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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镊子。”汤姆冷冷地说,“然后帮你把那些该死的刺夹出来。”“……”比利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汤姆厉声问:“有什么问题?”完了——比利绝望地想,汤姆一定是被气昏头了。梅林在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了一种凶多吉少的感觉。他尽量小心翼翼地说:“谢谢,汤姆,麻烦你了。可是……老伙计,事实上我们是巫师,对吧?”汤姆微微愣了一下,他的手还放在拉开的衣橱上,一撮卷发在头顶翘着,然后露出一种极度恼怒的神情。如果不是他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比利打赌自己一定会笑出来的。“谢谢提醒。”汤姆铁青着脸说。他抽出魔杖,在比利的身上点了几下,那些折磨人的断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脖颈和手臂上几个明显正流着血的小洞。汤姆随手把克里斯留在桌上的药盒扔给比利,他的声音还是硬邦邦的:“去床上涂。”比利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在床上坐好,开始捋起长袍,往胳膊上抹药。那些魔药散发出一种刺鼻的烈酒味儿,涂在身上的瞬间蛰的人忍不住一哆嗦。等魔药覆盖了胳膊上所有的细小伤口,比利发现肩膀后面有几个地方他怎么也抹不到。他正伸手努力去够,突然一只手拿走了他放在面前的药盒。汤姆板着脸站在床边:“转过身去。”他搽着那盒里绿色的药膏,浓烈的酒味在屋子里扩散得更加明显了,“把长袍脱了。”比利呆了一下,仰头望着汤姆:“或许找克里斯来帮忙更——”汤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居高临下地眯着眼睛看他。比利乖乖闭嘴了。他按照汤姆说的做了,然而当汤姆的手指和药膏一起碰到他肩膀后背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猛地哆嗦了一下——说不准究竟是因为那冰凉的手指还是因为那蛰得人生疼的药膏。“冷?”汤姆皱着眉头问。他挥了挥手,窗户猛地关上了,厚重的窗帘唰地一声拉了回来。“疼。”比利咬牙说,他顿了一会儿,“汤姆?”“嗯。”“我想我有件事情得跟你说,”比利垂头丧气地说,“我大致弄清了我们冷战的原因,源头在柳克丽霞身上,是不是?我只能说,如果我们真的在恋爱我一定会正式告诉你,但实际上并不是。我只是在帮柳克丽霞一个忙,但关于它究竟是什么——”汤姆冷哼了一声,他手下的动作没停,比利被扎得格外厉害的右肩已经被小心地涂满了绿色药膏:“——让那个叫普鲁维特的大块头死心?你可真够慷慨的。”比利张口结舌地愣了一下,然后猛地转过身子:“你……你知道?”汤姆不耐烦地把他的脸推了回去:“别乱动!”“见鬼的梅林!”比利皱着眉摸了摸鼻子,“既然不论我告不告诉你你都一清二楚,那你还生什么气?”“我知不知道和我生不生气是两码事。”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比利噎了一下,好在他早已习惯了。他摸了摸鼻子,忍受着脖颈和肩膀上一跳一跳的疼痛:“你呢?”“什么?”“——你是不是也有事要告诉我?”“得了,我知道你都听见了。我和马尔福可没有你和布莱克的那些秘密。”汤姆淡淡地说,“不过有一件事我确实想要第一个告诉你:我查到了我的身世。”他顿了顿,“——我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毫无疑问,比利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然而他还得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得了,别开玩笑!梅林……你说真的?!”汤姆皱起眉:“马沃罗——我的中间名。顺着它向上查,根本费不了两天的事。记得上学期我跟你说过我应该换个方向,不要再找我——我父亲的姓名了么?”他扯了扯嘴唇,露出一个有点儿扭曲的笑,除了嫌恶和不屑,还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最后,他干巴巴地轻声说,“多少年来的纯血巫师里根本没有里德尔这个姓——那男人是个麻瓜。”“……哦。”“而这个他留给我的、跟了我十几年的名字,”汤姆没什么语气起伏地说,“实际上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肮脏的麻瓜的名字。”比利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低着头坐在那里,背上的疼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汤姆的声音让他觉得有些难受。他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汤姆,后者正举着右手,修长的手指上沾满绿色的药膏。比利暗自叹了口气——那双黑眼睛果然隐隐泛着红色。汤姆多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他轻蔑地嗤笑一声,“得了,你不会愚蠢到以为我现在需要一个拥抱吧?我不——”“是,”比利直截了当地说,他跳下床猛地狠狠地抱住了汤姆,“我觉得你确实需要这个。”感谢梅林,这个坏脾气的家伙并没有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比利想汤姆多少是不怎么情愿的,否则也不会僵硬得像中了全身束缚咒。“话说回来,”比利在汤姆的肩膀上锤了两下,因为身高原因这么做还挺费劲的,然后他轻声说,“其实名字和血统这种东西,或许并没有那么重要。我是说……起码你可以看看我,平凡的名字,不怎么友善地说,可能还是个泥巴——”“你真聒噪。”汤姆说,比利觉得他那一头卷发微微颤了颤,“好了,快松开我。你身上的药都蹭到我的长袍上了。”比利讪讪地放了手,老实说抱着汤姆的感觉还挺不错的,真有点儿舍不得松开——当然,这话他可不打算说出口,不然可说不准有什么不可饶恕咒在等着他:“所以你打算换个名字?可以理解。但你觉得那些纯血的名字真的……比如安朵美达,”比利忍不住抖了一下,他加强了重音,“——仙女座1·麦克米兰。”有时候他很庆幸,前世里一向不怎么讲究的斯科家族从未在拿星座起名字这件事上用心,如果他真的被叫做“大熊座·斯科”,在七十年后的霍格沃茨一定会被人嘲笑至死。汤姆短促地笑了一下:“至少它很少见。”他眼底的红色褪下去了,然而不知为什么,他脖颈到耳根的地方正微微泛着红,“何况我也没打算起这种名字,”他高傲地说,“我配得上独一无二的。”“所以——”“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