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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自己的寝宫都收拾了个干净。“凤仪宫上下你们最近也盘查得差不多了,可有找到那个偷了本宫解药的人么?”皇上拆宫时,别说宫人跟了一大群,就是昭明长公主,也是紧紧跟着,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得死死的,想亲自动手偷解药,也要他有本事把暗格翻出来才行。从白行远的角度来看,十有*是有人趁着皇上拆房子,浑水摸鱼偷了去了。不管他认为是谢慎行教唆皇上把水搅浑,还是谢慎行就是单纯的想派人偷解药,总归不可能去盘问皇上。皇后想了想,干脆替白行远再挑了个更匪夷所思的结论出来。那刺客原本是躲在凤仪宫里,这会儿凤仪宫还在修缮躲不住了,便跟来了书房。虽然说脑洞开得是大了点,但这还真是事实……白行远颇觉苦恼的皱了眉头,干脆跪在地上不起来了。“有几人,但都与此事无关,微臣用尽方法,尽管那些粗使的宫女俱已招认是受谁指使在娘娘宫中伺候,但无一人知晓解药之事,大概此事……”顿了顿,白行远终于说了句良心话。“应该与西厂无关。”谢慎行是最想灭口的一个,但辛大人所泄密的试题并不多,皇后纵然要查,第一个也查不到他头上。没有灭口的动机不说,就连青扇青萝都未必知道皇后暗格里藏的是初云散的解药,外人就更不知道了。即便谢慎行想让西厂偷解药,来东厂才是最直接粗暴的方法。“皇后觉得西厂可用,微臣也这么认为,现下西厂已有人不满柳清绝,娘娘是否考虑一下?”皇后:“……”所以说,合着白行远是觉得,自己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刺客戏码,是为了除去柳清绝,借机掌控西厂,然后牵制东厂?“本宫不知刺客之事,至于有人夜探东厂,本宫也是今日才听得消息。”皇后觉得,若不是珠帘挡着,自己呈现在白行远面前的表情,一定是精彩纷呈,好看极了。施尉向来就是想出现就出现,想失踪就失踪,什么时候出来,什么地方出来,自己可管不着。惹急了,说不好人家一剑又捅过来。皇后可不敢保证,那一剑下去,自己到底是死回去再和贵妃掐呢,还是就真的死得什么都不知道了。白行远明显被皇后噎了一下,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还有一事,微臣派人监视岳齐川,昨日探子来报,说岳小公子身边那位药童,已不明去向,娘娘以为如何?”皇后拿手揉了揉额角,长叹一声。“在东厂监视之下,一个人竟然能消失得无影无踪?本宫还能以为如何?”大概在白行远心里,这笔账又得记在自己头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后想要包庇一个人,东厂自然查不到。如此简单粗暴的推理,就和穿衣吃饭一样顺理成章。白行远默默把脑袋磕去了地砖上。“微臣无能,不能为娘娘分忧,请皇后恕罪。”皇后看着白行远脑袋顶上的小青冠,只觉得身心俱疲。“罢了,白行远不日便要奉召入太医院供职,到时若那位药童没能随侍在侧,本宫准你们入岳查上一查,不过理由要编好一点,毕竟岳老大人还在,不要做得太过了。”第69章入宫有的时候,白行远甚至觉得,大概这真的只是一场针对东厂和皇后之间关系的,精心策划出来的挑拨离间。岳齐川前脚奉旨入宫,后脚东厂的人借故进了岳府。再然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从岳小公子的院子书房里,居然还把正窝在角落里睡觉的药童给揪出来了。有那么一瞬间,白行远真心庆幸,不是自己亲自领的人。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刚发现药童不见了,皇后便下旨召人入宫,等岳齐川去了太医院,药童又莫名其妙的出来了。皇后纵使要陷害东厂,也不至于用这么拙劣的方法,把自己也卷进去。“皇上看重岳大人,本宫自然相信,皇上挑的人,是决计不会错的,如此本宫便将杏充媛和皇嗣都交托给岳大人了。”入了太医院,自然不能再顶一个江湖神医的名号。皇后让青扇去给皇上回话时,皇上还直夸了一通皇后贤德。然后便一个大度,赏了岳齐川半天的假,让他往太医院收拾收拾东西,预备长期蹲守上阳宫。纵使没去东厂打个转,在后宫里待了这么久,岳齐川自然之道谁才真正有话语权。连太医院大门都没进,麻溜的就给滚进了书房给皇后请安。“照看皇嗣辛苦,岳大人刚进宫,想必有些不惯,若是缺了什么,只管来回本宫。”岳齐川一身太医统一暗蓝色团花袍子,坐在椅子里,低眉顺眼应了声是。皇后安安稳稳的开始喝茶。谁先提起算谁输,钦点一个人空降已经算是开后门了,总不能她比岳齐川先开口,问那位药童怎么不跟着吧。“能服侍皇上,是微臣的福分,照看皇嗣,是也是医家本分,微臣多谢娘娘抬爱。”到底是在宫外待得久了,岳齐川牢牢坐在椅子里,嘴上说谢恩,表情还是一脸冷淡,感觉自己能来太医院还是给了皇后天大的面子一样。随便换一个人,早就趴去地上开始表忠心了好么……皇后轻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又带上了三分期许,以及三分“不愧是岳老大人的孙子,果真一点就通”的赞许。“医者父母心,自然是应当的。”她就不信,没了那位药童,你岳齐川能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混多久。就算是能瞒过皇上,还有太医院里那么多虎视眈眈的同僚。即便有曹太医护着,毕竟能力也有限。更何况看曹太医的样子,根本就是信了岳齐川便是实打实的神医,谁还能知道真正会医术的是那位药童?“你从上阳宫来,杏充媛一切可好?”自打薛昭仪回了皇后说怀疑德妃欲对皇嗣不利,皇后就从此绝了自己再去上阳宫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