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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孤独也很艰难,我一直坚持到底,是因为有你们的陪伴。☆、第76章极品美人听了秦忠这话,秦甜儿脸色才好看了许多。秦忠是秦家最擅长鉴定书画的人,当初秦老爷便是在典当行将他挖掘了来做管家的。他对于名人字画很有研究,既然他说是真的,那就十有八九是真迹没错。想到这里,她赶紧道:“这幅画花了六千两银子呢,大哥,这么大的窟窿,我可全都是为了你了啊!”听说这幅画花掉那么多银两,秦思脸色一沉:“谁让你这么大胆子,居然无缘无故跑去买一幅画回来。”秦甜儿当然不敢说是为了和江小楼斗气,支支吾吾道:“就是因为大嫂惹出那番事来,咱们家才会变得这样糟糕,之前不是听大哥你说太子一直在寻觅陛下生日的寿礼嘛,这幅画就是最好的寿礼,你说是不是?”秦思瞪了秦甜儿一眼,却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把这幅画献上去,陛下想必会龙颜大悦。与太子原本的不愉快,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秦甜儿这回办的事倒不是很蠢。秦思终究点了点头,吩咐秦忠道:“你再去找几个师傅,务必仔细鉴定,确定是真迹之后,我才能拿去给太子,听明白了吗?”秦忠恭声说道:“大少爷放心,奴才明白。”秦忠得了秦思的吩咐,便像模像样的拿着那幅图四处求人观看。他一连跑了七、八家古董店,每家都说这是真迹。事实上,秦忠深谙这行当的奥秘,三言两语之间人家就懂了他的意思,顺着他的话,给出了鉴定的意见。如此一来,秦思放了心,当即带着这幅画去了太子府,并且再三保证早已鉴定过,绝无意外。太子大为欣慰,果真将画送入宫中。入冬以来,数今天最冷,皇帝批了几份奏章,杨阁老就来了,先是报了郴州大堤年久失修,接着说了跨州官员贪墨。皇帝被他说得头晕眼花,加上牙痛病又发作了,便以手托腮,哼哼唧唧,刚想叫人去请太医,太子就来了。见到太子送了一幅太祖时期的画来,皇帝龙心大悦,正预备好好夸奖一下太子的孝心,在旁边站着的杨阁老抽冷子道:“假的。”这一声在太子听来,犹如晴天霹雳,皇帝也吃惊不小。略稳了稳神,太子道:“这画已经找了许多人鉴定过,是真迹无疑,阁老为什么要这样说?”杨阁老神情不冷不热,语气不阴不阳:“画的确是不真,但这画工么,倒也不逊于真迹。”“这话怎么说?”皇帝脸上充满诧异。杨阁老捻着胡须道:“虽然是仿画,技巧倒是极好,几乎以假乱真,不,是比真迹还像是真迹。”他这样说着,见皇帝面露疑惑,便又微笑着慢慢解释道:“当年太祖皇帝是请了自己的御用画师董年,耗费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画出了这幅画。董年的确是个记忆出色的画师,而且观察力十分敏锐,察觉了韩贼的心思,并且在画上点破。但若论起画画的技艺,董年并非真正一流的大师,他的画也算不得天下第一。”皇帝捂着腮帮子,困惑道:“阁老一开口,朕更加不明白。”杨阁老不慌不忙道:“微臣实话实说,所谓成功的画师,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纵然有好的技艺,也要有好的境遇,更重要的是要遇到真龙天子的赏识。董年算是画师之中的最幸运的一类人,第二类虽然遇不到天子,却也能够获得名家点评,获得名利。可天下之大,画师云云,真能如他们一般的不过寥寥数人而已。大多数的画师,只能淹没于民间,默默无闻,靠着画画聊以糊口。陛下,这画嘛,自然是好画,只不过却是后人仿造,远的不说,与董年同朝的就有一位山野画师,名叫舒尊,临摹字画,不仅形似而且神似,他最擅长的就是临摹董年的字画借以维生,这幅画显然就是出自他之手。”太子却是不信:“不,这不可能,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杨阁老哈哈大笑:“太子不信?好,那微臣便解释清楚。凡是仿他人之作,必定重原本的画作风气,原作是作者信手拈来,虽然未必画技最佳,却有自由之气。仿作却是人工,不免患得患失,很容易露馅,也就是世人常说的弄巧成拙。你看这幅画,一笔一划都很刻意,哪怕是婢女脸上的一个笑容、裙子上的一道褶皱都是如此,仿佛走错一笔就担心摹得不像。若是率性而为,这幅画就不该是这样拘谨。其实,舒尊的画画技巧还要远超董年,偏偏没有名气,只能仿董年的画作,这样的一代大师,可惜,可惜了!不过,假的就是假的,鱼目混珠也终究有被人拆穿的一天。我的太子殿下,这一回你可让人给耍了!”听了这话,太子脸色变得无比难看。他看向皇帝,皇帝捂着腮帮子,眉头紧皱:“以为你最近两年终于稳重了,连一幅画都闹不清,贻笑大方。唉,退下去吧。”太子捏紧了袖子里的奏章,原本他想要借着皇帝高兴提出来,这一回不但让皇帝不高兴,连这份要紧的奏章也砸手里了。秦思,坏了他的大事!太子府书房当今太子殿下换了一身常服,通身朴素,只有腰间挂着一块晶莹玉佩,他有一双英武的眼睛,薄薄的眼皮,轮廓分明的双唇,削尖的下巴,只是皮肤在光线不明的书房里显得白煞煞的。此刻,他细眯起眼睛望着眼前的秦思,神色未定。秦思明明闯了大祸,却只是神色平静地跪着,太子见他如此镇静,说出的话冰冷:“秦思,这件事你作何解释?”秦思暗地里咬牙,面上却是一派平静:“殿下,再好的猎手也有失手的时候,这一次的确是我看走眼了。”太子冷哼一声:“看走眼,你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吗?”秦思叹了一口气:“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断想不到身边的人居然会背叛我。”太子瞧着他,啼笑皆非:“你连自己身边的人都约束不好,无能到了这种地步,还能继续为我做事么?”秦思心中深知,在这种情形下他越是慌张,太子对他的厌恶就越深,所以他只能不动声色,强压住心中惊涛骇浪一般涌上来的愤怒,神色极为平静地道:“殿下,敢问一句,这府里有多少人是忠于太子您的?”太子微微坐直了身体,神色冷峻地道:“此言何以?”秦思微笑着开口道:“太子府中,上至官员幕僚清客,下至寻常打扫的仆从,七七八八加起来有数百人,可是其中能够称上太子心腹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他的人……莫不是各处的眼线。殿下您身居高位,天之骄子,纵然小心防范也是防不胜防,更何况我这样的寻常之家,防备松懈,总也空子可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