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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表明是腾空做的;就算有,也不证明是我们动的手;再说,还有石总呢,他比我们显眼。”“你看不出来吗?”刘勉说,“石故渊要撤了,郑稚初又不是你我这样的身份,人家有家里罩着,谁敢动他?我恐怕……”刘勉的声音小下去,目光落到伫立在办公桌一角的相框上,里面是他一家三口在病房里的合影。他儿子的鼻孔里插着助氧气,却面对镜头笑得可爱无邪。而背后按下快门的,正是他们刚才讨论的话题中的一员。刘勉拿起相框,温情脉脉地摩挲着老婆和儿子的面庞,继续说:“小赵啊,我交代你个事儿,你一定要办好。”“您说。”“明天,我会去市局自首——”“刘总!”“你别插嘴,”刘勉抬手止住他,说,“我会让事情止步到我这里,你明天去趟医院,一定要见到石总,跟他把这句话说明白;然后,让他把我老婆孩子都送到白云市去,你一定得跟着你嫂子一起走,路上帮我照顾他们,知道了吗?”小赵说:“刘总,您会不会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要不,要不你带上嫂子走吧,市局盯着大头,现在正是逃跑的最好时机!”刘勉苦笑着说:“想什么呢,石故渊如果是握抢的人,那我就是那把枪……我国禁枪,你懂不懂?何况,轩轩的身体离不开治疗。不管怎么说,石总这点还行,我要是为他死了,至少轩轩和他妈的后半辈子就有了保障……你看张胖子,是吧。”“刘总,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真到了山穷水尽,我就提不了条件了。”刘勉目光锐利,“小赵你给我听好了,你必须走,跟你嫂子一起走,别耍心眼子,保命要紧,听到没有?”小赵只好无奈地应声,他不懂上层斗法,心里十足的矛盾:比起远在天边的石故渊,刘勉于他更亲切,更接地气儿;而且他觉得,相较于石故渊,刘勉就像兔子般无辜,那些坏事都是石故渊让做的——错的是人,枪有啥错?翌日,小赵与刘勉兵分两路,一人来到医院,一人前往市局自首。石故渊对刘勉的所作所为,没有做出任何评价,这让小赵心生不满。石故渊叫来郑稚初一起商量,说:“小初,你跟小赵一起跑一趟,轩轩的转院手续这两天尽快办好。”郑稚初不情不愿地啃苹果,一指小赵,说:“刘勉不是让他送吗,我去凑什么热闹。”石故渊瞥他一眼,没吱声;他三言两语送走了小赵,末了只剩下郑稚初与他,才说:“你对刘勉敌意不小啊。”郑稚初翻个白眼:“还不是你给惯的。”“是,我给你惯的。”石故渊开个玩笑,“但是,腾空是你爸留给你的,你不能任性。”郑稚初警惕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石故渊平静地说:“小初你记着,企业做大了,都是国家的,”他从容自若地迎向郑稚初因震惊而瞪大的眼睛,“但你不一样,你的出身是你最大的倚仗,别浪费了它。”“石故渊你给我说清楚,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郑稚初的心里打起急鼓,他知道石故渊聪明,总能洞察一切,但当石故渊真向自己认输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不仅不开心,还充满了恐慌与不详——就好像……就好像古代一场权位的交接,背后掩藏的是举国哀恸。石故渊说:“我的意思是,你从白云回来之后,先回趟京城,说服依鹏用腾空的名义,与桃仙市政府联手向金碧辉煌注资,腾空的股份可以比政府少,但务必得高过恒宇。”郑稚初深深皱眉,不解地说:“你是要和唐军对着干吗,他为了金碧辉煌,把全部家当都押上了,要按你这么办,恒宇可就黄铺了呀!你咋想的?”石故渊说:“我让你怎么办你就怎么办。”郑稚初合计了一会儿,忽然不可思议地看向石故渊:“你——你疯了吧?!恒宇不是你命根子吗,你——你也舍得?!”牺牲一个恒宇,但同时也牵制住了政府蚕食腾空的进度,保留了腾空一定的自主性,给腾空以后的翻盘留下了机会;加之郑稚初的中央背景,腾空必然能优先享受到政策优惠,届时复兴不会是一纸空谈。石故渊坚定而温和地说:“担子很重,但我相信你,这是你爸——”“我爸我爸!你就知道我爸!”郑稚初突兀地爆发,“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乐不乐意?!”石故渊有些惊愕:“你不是一直——”“那是因为你!要不是你,什么腾空什么董事总裁,我看都不会看它一眼!都是你!你!!”石故渊抿住嘴唇,半晌说:“对不起……”“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郑稚初勃然大怒:“闭嘴!你没有对不起谁!你没有错!你从来没有错!”他咆哮着。“石故渊你听好了,我看到了我爸cao你,那不是你的错;那么多人死了,也不是你的错,我爱上你更不是你的错!cao你妈石故渊,cao你妈,你个大傻逼!”没有人错。错的是我们出生在这个时间,错的是我们生而为人,无法用动物的方式看待生命。郑稚初摔了暖壶,砸了杯子;发泄过后,他站在狼藉里,喘息不定;幻听似的,他听到石故渊说,“小初,我们回家吧。”第六十七章刘勉的自首毫无争议地给市局提供了捷径,也使得刑警队一时手忙脚乱。宋维斌和秦明对他进行了审讯,刘勉则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嘚嘚嗖嗖地将所有罪行揽到了自己身上。“……还有南二饭店,你们不是一直找不到他们吗,他们都被我杀了,埋在了西郊,你们去找吧,保准能找着……”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宋维斌,他一个箭步窜上前,扥住刘勉的脖领子,哑着嗓子问他:“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对,走私的是我,杀人的也是我;石故渊这么多年都忙活他那个恒宇去了,表面上他是腾空的一把手,实际上都是由我负责。”秦明冷静地问:“那我们查石故渊,跟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你去帮他消除罪证。”“开什么玩笑,我帮他?我帮的是我自己,”刘勉夺回衣领的控制权,说,“没了腾空,我就啥都没了,我得挣钱。”宋维斌和秦明对个眼色,出了审讯室,宋维斌点上烟,说:“老秦,你怎么想的?”秦明悠悠地说:“我不信。”“要真像他说的,我们也能早点儿结案……”“宋队,别怪我泼冷水,”秦明说,“刘勉抗不下所有的,别忘了徐立伟的案子。”宋维斌三两口吸完烟,烟雾从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