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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郭家不是都否认了?”“还以为顾元卓才是情史悠久的那一个。”那爆料的女客面露得色:“今天郭孝文也来了呀。见到顾元卓和他男朋友进来,他立刻挂下了脸,冷笑道:哟,顾元卓穿着一双破鞋来了。”女客们不禁哗然。“这话说得真难听。”“郭孝文可是城里出了名的小霸王。”“难怪郭孝文一来就钻进棋牌室里不出来。刚才还见麦琪和雪莉像缉毒犬似的四处搜寻他呢。”“他爹都大行了,大哥也即位了。什么年代了,难道还要嫔妃内宠悬梁殉葬不成?”女客们又是一阵哄笑,鼓掌叫好。敏真听得直皱眉。虽说这些话也并不粗鲁,可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当事人挖苦嘲讽。江雨生说他和郭长维是清白的,敏真百分百信任舅舅。可是别人却不这么想。哪怕图个娱乐,也是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的。就像顾元卓说的那样:若不然,人家凭什么给你这么大一笔遗产?江雨生百口莫辩,干脆不辨了,任由你们议论去。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身后传来一声嗤笑。谁?偷听被捉,敏真好一阵惊慌,瞪大了眼转过身去。走廊对面,有个男人靠着栏杆站着,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一脸似笑非笑。他很年轻,几乎还可以称作男孩,身材却十分高大。也许因为肌rou跟不上骨骼生长的速度,身躯有些削瘦单薄。夏日户外炎热,他解开了领子,卷起了袖子,一派不拘。敏真特别注意到他的头发,短粗浓密,根根竖立,像长了一头钢刺。那男人朝敏真招了招手:“小孩儿,过来。”命令式的句式,既不亲切也不礼貌。敏真眉头微微皱,但还是走了过去。男人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打量敏真:“你是顾元卓他们俩带来的那个小孩儿,是不是?”敏真困惑而警惕地盯着他。近看,这男人长得不坏。皮肤白皙干净,轮廓分明,眉毛极浓,张牙舞爪地横在眉骨上,显得整张脸颇倨傲狂放。对着个小女孩,有什么好傲的?没本事的人最爱虚张声势。“不说话?看来真的是哑巴。”男人嗤笑。敏真冷眼看他,问:“你是谁?”“原来会说话。”男人笑而不答,“瞧你这一身暴发户的打扮。你舅舅发了财,便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熬出头了。我是谁?小孩儿,你这身衣服首饰,原本都该是我的。”啊?敏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条牙黄色缀珍珠水晶的蓬蓬纱裙,再抬头看着对面这个浓眉大眼的男人,脱口而出:“你为什么想要穿女孩子的裙子?”男人一噎,嘴角牵动脸皮不住抽搐,好一阵说不出话。“哦。”敏真后知后觉,“你是郭家的人,是不是?”男人深吸了一口气,镇定下来:“看来你知道你舅舅是怎么发得财。”虽然大人从来没有对敏真仔细解说过,但是经过那一场争吵,敏真没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她说:“你觉得我舅舅不该拿那笔遗产。那你应该早点和你爸爸说。”男人没好气:“遗嘱宣布了我们才知道老头子留了这么一手,追悔莫及。”敏真说:“那你可以和我舅舅打官司,把遗产追回来。”“你这小人知道的还真多。”男人带着兴味地看敏真,“不,打官司涉及的方面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明白吗?”男人不觉得这么个小不点能明白,但是敏真很自然地点了点头:“你们家很多人都想要舅舅手里的股权,你本事不够,怕抢不过别人。”男人这下彻底惊讶了,终于正眼看向敏真。他似乎听人说过江雨生的这个外甥女聪明过人,没想并不是吹嘘。这下换成敏真露出讥嘲的笑意:“那么,你一点招儿都没有,只好到处说我舅舅的坏话。”讨厌的小孩儿!男人冷笑:“我可没有造谣。你舅舅确实服侍先父一场,以换取金钱和留学的机会。”“这都是你们家人说的。”敏真冷静地指出,“你们不服气舅舅占了你们一大笔钱,于是就说难听的话污蔑他。”“他可以反驳呀。”男人不以为然,“他拿得出证据,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敏真气鼓鼓地瞪着对方。男人轻蔑一笑:“来吧,小姑娘,我送你回去。你穿金戴银地到处乱跑,当心被坏叔叔抱走了。”男人趿着两条长腿,带着敏真朝宴会厅的方向走去。敏真严肃地板着小脸,若即若离地跟在他身后几步之遥。男人边走边说:“没想到最后还是给顾元卓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我倒要看他能春风得意到几时。你舅舅发财了后,是不是底气足了,腰杆硬了,对顾元卓没过去那么讨好客气了?”敏真反问:“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舅舅和顾叔叔怎么过日子?”男人忍不住又回头看她一眼。这孩子提问,看似随意,却总能正中红心,打得大人手足无措。是运气,还是真聪明?男人说:“我对他们两人都没兴趣。我只是不相信他们真如表现出来的这么恩爱罢了。顾元卓外强中干,你舅舅也很会作戏。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小孩儿。我猜对了是不是?他们关上门肯定没少为了那笔钱吵架。哈!顾元卓怎么会不吃醋?江雨生这白莲公子装不下去了吧?”敏真睁着懵懂的双眼:“我才九岁,我怎么会懂这些?”男人也没指望孩子能回答。他笑得意得志满:“我想要的东西,我迟早会拿到。江雨生拿了不属于他的东西,也总会乖乖吐出来的。”他们走回了宴会厅。乐队奏着轻缓的乐曲,舞池里,男女成双成对,随着节拍缓缓摇摆身躯。顾元卓和江雨生在舞池对面,正同人相谈甚欢,显然很放心敏真在会场里自己玩耍。男人遥遥望着对面两人亲昵的身影,目光落在江雨生浅笑浮动的面容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叔叔,”敏真扯了扯男人的袖子。男人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就见小孩儿仰着头,认真地告诫他:“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造我舅舅的谣了。”谁会把一个还不及自己一半高的小孩的话放在心上。男人噗哧笑,顺手薅了一把敏真的头发:“你确实啥都不懂。我才不用再说什么。谣言这东西,就是一颗种子。只需要播种出去,它自己会在外面生根发芽,爬得到处都是,根本就不需要我cao心。”他弯下腰,和小姑娘懵懂又茫然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