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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那天,崔国胜倒是又去九楼看了一眼,但是那里面住的人已经换了一批,谢恬一家子大概早就离开了。说不清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感到了些失落,但是好在就在这一瞬间里,他终于感觉到了从发现谢恬出现在他家时就一直笼罩在他头顶上的阴云算是彻底被拨散了。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崔国胜是恭恭敬敬地带着谢礼和酬金又去叶长生家里拜访了一次。虽然那头在上次临走前说的那些话让人听着不是很舒服,但是一则他本来就对鬼神敬畏得很,二则又是见证了叶长生的能力,这会儿对于这个“叶天师”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的。叶长生将他领进屋,面对着面就朝着崔国胜的脸上下打量了一圈,然后微微笑了笑就问道:“怎么都已经解决了崔总最担忧的一件事情之后,崔总还是愁眉不展的?”崔国胜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将双手交握在一起叹了一口气道:“这段时间家里出了太多事,所以生活和工作一时间没能调节好,遇到了一点不顺心的事情。”叶长生点点头,微微笑了笑:“兼顾生活和工作本来就很艰难,何况是崔总这样日理万机的大老板?“又问道:“令公子最近怎么样了?”提起崔阳,崔国胜眼睛又忍不住暗了一暗,但是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有些话当着叶长生还是不能说的,于是只能笑了笑道:“还好,因为腿上有伤,没什么时间跑出去,最近还是很乖的。”叶长生听着崔国胜的措辞,微微掀开眼皮望了他一眼。他的眼瞳乌黑,盈着一点似笑非笑的光亮,像是将崔国胜整个儿已经看穿了似的:“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其实也挺好的。”崔国胜被那头看得略有些发慌,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起身便想要告辞。叶长生没留人,只是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口。眼看着那边已经转身要走了,这头才又慢悠悠地开口喊了他一声:“崔总。”崔国胜回头望他。只见那头的少年人靠着门框,白生生的脸上像是漾着点笑,一双弯弯的眼睛了有墨色的光华流转。他在自己的眉心间虚虚地比划了一下,对着崔国胜道:“你的福源已经不足以替你的小公子再抵挡更多凶煞了,如果小公子还能听得进去劝,让他最近千万别再作恶——”笑了笑,“不然只怕后果会累及全家啊。”崔国胜被叶长生的这一番话说的背脊生寒,勉强地笑了笑道:“天师放心,阳阳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了,而且他现在脚上打着石膏,出行不方便,平时也不爱出去动弹的,惹不出什么事情来。”叶长生的视线依旧定定地落在崔国胜的身上,但是倒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弯着唇笑了笑,目送着人下了楼。关上门回过头,正看见贺九重从卧室里出来,那头冲他的方向望过来,问道:“结束了?”叶长生点点头,挥了挥手里的卡,一张脸笑得阳光灿烂的:“嗯,结束了!”贺九重缓步走过来,垂眸扫了一眼他手里的卡,低声笑了一下:“你不是说这个崔总看起来大概是要用一套房子来付款的么。”叶长生有些忧愁:“预估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偏差我的心情也很沉重啊。”说着,向后一倒,正躺在贺九重的怀里,将手里的卡对光看一看,又笑眯眯地,“不过这次难得这次的任务不用拼死拼活,能拿这么多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贺九重唇角轻轻地扬了扬,从背后抱着叶长生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了:“你刚才在那头临走前又跟他说了什么?”叶长生侧过头,眨了一下眼望他,笑着反问:“你不是听到了吗?”贺九重不轻不重地用捏了捏他的耳垂,思索了一会儿,低声道:“你看见他的未来了?”叶长生笑笑,回过头去靠在他身上,将手中的银行卡举起来就着光看了看,好一会儿,声音淡淡地:“啊,谁知道呢。”*脚上打着石膏,走到哪里都需要借助拐棍的感觉实在是不太美好,崔阳在出院的第一天,就因为不习惯拄着拐杖而在地上重重地摔了一跤,以致于后来他气的将自己周围所有能够碰到的东西都给砸了个干净。何娴佩看着自家儿子这么个遭罪的样子也是心疼的厉害,话里话外也不知道将谢恬骂了多少遍。但是毕竟是在她手里吃了个大亏的,这会儿好不容易花了大代价请了天师将人送走了,嘴上骂归骂,但是实际上却也是并没有胆子敢去再找人算账的。为了避免使用拐棍的尴尬,崔阳开始下意识地减少了下床的时间。但是整个人一天到晚呆在床上,很快地,一种无法宣泄的负面和暴力情绪就开始在身体里膨胀了起来。因为自己前些日子所堆积的工作现在处理起来实在是已经占据了几乎全部的时间,而何娴佩虽然比起崔阳情况稍好,但是也是一名伤患,所以尽管崔国胜并不怎么喜欢有外人出现在自己家中,但为了更好地照顾行动不便的崔阳,他最后还是请了一个保姆回来伺候其他两个人的生活起居。但是很快崔国胜又发现了事情有些不对。几乎是每一个佣人,在他的家里甚至都没办法做满一个星期的试用期。他一开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直到重复若干次后家政中介已经拒绝再给他介绍保姆时,他才从中介那里了解在他没回家的这段时间,崔阳到底对那些保姆做了什么。——动不动就砸东西,进行恶劣的恶作剧,甚至有时候会将杯子里的热水朝保姆泼过去。这些保姆彻底成为了崔阳行动不便时发泄压力的新玩具。何娴佩对于儿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就心疼的厉害,这会儿看着他好不容易因为“玩具”而重新开心起来,对于他的乐趣自然是不会插手的。崔阳的骨子里本来就有暴力倾向,而自他受伤后,在这短短的半个多月时间里,他身体里的暴力倾向似乎又进一步地加重了。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但是他现在的很多行为却已经叫一个成年人都不寒而栗起来。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后,崔国胜才终于感觉到事情的发展已经有些不可控了起来。他开着车回家的时候,何娴佩正在客厅里悠闲地看电视,他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当面一个巴掌就朝着她甩了过去,劈头盖脸地就怒吼道:“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崔国胜这一巴掌打的极重,何娴佩被打的眼睛发黑,耳朵都耳鸣了起来:“你、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有病?”何娴佩用一只手捂着脸,瞪着看清的崔国胜,声音尖细:“你打我干什么?”“我打你干什么?”崔国胜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