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
裴迟宴吃完后不知道触到那根神奇的经脉,疼得从椅子上跌下来。正在上第二节课,教室后面一声闷响,裴迟宴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冷汗把背上的衣服都沾湿了。“怎么回事?”老师在讲台上问。孟岑赶紧举手说:“裴迟宴胃疼!”“怎么又突然胃疼了?”老师皱眉走下来,扶起疼得小脸煞白的裴少爷,“孟岑,带他去医务室。”.胃痉挛,医务室没专用药,打电话给班主任,班主任又打电话给家长,最后裴敬堂的司机来接他,送去了医院。裴敬堂的亲妈魏女士也在同一时间赶到了医院,看见裴迟宴那痛得死去活来的模样,心疼得要命,赶紧一个电话请专家,又一个电话把裴敬堂没头没尾地骂了一通。专家来了,给裴迟宴推了针止痛,按之前那样开药挂水,又在魏女士的要求下让化验科过来抽血化验。专家走前对魏女士说:“这次我估计他又是午饭没吃光吃零食了。您得跟他说说,别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那胃经不起一点儿折腾了。”魏女士又是心疼又是气,可看看歪在床上打针的裴迟宴,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裴迟宴长得精致,一生病,那张脸便呈现出一种破碎的少年感,叫人无论如何都心软了。一瓶水快挂完的时候裴敬堂来了,魏女士舍不得骂裴迟宴,但舍得骂裴敬堂,把他拉出去劈头盖脸一顿训。总归是那么几句,骂他不顾家,不关心儿子,不会疼人。魏女士一辈子被人宠着,受不了裴迟宴有一刻没人疼没人爱。“我知道了,妈,您cao心了。”裴敬堂哄着,“我在这就行,您回去吧,等会儿爸该跟我要人了。”魏女士被哄走后,裴敬堂回到病房里,坐在裴迟宴的床边。刚刚还装睡的裴迟宴突然睁开眼睛,直直地看向裴敬堂。“不装了?”裴敬堂笑问。裴迟宴反装作无辜地眨眨眼。“还疼吗?”他下意识摇摇头,反应过来后又赶紧点头,可怜兮兮地说:“疼。”裴敬堂笑而不语。裴迟宴又赶紧接下去说:“都是你的那个助理,她中午给我送的东西根本不能吃,我吃了一口不舒服就不吃了,下午胃疼得要命……”他越说声音越轻,看裴敬堂的眼睛躲闪几下,乖乖地垂了下去。“小报告倒是打得挺快。”裴敬堂的目光仍落在他身上,见他不说话,就继续道:“你不喜欢就不送了。”“我没有不喜欢……”裴迟宴很小声地回答,头都要埋进自己的脖子里了,“我只是想你来……”“想我来?”四周沉默寂静,裴迟宴久久没回话。一个是少年怀春不愿吐露,一个是老练狐狸进退有度,谁先败下阵来,一目了然。良久,裴迟宴终于重开了口:“裴敬堂。”“嗯?”云淡风轻。裴迟宴抬起头,一双泛红的眼、一张因为羞涩而白里透红的脸,闯入裴敬堂的视线。他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兽,拼了命掩盖此刻的惊慌忐忑,接着狠下心把痴念一股脑全倾倒出来。“我喜欢你。”3房间里电视还开着,播无聊的古装剧,病房外的走廊上人声吵嚷,都跟显得这里的沉默又紧张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裴迟宴执拗地看着裴敬堂,想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底挖掘出一点什么,哪怕是海底深处最不可察的一丝震动也好。但没有。就算是单纯的惊讶也没有。裴敬堂坦然得让人绝望。“这瓶打完了。”他起身,“我去叫护士来给你换。”门打开又轻轻关上,眼泪从裴迟宴脸上滑落,砸在被子上。.针打完已是下午六点多,天已经黑下来。裴迟宴坐在副驾上,呆呆地看向窗外掠过的夜景。裴敬堂开着车,接了几个电话。“嗯,我走之前不是说推了吗?他还有意向的话再约个我有空的时间见吧。”哦,陈助理说裴敬堂今晚有个合同要签。听情况像是推了。裴敬堂挂掉电话,车打了一个弯,说:“我让阿姨炖了瘦rou粥,回去我陪你吃一点,好么?”他还有什么理由说不?裴敬堂已经对他尽够了职责,还这么仁慈。裴迟宴点点头,鼻子一酸,又差点流出眼泪。回到家,阿姨已经把炖的烂烂的瘦rou粥和鱼汤都端出来放好,见他们回来,关心了裴迟宴几句便走了。裴敬堂坐在他旁边,给他盛粥、剃鱼rou。裴迟宴小口小口地吃,不敢看裴敬堂。其实心里已经悔得不能更彻底,只想时光倒流回到一个多小时前,先给自己两巴掌。他觉得自己简直贱到骨子里,对养父怀有那种心思不说,还渴望得到对方的回应。想着想着,心就凉了。裴敬堂把一碗汤里嫩的鱼rou全给了他,等他喝完粥,又递过来一小碗浓白鱼汤,说:“喝了更暖些。”裴迟宴仰头一口干掉,迅速站起来转身上楼。因为脸上已经有泪了,不想让裴敬堂看见。.到医院时走的匆忙,书包还扔在教室里,手机作业都在里面。他呆在房间没事干,打开电视在一堆碟里挑了几部电影看,没看完一部就昏沉沉地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一个梦,又是小时候的场景。魔窟披着孤儿院光鲜亮丽的外壳,悄悄构建隐蔽的炼狱。藏在铁门后的走廊、两侧钢铸铁封的房间、尽头那个肮脏恐怖的地下室。他又变回小七,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比自己矮的孩子被人推入地下室。走廊忽然变成一潭泥水,无数只小手从泥里伸出来,要把他揪下去。“你怎么还在这?你为什么没和我们一起去死——”小孩凄厉的叫声几乎要撕破耳膜,小七疯狂地回跑,撞进一个人怀里,抬头,竟是裴敬堂。裴敬堂俯视他,笑得阴冷森然,一字一顿地问:“你怎么那么贱?”小七跌倒在地,身后跳出的白衣魔鬼扯住他的肩膀往后拽——“裴迟宴?裴迟宴!你给我醒醒!”这声急切的呼唤突然闯进梦境,像一把巨斧劈开洪荒,天地分明了,梦与现实被拉开,裴迟宴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就感受到脸上传来一阵热度,肩膀也被人晃着,把他晃醒了。睁开眼,是裴敬堂。裴敬堂见他醒了,松下一口气,刚醒那一下被裴迟宴捕捉到的无比紧张的表情像雾一样散去,只留下适当适时的担忧。裴迟宴身上全是冷汗,他摸了一把额头,一手汗湿。“你怎么在这?”他虚弱地问。裴敬堂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声音沉稳地说:“听你房间还放着电影,叫你也不应,我进来帮你关掉。”“哦……”“起来去洗个澡再睡。”裴敬堂说,手里拿着刚取出来的蓝光碟,“睡前别看这些恐怖电影,容易做噩梦。”裴迟宴笑了笑,说好。裴敬堂走后,裴迟宴掀开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