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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从喉咙里都散发出了低低的哀鸣。强烈的晕眩感一波接着一波涌过来,就在他陷入昏睡的那一刻,他突然听到那女孩的声音又突兀地响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什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疑惑从脑子里划过,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整个世界突然就重新归于了一片黑暗,他像是暂时抛却了所有的烦恼一般陷入了沉沉的昏迷。夏莎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赵一州,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点些微的难过。她缓缓地抬着头又朝着那正在赵一州的家里进行着狂欢的四人,乌黑的眼睛缓缓被一种浓郁得惊人的刻毒之色所缠绕了起来。丁航。黄秋玲。章俊。洪勇。她轻轻地将那几个人的名字在在嘴里低喃了一遍,眸底幽光闪烁着,唇角却缓缓地上咧了起来。蹲下身子缓缓地抚摸了一下赵一州,然后她朝他凑近了些,整个人突然朝着他的身子上趴了过去。丁航和洪勇将赵一州的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将那些成摞的书本扔到一边,赵勇扭头对着丁航道:“这小子可真无聊,连黄书都没有,别怕不是个……”说着,将手指竖着弯了弯,然后窃笑了起来。那头黄秋玲和章俊也从赵一州爸妈房间里走了出来,黄秋玲拿着一盒从吴秀那搜刮来的高档粉饼正乐滋滋地往自己脸上扑着粉,听着这话就笑起来:“哦,你别说,这么一提我觉得赵一州还真像……你没看他以前跟那个姓宋的小子天天黏在一块的样子吗?噫,想想就让人恶心得慌。”丁航听着也嬉笑着:“你快别说了,想恶心死老子么?”黄秋玲耸耸肩,又低着头对着粉饼盒子上的小镜子东照西照,眼睛里都泛着光:“诶,你别说着一千多块钱的东西用起来就是不一样,轻透又水润。想不到赵一州的妈还真舍得买。”说着,把东西就往手里拿住了,“一个都快四十岁的老女人了,皱纹一大把用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用。这些东西就都归我了。”“喜欢就都拿着吧……诶,几点了,看着点时间得回去上课,下午的那节课那个老不死的地中海卡的严,要是让他告到我爸那里去又得听他叨叨好几天。”“我看看……”黄秋玲说着,一回头,突然地正看见本来应该躺在客厅的赵一州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又站到了门口。赵一州的身材本来就很瘦小,再加上一头过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看起来就越发显得不起眼了起来。黄秋玲冷哼了一声,朝着他那头走过去,上下打量他一圈,冷笑着就开口问道:“怎么,站在这里干什么?还嫌刚才挨打没挨够吗?”赵一州没有抬头,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吐出来的声音显得异常细弱:“还回去。”黄秋玲微微一愣,皱着眉头:“什么?”“还回去。”赵一州声音似乎稍微大了一点,但是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他的声音细细地从嗓子里发出来的时候,让人听着总觉得有点像是女孩子的声音。“把你拿的东西……还回去。”黄秋玲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看着赵一州,脸上忽而又爆发出了不屑的大笑,朝着身后的人就道:“你听见没有,他还要我还回去?真好笑。”又转回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赵一州,你就是条狗而已,现在还敢在我面前跳脚?”正准备转身离开,突然,她整个后领却被从后面整个儿扯了起来。本来就被系成一个圈套在脖子上的领结被人从后面收紧,脖子就像是蓦然被人掐住了似的。赵一州用极不可思议的力气从后面将黄秋玲整个儿拖到客厅,然后将她“咚”地一声摔在墙上,一手拿着一把尖锐的瑞士军刀倏然就往她的胸口扎了过去。凄厉的尖叫声从黄秋玲的嘴里爆发出来,但是只是刚刚一声,就被那头掐着喉咙按着头整个儿地朝贴了瓷砖的那面墙上撞了上去。“如果你再敢尖叫,我就用这把刀把你的喉咙划开,切开你的声带,让你这辈子都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阴冷的声音夹杂叫人背脊发冷的怨毒,听得叫人整个人的身子都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黄秋玲半张着嘴巴微微哆嗦地看着眼前的赵一州,透过那长长的刘海,她隐约能看到那藏在底下的一双眼睛。可怕的,怨毒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的眼睛。黄秋玲被这一眼看的感觉自己就快要尿了裤子——那是一双不属于赵一州这个怯懦的书呆子的眼睛。丁航和其他两人在屋子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弄得整个人都是一愣,等反应过来了相互对望一眼追出去时,一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么个诡异的情况。被他们认定是懦弱得被他们怎么打骂屁都不敢放一个的赵一州这会儿正一手掐着黄秋玲的脖子,一手拿着一把极锐利的军刀抵着她胸口心脏的位置。“你——”丁航眼神一变,下意识地就想冲过去,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动,那头赵一州却就突然地转过了头朝他们看了过来。“别动。”他的声音细细地,像女孩子一样,但是里面的森冷却像是能透过皮肤刺入骨子里一般,叫人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丁航身子奇怪地僵硬在了地面,他脸上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将自己的姿态放松了下来:“赵一州,就你,还敢拿刀了?你看看你的怂蛋样,杀鸡你都不敢杀,你还想要捅人?可别让老子笑死了吧。”赵一州掐着黄秋玲脖子的手收的紧紧的,那头因为缺氧脸上已经憋出了红紫色,一双手不停地扯着赵一州的手,但是那头却依旧纹丝不动。另一只拿着军刀的手也依旧牢牢地抓着手里的拿把刀,看起来动作极轻巧,竟然连点不安的颤抖都没有。赵一州的视线缓缓从那头的三个人脸上扫过,他本来就显得阴郁的脸上突然缓缓地勾起了一个渗人的笑意,与本人不符的声音这会儿听着更是诡异异常:“丁航,你知道吗,我还没满十四周岁。”左手握着的军刀往下又猛地沉了半分,所有人看着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黄秋玲哑着声音艰难地发出一声惨叫,冷汗将她脸上的粉底全部晕了开来,随着一阵尿sao味散开,再往那头一看,这会儿她竟然是真的被吓得尿了裤子。“你疯了——”几个人虽然都是学校里面著名的小痞子,但是毕竟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杀人的架势,眼瞧着赵一州拿着刀就准备往那头的心脏捅,一时间不由得都是吓得脸色发白。赵一州又细细地笑了起来。那种女孩似的声音明明应该甜美,但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却怎么听怎么叫人从心底发寒。将染了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