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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嗔说,一时间却又说不出口。他想和凌无嗔道歉,想说对不起。他还想起系统和他说,人各有命,早已注定。最后,他忍着内心的压抑和愧疚,亲了亲凌无嗔的脸。而后,他才将目光移到了另一边凌无争身上。他的目光极其柔和,仿佛倾注了他这辈子的温柔,像是看着凌无争,又像是透着他看着另外一个人。苏遥伸出另外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凌无争的脸蛋,凌无争则侧着头留恋不舍地蹭着苏遥的手心,却在听到苏遥温柔的声音后,猛得皱起了眉。“无争,你要好好照顾无嗔……”“师父?”“为师知道你们都很懂事听话……”“师父,无嗔会听话的。”凌无嗔撇嘴,有些哽咽。“去了太乙宫后,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为什么我们要去太乙宫?”苏遥没有回答,他看着凌无嗔满是疑惑的眼神,连同凌无争原本平静的眸子也慢慢染上惊恐,可是苏遥只觉得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疲惫涌上来,让他没办法安抚他的两个徒弟。明明有很多事情想要交代,要好好修炼,要记得吃饭,天冷记得添衣……还有,要变强……如果,他不是炼气期……是不是他就能够有能力把暮云清救回来……可是,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滴……滴……宿主苏遥与系统交易成功,所需要支付的代价为……”“取消系统给予的一个月自由时间。”“强制进入太乙宫剧情发展。”“对宿主苏遥予以五年封闭惩罚。”金色的书本发出耀眼的光芒,机械化的电子声音一直在苏遥的头脑中重复。苏遥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他敛眸掩去眼里的疲惫,他跪在地上,搂着两个徒弟,趴在他们的肩膀上就这样睡去。“无争,无嗔,为师好累,想睡一会。”“会有人来照顾你们。”他就睡一小会,一小会。他已经联系了景云止,很快,他就会过来……无嗔,不要怨他。他知道景云止是他的杀父仇人,可是,他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一切。凌无嗔没敢动,师父的头搭在他和无争的肩膀上有些沉,这让他有些站立不稳,就好像师父真的睡着了一样,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和无争身上。可是,他忍不住委屈地小声地喊着师父,他还不想让师父睡着,昭小童不见了,内堂里满是血,师父带着那个道长出去了,为什么一个人淋着雨回来,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师父,师父……”“师父,你别睡……无嗔害怕……”“无争,你说话,师、师父怎么了……”“师父,哇哇哇啊呜呜呜——”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另一边的凌无争面无表情,他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任苏遥的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一边听着凌无嗔越来越委屈的声音,直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想着师父身上的衣服湿透了,应该换下来。道观里的那棵榆钱树,上面的榆钱一个也没剩,锅里还有很多榆钱没有煮……师父才煮了一顿榆钱饭给他们吃,以前每年这个时候,他们可以吃上好几天的榆钱饭……凌无争无声地抿紧了唇,眼眸里的光芒逐渐消失,最后只剩下幽深灰暗。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凌无争和凌无嗔站的双腿麻木,摇摇欲坠,支撑不住林书遥的身体,一只手将林书遥的身体扶了起来。“云鹤——”冰冷的声音就这样传了过来,凌无争和凌无嗔抬头看去,只看清这是一个穿着道袍的道修。他身后背了把剑,上面挂着熟悉的阴阳鱼坠子。他们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师父做的坠子。一月后。道修界三大道修门派——太乙宫最近新招了一批根骨极佳的新弟子。其中,最惹非议的便是太乙宫大弟子第一剑修景云止带回来的两个小孩,一个叫做凌无争,一个叫做凌无嗔。还有他们的师尊,景云止从前师门的师弟。活死人——林书遥。————————三月后。妖界·万妖宫俊雅青年拿着手里的上品玉简,朝宝座上休养生息的柔弱美人晃了晃。“喂,病秧子,里面的法决我已经学会了,我修道真的是好快,还好你当初阻止我修魔,不然我这一身道修天赋就白费了。”美人睁开眼,笑着将他手里的玉简接过来,已经修道一次的人,再重来一遍自然是极快的,他却没同青年说,只是给了青年鼓励地夸奖,声音细润如水。“阿清,好棒。”“不过我很奇怪啊,道修宗旨,斩妖除魔,你不是妖皇么?为什么要让我修道?”青年只觉得自从自己受伤失忆后,成天在万妖宫接触的不是妖还是妖,可偏偏妖皇花凡却一直让自己修道,好奇怪。“因为,救济世人,斩妖除魔一直是你以前的愿望。”所以,只要是你想的,我都会还给你。“哦,以前的愿望么?可惜我不记得了,其实当凡人也挺好的。”青年眉头一挑,高高在上的虚弱妖皇便一笑:“凡人也好,只是……需要经历生死轮回,我舍不得。”暮云清不由眯着眼,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以后我要是想杀你怎么办?”“想杀便杀。”花凡低眉敛目,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失去了一些艳丽。暮云清见此,起身拍了拍随意坐在地上粘的灰烬,嘴角勾起微笑,抬着花凡的下巴,调戏道:“美人如斯,我怎么会舍得下手呢?”说完,他低下头,故意吻了吻花凡有些凉意的唇。顿时,花凡眯起了眼睛,直接按下暮云清的头,强势地回吻过去。这一吻直到暮云清气喘吁吁,花凡才不舍得作罢,他温顺地给暮云清顺气,眼神里的深情未减一丝,幽幽开口说道。“我很感谢那个人把你送过来,我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那个人是谁?”暮云清眼神清澈,只觉得花凡嘴里的那个人和自己颇有渊源。脑海里不由闪过一些画面,他站在一边抬头正看着一个道长带着三个孩子摘榆钱,那个道长还喊他什么来着……师兄,师兄……暮云清眉头一皱,只觉得他的心突然好疼起来,就像被一点点撕裂的疼,一下子蔓延全身。好难受……那个人,最后怎么样了……“怎么了阿清?”早在暮云清脸色一变的时候,花凡便担忧地搭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