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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家地址给我。”郁波阴沉着脸,刚拿到,就一溜烟,只剩下遥远的影子,和原地等待命令的小年。郁波猛按门铃,里面没人回应。这些天,关于张冰叔叔一家的行踪,郁波了如指掌。他知道这些人肯定在家。他用脚猛踹门,仿佛是来催债的。“来了,来了,不要弄坏门。”婶婶不开心地开门:“是记者吗?我们能说的都说了,你们就不要再来了。呦,这身,多少钱呀,”婶婶倒吸冷气:“你不是记者吧。”郁波把他推到在地,闯进屋子。叔叔拿着棍子赶过来,朝着郁波的肩就是一棒。郁波没有反应,阴沉着脸看着他。叔叔紧张地后退,还想再来一下,被郁波生生踹在肚子上。叔叔躺在地上一阵干呕。一个小孩躲在沙发后面瑟瑟发抖,郁波忽略过去。婶婶抱着她没用的丈夫,哭天抢地:“老天爷呀,你是真不长眼,为什么对我们这样。我们从不偷,不抢,为什么?”郁波嘲讽地笑了,抓住婶婶的领口,将他举到半空之中。只留着婶婶两只腿蹦跶。“我问你,你们在张冰初中的时候怎么没有愿意担负监护人的工作,为什么,在高中的时候就做了呢,告诉我。”郁波几乎是吼出来的。显然婶婶被声音吓傻了,张着嘴。叔叔也未曾遇过这样的恶人,跪在地上磕头,让他放婶婶下来。“我们都是贪财的小人。我们不知道张冰有笔遗产,是他父母流下来的。后来有个电话告诉我们,说我们当监护人,就可以获得那笔遗产。所以我们才决定收养他。那些钱,我们没花多少,心里不安生。你看我们家,没有多少钱,还是这个房子,钱没怎么动。”叔叔浑身颤抖,不敢问这个陌生的来客到底什么来头。“有个电话?”郁波思考着,松手。婶婶一屁股摔下来。“是保险公司吗?”郁波还没等叔叔的回答,立刻否决:“不可能,保险公司不可能会三年之后才决定搜寻相关监护人。那么这三年间,到底是谁在挡着。”郁波越思考越愤怒。他摔门而去。张冰的父母自杀了,从内线给张冰留下灰色领域的保险。然而这份财产,被有人恶意拦截。而张冰在未被收养的三年间,受尽苦难,直到初中毕业,才被叔叔一家收养。而叔叔一家收养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巨额的保险费用。郁波理清思路。他想到报纸上关于周围邻居的看法,说张冰非常可怜,在叔叔家常常出苦力,冬天洗暖衣,不给热水。这个孩子整天手都是冻疮。刚才为什么手下留情,没有把他们打死。郁波气得不能呼吸。他把叔叔一家记在纸上,包括张冰曾经被欺负过的同学,全部写在纸上,这些仇要在之后一并还回去。郁波觉得还有可以未问的问题,重新走上楼,有一脚踢开房门。叔叔和婶婶吓得跪地求饶。“我问你们,当时是你们找到的张冰,不可能他主动找你们。那你们在哪里找到的他。快说。”“我,我,们在那间初中的一个老头那里找到的他。他是看门的。”郁波马不停蹄地重新回到那所初中,找到校长,本以为会遭遇难题,但校长的表情还是很客气,腰仍弯曲着表示恭敬。从校长那里打听到,曾经在这里教学楼下面的狭间里看门的老头,早就被辞退了。郁波派出大批人力,全城范围寻找这个老头。结果在一个收废品的平方那里找到。踏入那间小平房,霉味很重。房间深处传来不断咳嗽的声音。那个老人躺在床上,病怏怏的,看起来没有多少时间了。老人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围了一群人,有些激动,咳嗽得更加厉害。郁波让保镖们都出去。“我认识你吗?”老人轻轻地说,仿佛是空气在发声。他举着小台灯,看到一张硬朗的面容。郁波摇摇头,他说:“你认识一个叫张冰的人吗?”老人笑着,露出没有牙齿的牙床。“那个孩子呀,那个苦命的孩子啊。后来被人接走享福去了吧,他临走前说要报答我。哎,他走了,我也被赶走了,这一晃都多少年了。”“老爷爷,请问张冰,”郁波哽咽着:“以前是如何同您一起生活的。”“他呀,睡过课桌,冬天这孩子都不敢洗澡,说害怕感冒,没钱买药。”老人看着上面,说出的话没有逻辑:“但又喜欢冬天,这个孩子说,冬天的时候,同学扔在垃圾桶吃剩的食物不容易坏,可以捡着吃。不过,厨房里的厨娘们都喜欢这个孩子,经常把剩下来的食物分给他。那段岁月,是这个孩子最苦难的日子,今后的日子里不会再有辛苦了吧,应该吃香的,喝辣的吧。你问这个孩子,是不是知道他的近况。”郁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羞耻得想找个缝钻进去。他这趟的目的不纯。“老爷爷,我可以把你的信息刊登在报纸上,那样他也许就能看到你的信息了。”“唉,我都这样了,不要给他找麻烦了。”“不会的,爷爷。他一直在找你。”“是吗!我也想看到他。”“这么说您是答应了。”郁波闻,没有回答。爷爷在安静地睡觉。郁波从这破败的小屋里出来,让跟随的救护医生把老人送去医院看护起来。他打电话给莫千莫,把老人的故事告诉他,让他联系外地的媒体刊登老人和张冰的故事,要暗示出老人时日不多的信息。挂上电话,郁波知道张冰肯定会回来。他走过张冰的历史,肯定会更接近他的人生。对于张冰,郁波从未放弃过。他要的是张冰的全部。☆、第九十七章乞讨爱情回到办公室,郁波发现自己的门开着,郁正海坐在里面。“进来。”郁正海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令郁波不舒服。郁波进入办公室,从桌子上拿起资料就走,根本没有时间和没话题的人纠缠不清。桌面的烟灰缸擦过郁波的脸颊,瞬间将郁波前面的门玻璃砸碎。外面有人在惊叫,这些声音很快都安静下去。郁波摸摸脸颊,手指上有血迹。刚才砸碎的玻璃渣擦烂他的脸,浅浅一道伤口中,细微的红色正逐渐蔓延出来。郁波缓缓转身,用脚把门重新关上。“你到底想干什么?”郁波和郁正海同时说。“你现在弄得满城风雨,搞到家里面的颜面不在,以为我不管你,让你放纵,不意味你可以把不能上台面的事搬出来丢人现眼。”郁正海说。“丢人现眼?是你觉得我丢人现眼,这可真是件好事。被你厌恶,和你这种人不同,是我人生中第二成功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