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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了吗?”周景问。李墨知摇头,“我不喜欢医院。”这周景倒是知道的,他也不喜欢医院,满是消毒水的味儿,如果不是生病,周景也不想让他去那种地方。“那吃药了吗?”李墨知看着自己眼前的医药箱,“没有。”他是装病,哪能真吃,“好苦啊,不想吃。”李墨知不但天生张了适合演戏的脸,还真的有点演技,连周景都被他骗过去了。他不在李墨知身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病了总要吃药的,抽屉里有退烧药。”“我不要吃,你过来看看我,我就好了。”周景又头疼起来。他哄着李墨知挂了电话,答应去看他,但人在千里之外,怎么走得了?门外有人敲门,是他请的私人侦探,“周先生,您看看是不是这个人?”周景接过他递过来的照片,上面的人更成熟了些,被光阴磨出了沟壑,虽然隔了六年,但周景还是一眼认出了叶暮燃。李墨知躺在床上等着周景,周景说了会来看他,那是肯定会的。李墨知从小没怎么说过慌,因为小时候家里的阿姨给他讲故事,说爱说谎的人会有报应。李墨知觉得他的报应来的有点太快,本来是装病但好像真的病了,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过了半个多小时,门铃响了,李墨知兴冲冲地跑着去开门,刚要往来人怀里扑,才看清来人是王粲。王粲提着几盒药,还有刚从食味斋带过来的粥,看见自己老板的小情人连忙惶恐地往后退,“周、周总让我送过来的。”“周总说您病了,让我来给您送药。”王粲是周景生活上的助理,帮周景处理生活上的事是他的本职工作,但没李墨知的话,他也不敢进屋,把手里的保温桶递过去,“这也是周总交代的。”李墨知脸上的笑一下子淡了,周景就会骗他,敷衍他!他不高兴了,把那几盒药随意扔到桌上,“他人呢?”王粲有些为难,犹豫片刻道,“周总在外地呢。”李墨知以为周景已经回来了,是故意不见他的,而且上次周景的助理就骗了自己,他是怎么都不信了,“你们都骗我!”“这、周总真去外地了,一个星期前就走了。”王粲为周景鸣冤,“机票还是我给订的。”“真的?”李墨知觉得王粲挺老实的,不像在撒谎,“那他去哪儿了?”王粲确实是个老实人,“这我不能说。”李墨知看出了他的为难,不再逼问,转而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啊?你给他订回来的机票了吗?”王粲抬头看了眼这个自己老板眼前的红人,上次李墨知过生日周景还特意让他去准备了礼物,而且就以他往这送饭的次数来看,周景也常是在这过夜的。这种情况还真没见过,王粲也不敢得罪李墨知,“周总没有说,找到了叶先生自然会……”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话说多了,连忙闭了嘴。可房间里这么安静,李墨知怎么可能听不到,“……哪个叶先生?”王粲不答。李墨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哦,原来周景心里那个白月光姓叶。他想起来自己摔碎的那个烟灰缸上,背面是隐隐约约刻了个小篆的字,当然他没当回事也没细看,现在想起来,那东西果然是周景喜欢的人送的。周景真的抛下他去找别人了。他不要这个叫李墨知的人了。不管李墨知开心还是难过,有没有生病,是不是一直在等着他,周景都不关心了,自己只是他一时的消遣品。可是李墨知觉得自己真的好难过啊,难过得似乎是被溺在了水里无法呼吸,难过得心脏又开始疼了。第三十一章周景再次收到李墨知的电话时是傍晚五点钟,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他找了许久的男人。男人穿着并不算合身的某餐厅服务生的工服,即使他将自己收拾地干干净净,也掩饰不住衣服洗得发白的事实,以及他脸上带着的几分疑虑。那正是叶暮燃。看得出来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这位先生您认识我吗?”叶暮燃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眉目间似乎是有些眼熟,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并不奇怪,他想不起来的事还有很多,“我前几年出过车祸,醒来忘了很多事。”周景看了眼还在震动的手机,没有接,皱着眉看着叶暮燃,那个曾经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洁白月光,如今也被人间烟火和生活摧残得如同一个普通人。“你是本市人吗?”周景并未向他说明来意。叶暮燃摇摇头,“我也说不清,我醒过来是在L市,跟着别人来这里打工的。”L市,也不是叶暮燃失踪的地方。电话还在响着,倒是叶暮燃先看不下去了,眼神瞟向周景的右手边,露出一个笑,“要不您先接电话吧,怕是有什么急事。”周景低头看了眼屏幕上李墨知的名字,向下一滑,“不要紧。那你现在一个人生活?就没想过找回原来的家人朋友吗?”叶暮燃笑了笑,他笑起来还是像大学时一样,仿佛在人心上开出一朵花,“想过,可是去哪儿找呢......”周景了然地点头,发觉自己问出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连自己这样有点权势的人苦苦找了六年都没找到半点线索,何况是失了忆独身一人还要为生活所迫的叶暮燃。“我现在生活得也挺好,虽然忘了很多事,但人总要向前看,不能总被回忆禁锢着吧。”叶暮燃无所谓的笑着,他确实是这样的人,冷静又理性。周景回忆起来大学时他陪着叶暮燃去教堂做祷告,那时候的叶暮燃身上还没有多少烟火气,严肃的脸禁欲又迷人,当时他也是说了这么一番话。周景再细细品味起这话,倒像是在开导他。被过去那些美好却支离破碎的回忆禁锢着的人,仿佛一直都是他。周景顿了片刻,忽而笑起来,“你信基督吗?”他话锋转得过于突兀,叶暮燃对他的问题出乎意料,似乎觉得自己刚才是猜错了,没准这人是来传教的,摇着头道,“不,我不信教。”他看着周景挑起的眉,补充了一句,“但我应该看过,里面有几句话很熟悉。”周景想,你何止是看过,都不知道背了多少遍。但他又不禁感叹,叶暮燃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死瞬间,才会让他连内心最虔诚的信仰都忘干净了,更别说周景这个在他眼中只是好朋友的人了。两人说话间又传来了手机呜呜的震动声,周景瞟了一眼将手机扣了过去。叶暮燃谦和地保持着他常挂在脸上的笑,“你快接吧,如果是女朋友打来的,不接可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