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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还算严肃,口气却不见得有多么恭敬:“我把人带来了。”“辛苦了,二哥。”尧菱韶点点头,顿了顿,有道:“想必五宝在边关也等的急了,你拿着哀家的虎符去,也算是个交待。”段恒玉脸色僵了僵,哼了一声,也没多话。我听的一头雾水,却也知道段恒玉算是卖了我,为五宝求了个人情,忍不住回头有些恨恨的斜眼看他。那厮对着我仍是一脸的痞样,笑的酒窝都出来了。尧菱韶看着我,放缓了神色:“四哥,你可累着?”我僵了僵,没抬头的答:“蒙娘娘错爱了。”尧菱韶不说话,过了良久,才淡淡的笑了笑:“四哥,我一直说你太生疏,像以前一样叫我菱韶可好?”我闭了嘴,段恒玉在一旁看着别处,完全事不关己的样子,我咬咬牙,只得道:“娘娘,我的确是累了。”段恒玉很不给面子的“噗”了一声,我于是彻底的无视了他。我被安排住在离太后寝宫不远的耳房里,脸色从进房间那一刻起就没好过,幸好晚饭的时候没外人来凑热闹,要不然我真要跟人急。吃完饭,休息一个时辰开始练功,完了沐浴,睡前还有甜点,我吃了几块就觉得有些腻,也不知道荆川以往给我弄的是哪里找来的,口感不是一般好,再也吃不到实在是可惜。正准备睡下就听见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尧菱韶只着了一件嫩黄的里衣俏生生的站在门口,她论年龄本就该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平时为了稳重,穿的肃穆,不是玄色就是重金,难得今日这身打扮,将她的容颜衬的分外卓绝,终于显出些少女的清甜来。尧菱韶看了一眼我没吃光的点心,柔声道:“你一向喜欢甜的,怎么今日倒变了,难道是不合口味?”我没说话,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半晌才道:“夜深露重,你不该……穿成这样就出来,而且,男女有别,你贵为太后娘娘,半夜来我这个男人房里实在不成体统。”尧菱韶笑了笑,似是很习惯我的唠叨,倒也没说什么,她侧耳听了听突然轻声道:“响雷了呢。”我看向窗外,果然下雨了,正要去掩窗,就感觉腰上一紧,尧菱韶的手臂从背后缠上来,脸埋在我肩上,虽然温暖,我仍是有一种被蛇黏上的感觉,恶心的想吐。“放开。”我深吸一口气,咬牙道。尧菱韶没动,过了半天,才叹息一声:“四哥,那晚的事,你还在恨我么?”我抓着尧菱韶的手臂,几乎是把她从身上扯下来的,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将藕玉般的腕捏出了於痕,我看着她,面无表情:“尧菱韶,你偏要说出来,让我们两都难堪么。”我退开几步,闭了闭眼:“我为什么要恨你,我只想忘了那晚的事,又为何要恨你。”我始终记得第一次见到尧菱韶时候的情景,也许就是因为后来那件事给我的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她这么一个人。记得她跟着我师父来到蜀中,凤凰花那时开的正艳,她穿着白色的夹袄,小小的身姿站在花团锦簇中,黯淡了满园的花朵。记得她骄傲的小脸,因为别的师兄妹的疏远才和我走的极近。记得她跟在我的身后,一遍遍的唤着我“四哥。”我带着她去吃芙蓉楼的甜点,把凤凰花串成了链儿带在她的手腕上,脖子里。记得她走的那一晚,坐在我的身上,黑发如沐蜿蜒在她整个后背,苍白的脸却丝毫没有羞怯的表情,身下是她的血,我却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原来所谓的巫山云雨,春宵一刻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完美。我除了难耐的燥热,浑身手脚无力和道不清的屈辱荒唐,除此之外,便是惊蛰的雷声,由远及近,一下又一下,沉重的落在我的心上。我甚至迷迷糊糊的想到,醒来时该怎样面对尧菱韶,想着要娶她,要对她负责。可惜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尧菱韶在一个月后进了宫,我骑着马一直追到京城,迎接我的只有厚重的宫门和百姓嘴里天香国色的菱韶娘娘。而我在京城的酒楼醉了三天三夜,之后,再也不提小六和菱韶两字。我和尧菱韶之间,要说感情,不是没有,但要说爱,那就实在是可笑了。尧菱韶隔着一段距离的看着我,突然笑了笑:“你还是怨我的四哥。”我摇了摇头,懒得说话,尧菱韶总有能将我一肚子的唠叨压的精光的本事,她还很高兴,连眼里都有了神采:“你怨我也好,怨我也比忘了我强。”我其实一直想忘的来着,就是某人不要脸的提起。尧菱韶背对着我走到门边,突然回头看着我道:“四哥最近就留在宫里吧,我有事差你做。”我本来还在想她要我做什么,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就知道了。当今圣上需要一个伴读,我也不知道幸或不幸的被拉了过去。大早上我功都没时间练便被伺候起来换了衣服请到翰林院,说书的老师也还没来,更没看到皇帝,我有些无聊的四处溜达,想来还没见过真龙天子的摸样,也不知道当今圣上到底是大人还是孩子。要是孩子,尧菱韶摄政那还正常,可换了是大人,我这个六妹就太厉害了。正想着不觉间逛到了一处陌生地方,远远的能听见笑语,走进了才发现几个小太监和宫女们正在玩闹,其中一个小太监手里还拿着个发冠,太远也看不清楚,有人追着他跑,嘴里依依呀呀的,似是要抢过来,跑的跌跌撞撞,一点平衡感也没有,我眯着眼看了半天,脸色刹那变了。看到我的官服那帮奴才才反应过来零零落落的跪下行礼,我居高临下的看着抢人发冠的小太监,寒声道:“真是好大的胆子,皇上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那太监还要嘴硬,抬起眼看了看我,刚想说话就被我一脚踢飞了出去。我也不废话,直接喊了侍卫拖下去斩了,其他太监宫女看到我这阵势一下子全都给吓趴下,个个抖得跟个鹌鹑似的。我没工夫理他们,拿了发冠小心翼翼的擦干净,蹲到还坐在地上,流着口水一脸傻笑的九五之尊面前,唤了一声:“皇上。”身子是十八九岁的少年,智商却还不及四五岁的孩子,我扶着当今圣上站起来,途中他一直往下掉,站起来了也是站不稳的样子,含着手指,头不停的晃,我又费了半天的劲才帮他把发冠带好,然后再连拖带抱着把人弄去翰林院。说书的老师拿着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