至于他奏曲时听闻者到底什么感觉已经无从考证,因为凡是听到他笛音的人,无一生还。在朱雀的示意下,周围潇湘楼的弟子已经开始疏散人群。热闹谁都喜欢看,刚开始无人离开,甚至有人和潇湘楼的弟子打了起来。由于有令在先不得扰民,潇湘楼的弟子只能防守不能出击,甚至有一人被几人围攻的现象。朱雀皱皱眉头,打马上前,高举手中令牌。“皇上御赐金牌在此,谁人敢放肆?潇湘楼弟子听令,若再有人逗留此处不离开或者恣意生事者,按谋逆论处。”“是。”整齐而洪亮的声音在京兆的上空中回荡。众人见了金牌,不敢与之对抗,即使心中再好奇,也不得不离开。一阵喧嚣之后,京兆这条曾经繁华的街道,变的死一般的寂静。“你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要引我出来?现在我已经来了?叫你们的人全部都出来吧,不会是想要凭借你们几人的力量就将我抓住吧?”银狐的语气那样的轻蔑,在面对潇湘楼上百弟子面前,面对三位潇湘楼的堂主面前,他站的笔直,掩在面具下的眼神充满了挑衅。朱雀暗道好狂妄的口气,不过,这个男人确实有他狂妄的资本。她冷笑着看他,“你又何必着急送死?待有些事情弄清楚了我们自会送你上路。”“只怕到时候你没有机会了吧。潇湘楼四大堂主之一的朱雀,你在江湖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竟然甘心跟在一个小鬼身边做他的奴婢,潇浅忧还真是会使唤人啊。”银狐手中转着银笛,目光四处看了一下,却偏偏避开了囚车上那双带着质问的眼睛。第一百七十七章:解红零与系音这样的激将法,对于朱雀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她本来就是性子冷淡的人,“你是江湖中人,朝廷本来管不着,然而却偏偏不识好歹,与朝廷作对,银狐,你可真是活腻了。”“哼。”银狐笑着冷哼一声,“什么朝廷,不过是一群吸血的魔鬼,也就是你们潇湘楼与他们同流合污,甘心做他们的走狗,竟然还妄称江湖门派,简直就是丢了我们武林的脸面。此话一出,朱雀忍受的了,白虎当做不在意,脾气一向倔强的玄武却是忍不住,上前一步就要发难,却被白虎轻轻的拉住。“此时任他狂,待问清楚了些事情再杀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