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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悲痛欲绝。一场闹戏继续上演,洛筠秋一直笑,这一家人平素怎么相处,算是第一回就让他彻底领教了。——所以萧一雨这张嘴,一定是这么多年日积月累练出来的吧。☆、第十二章这一日岚华轩里事正繁多,萧一雨院前院后忙得不可开交,不提防被萧沨晏拉着胳膊拦住,问道:“一雨,最近怎么没瞧见姓洛的了?”萧一雨一愣,又急匆匆一笑道:“说是见卿山庄有了挺重要的事情,要忙一阵子,所以见得少了。”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人已经挑开帘子进了后院。等到从后院里又回来的时候,正好又和拿了簿子要进院的萧沨晏在那处撞在一起。萧沨晏伸手护他一下,他稳住脚,缓一口气抬眼看来,想起刚才的事,抽闲问道:“大哥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萧沨晏摇头。他只是太清楚洛筠秋这人的浪性子,偏偏牵扯进来的又是自己三弟,不得不多上心些。心里虽这么想,却没把真正的想法跟萧一雨说,只道:“想起那家伙了就顺口问一句。”萧一雨没空往深里去思量,浅浅笑着:“没事。”想起别的事来又道:“下月初要与张大人共宴,谁去?”“就我们俩去,你二哥有另一场生意,刚好要带云兮去别的宴席。”“好,”萧一雨点着头,带些玩笑自嘲一句,“最近真是忙,都不知道好还是不好。”“管他好不好,对我来说,你们觉得满足就够了。我就担心二弟......”萧沨晏没把话说完。他是想提萧清文的私事,提到他与心上人爱而别离的事情,又怕自己忍不住把这种担心移嫁到萧一雨身上去,只好话到一半即时住口。“总会好的,大哥你要信我说过的话,二哥的事情,一定不会就这样而已。你不要担心,给他多一些时间就好。”哪只是萧清文的事情。只是萧一雨让他放宽心,他也只能放宽心了,萧沨晏想,不管是二弟还是三弟,这两个弟弟,他都只能相信并期待他二人都有好的结果。“接着忙吧,”萧一雨瞧着他微蹙的眉头低声笑道,“看来是还不够忙,大哥才有闲心挂心我们几个。”闻得此言,萧沨晏轻声一笑,点了点头掀开帘子进后院去了。忙一些也好。那一日匆匆忙碌过去,接下来的几日,同样让几兄弟分身乏术,一堆事情急得人焦头烂额。好容易梳理清晰,许多事情落了尾,正好便到了与张大人应酬之日。快至黄昏,岚华轩阖了店门,马车候在街外。萧沨晏扶萧一雨上车,一路去往城东酒楼。彻底处理好诸多事情,整个人像是终于松了一身筋,萧沨晏靠在马车里深深地舒一口气。萧一雨听着这声叹轻轻感慨:“每回忙过一段落,便想什么也不管了,去哪儿游乐一番。”“若真想去,去就是了,”萧沨晏应道,“天大地大的,没去过的地方还真是多,一直守着生意不敢放手,便会一直放不得手。正好有洛筠秋这个人,能陪你去。”提到话里人,又突然才回过神来,想起从上次聊到他,到今日这么些天,还是没见到他。萧一雨也不知意识到没有,平静回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大哥虽然话中有理,但真要我下决心去游玩,还是有些徘徊的。”这么回答,并没有回应“洛筠秋”这三个字,但也瞧不出情绪有恙。萧沨晏浅浅看了看他,不再多说这事。往别处又聊了没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地方。邀仙楼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子,平素能来这里的非富即贵,少不了还有许多朝廷中人。萧家这回应下的张大人便是朝廷人,以前也有过往来,只是却是对方头一次做东,请他们来邀仙楼一聚。这张大人平素多是买些小件把玩,或是挑些首饰送给自家夫人,今日这么郑重其事,一定是有并不简单的事情。萧一雨心里明朗,态度便放得准,不卑不亢地同他应酬摆谈。席上酒过三巡,天暗了不少,才听对方开口说到此行的目的,问道:“听说萧家近日得了一件宝贝?”萧一雨抿唇浅笑,想着自己又猜中了一茬,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等着大哥去答。萧沨晏与他心照不宣,回道:“张大人知晓得不错,是一块玉璞,眼下还未打磨成型。”话到此处没有过多细谈,等着对方讲得更明白些。毕竟这张大人虽不算十分清廉,但依其性格,并没有理由花大价钱买这么个东西。果不其然对方接了这话,道出实情:“其实是太傅大人有意,想知道这宝贝究竟有多珍贵。”萧一雨没有想到有意者是当朝太傅,却也想到了另有其人,于是道:“张大人可以转告太傅大人,这玉璞近六尺高,足二人合抱,是弥足珍贵的上等墨翠。这两日方巧快取出玉rou,太傅大人想要知道究竟有多好,还是亲自来岚华轩看一眼得合适。”“只要是好东西,就一定值得太傅大人亲自走一趟。”张大人举杯敬道,“我也打听了一些,听说几位原本打算这几日将玉rou放出......”张大人话说了一半,萧一雨听得了话中之意,顺势遂了对方的面子,承诺道:“既然是太傅大人有意,岚华轩自然会把这墨翠留住,先听他老人家的决定了。”“好,好!”萧家人本就颗颗玲珑心,是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张大人身居官位,虽然只是从四品,却也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谁也不会薄了谁的颜面。而萧一雨又是萧家眼光最为长远、准狠的那一个,朝中哪些人该礼让三分,他又怎么可能看不清楚。就像今日之事,从他听到“太傅”两字开始,就基本已经猜中了事由。——太傅大人想收这方墨翠,多半是要献礼给新帝了。新帝登基不过数月,朝中旧党已经七七八八差不多换得干净,以前同他夺嫡的六皇子一党,几乎一人不留。唯独这位太傅大人是个例外。以萧一雨的想法来揣度,大抵一是因为太傅在朝多年,德高望重;二便是因为其虽一直尊崇六皇子生母,亦即是当初的皇后娘娘,但在太子与六皇子夺嫡霸位时,一直没有明确地反对过太子。这应当就是新帝放他一马的缘由,但却无法成为太傅本人安心的资本。眼下新帝掌朝,太傅寻觅珍宝,只可能是作为贺礼献给新帝,当作自己的定心丸,也算是给了新帝一颗定心丸。所以这一笔生意,萧家不能不赚;而这一份面子,萧家也不能不给。因而在价钱这上面,萧一雨便又暗自有了个恰当的数目。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