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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嘉秀见这准备开掐的架势,连忙起身躲了出去,剩下房中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片刻,虞劲烽道:“小染……他死不得,死了我会良心不安一辈子,你好歹赏我一句话。”明染闻言,将镇纸重重扔在案上,正砸在舆图上苍沛国之国都平京方向:“他从哪儿来,就往哪儿去,我才懒得管。你瞧得他心肝儿一般,还真以为别人也都看得上?”第65章第六十五章虞劲烽凝目看那舆图上的镇纸片刻,多少蛛丝马迹牵连在一起,终于让他想出了端倪:“你既然看不上他,为何这阵子总是把他拘到你的身边?小染,那叶之凉送了什么礼给你,能告诉我吗?”明染不答,只将桌角一本书册翻开,抽出一封信笺甩给他。虞劲烽捡起来看看,字迹行云流水里透着张牙舞爪,是叶之凉的。他在信中说阿暑是个隐患,早晚要坏了明染的大事儿,所以他就顺手替明小侯爷解决这个隐患,把阿暑带走,但是因为有别的缘故,所以不能杀掉,只能带走。原来阿暑果然被叶之凉弄走了。此人轻功高明为人刁钻,本就惯于偷鸡摸狗作jian犯科,且如今和明翔军打成一片,众人皆少了提防之心,要偷个人走简直再容易不过。虞劲烽半晌言语不得,良久才道:“这就是……叶之凉送给你的大礼?”明染道:“盛情难却,推辞不得。”虞劲烽见他云淡风轻的神情,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小染,我不是说过吗,不管你对阿暑有什么疑虑,都交给我解决就行了,我不会让他伤着你半点。可你为什么不肯听我的?”明染唇角一弯,微笑道:“瞧你说的,明明是他主动来招惹,难道我还怕他。他既然敢来,就得有几分手段才行。不管最后谁死谁活,就得能自己承担结果才行。若是什么都不行,就莫要出来丢人现眼。你放心,他临走时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算是不虚此行。”虞劲烽被噎得上不来气,片刻后方才道:“他拿走了什么?”明染道:“拿走了闻人钰呈给我的战船图册,前些日子半夜来我书房拿的。”虞劲烽脑袋嗡嗡响:“你既然知道得这般清楚,为什么不阻止他?”明染看着他,眼神渐转冷冽,满是嘲弄之意:“我为什么要阻止他。呵呵,青梅竹马的情分果然了不得,你这是打算替他讨个公道?”于是虞劲烽明白了,那图册想必是动过手脚的。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笑话,愤然将信笺摔下,觉得不泄恨,又把案上的官窑青瓷笔筒顺手扫在地上,炸裂成一地碎片,一边发作道:“我哪里敢讨什么公道?明小侯爷你一点都不信任我,我天天恨不得为你上天入地,这么大的事情你却不肯知会我,宁可去和叶之凉那种人暗通款曲,显得你们心有灵犀一般,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他觉得自己的心也碎了,碎得啪啪响,于是捂着胸口愤然离去。明染道:“你去哪儿?”虞劲烽恍如未闻,只管往外走,走成了一阵风一股烟。明染忽然起身,想揪他回来痛揍,片刻后却又缓缓坐回去,沉默不语。虞劲烽却茫茫然到了海边。东海碧波浩淼一望无垠,叶之凉已经离开四五天,早不知仙踪何处,想追也追不上。阿暑究竟和苍沛国那边什么干系,拿着一本不靠谱的战船图册回去后又会有什么结果。他在海边礁石上坐了下来,捧着脑袋想不出来,只觉得头疼。时逢冬月中旬,九野群岛所处稍有些偏北,片刻间他就被海风吹得透心凉,不禁缩着肩膀慨然长叹。千防万防的cao碎了一颗心,最后才发觉人家个个自行其事,压根儿就没人把他放眼里,明染如此,阿暑亦如此。他白忙活许久,也不过是在自作多情而已。近夜半时分,易镡带着几个人寻到岸边来,远远地看到他透着颓丧和悲凉的背影,忙跑过去将一领斗厚斗篷裹到他身上:“老大,这儿冷得很,快跟我回去吧。”虞劲烽道:“谁让你来的?”易镡摸摸他冰凉彻骨的手,将他从礁石上扯起来,一边道:“二当家的听说你从中军营跑了出来,一直未曾回去,就让我们来找你,还给你备了宵夜等着你回去吃。”虞劲烽跟着他回了明锋营,众人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阿暑之事,只绕着他一如既往地巴结讨好着。易镡送上热乎乎的鸡汤馄饨,斟上了西域带来的葡萄美酒,万年青过来替他捏着背,话里话外埋怨他许久不曾和弟兄们好好叙话,简直生分了。气氛依旧如在呼鹰堡和虞家大院那般透着热腾腾的喧呼,虞劲烽瞧着他们熟悉的脸,萦绕周身这熟悉的氛围,让他渐渐冷静下来,且隐隐有了愧疚之心。待酒足饭饱,他在热乎乎的榻上伸个懒腰,舒舒服服躺下,易镡捧过来热茶,万年青跟过来给他捶腿,身躯虽庞大,动作却轻柔,且一脸谄媚之色,恨不得再讲个笑话哄他入睡。“原来我也曾经被这般众星捧月过,可惜许久不尝这滋味儿,竟快要忘得干净了,哎!”马贼头子一声长叹,他为着恋jian情热,的确冷落了弟兄们很久,是该好好反省一下。于是当晚就歇在了明锋营,看来马贼就是马贼,还得和马贼们混在一起才能心安。他这一晚思潮起伏想了很多,想自己的命运多舛,从小到大的各种不容易,到天色透白方朦胧睡去,于是第二日直睡到午时才醒,习惯性地摸摸身边,却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昨晚回了明锋营这边。一时间只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却又咬着牙告诫自己必须要习惯,不能总是自作多情巴着人家不放,显得恁犯贱了些。虞劲烽收拾完毕,趁着温嘉秀单独在帐中的时辰,去和他请教商讨拿下双子岛之事。温嘉秀见他不去找明染,反倒来找自己,看来这两人是正儿八经开始怄气了。他斜目觑虞劲烽两眼,将昨日与明染的商议结果详细告知,拿了沉樱岛的舆图给他,又道:“天弥族在外人眼中,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海战,但我明翔军如今在海战上跟他们不差什么,还有阿钰新作的战船,各种妙用不曾为外人所知,我有信心很快击败他们的水军。所以我们要把下一步重点放在如何拿下竭海城上,都城一破,余者不足为惧。只是有件事有些蹊跷,现下时节风信正好,天弥族人却为何按兵不动呢?昨日我也和明小侯爷各种猜测,却想不出缘由,大约……天弥族人也有些风俗忌讳,所以年前不出兵?”此时海上常起北风且风势劲烈,若趁机出战,对天弥族人极其有利。偏偏这边明翔军大军压境虎视眈眈,那边天弥族人却依旧四平八稳岿然不动,不免透着诡异。虞劲烽迟疑道:“他们并没有过年的风俗。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