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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音量也不高,说话的时候甚至带着笑意,却让楚天王这种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都莫名觉得脚下升起一股寒冷。第3章【新生】(三)江枫的动作看起来攻击性十足,周围的人都以为他是想打架,纷纷站起身要教训他。一边李程越也冲上来跟他并肩站着,摆出一个十分机警的迎击姿势。倒是楚天王临危不乱,静静地跟他对视了一会,然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话有点意思。你倒来说说,法院判决之前,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楚安戈这么一笑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人们面面相觑都收了架势,等着看江枫怎么回答。——他还能怎么回答?!江枫外表看着好像胸有成竹似的,其实额头上汗都下来了——这个原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会写歌就安安分分找别人给写啊,抄人家的歌算怎么回事,惹得一身腥自己嗑药飞天去了,还要让他这毫不相干的人来收拾烂摊子……“会发生什么?那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免李先生听不懂,我们还是先来重新听一遍这两首歌吧。越哥,你手机里存了吧?放给李先生听听。”他这样说道,转身后退到墙边倚着墙站着。酒劲上来他全身都烧得难受,贴着墙壁才终于凉快了一点。李程越不明所以,愣了一会才调出那两首歌播放起来。其实江枫此举没什么深意,单纯是被酒精烧得发晕,想拖延一些时间靠着休息一下。说起来听李程越的意思,这个原主平时也爱喝酒啊,怎么是这种一杯就倒的架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原本这事在江枫看来,炒作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就算和解,楚安戈也能挂着“知产护卫者”的名号让人歌颂很久。到底要不要拖到法院判决,权且看天王愿不愿意顺手放他一马。如今天王是这么个不咬人膈应人的性格,他也无计可施。他一边默默叹气一边听着李程越手机里播放的歌曲。当年楚安戈的,题目霸气耀眼,内容却是首极为抒情大气的传统情歌,搭配上天王富有磁性的声线,让歌曲极富感染力。加上旋律悠扬上口易于传唱,几乎是一夜红遍大江南北。而江枫的风格完全不同,用时兴一点的话说,是那种小清新的曲风(倒跟江枫外形给人的感觉比较统一)。全曲轻松俏皮,透着些诙谐的异域风情,旋律多处是中断的,听起来有趣,去掉了伴奏想要清唱,却没什么可取之处,因此传唱性并不高。不怪楚安戈言之凿凿说自己会赢,这首实在是抄得太明显了。新歌改了调式,正拍改了反拍,还加了不少装饰音,让人乍一听完全认不出是相同的曲子。但一旦有人指出来,把这些改动过滤掉去看主旋律,就很容易看出两首歌的旋律线条其实完全重合。六位专家证人异口同声认定抄袭成立也就可以理解了。一般人虽然听不出来抄袭,可只要是稍微懂点和弦的人,把这两首歌的谱子拿给他看,都能看出来是抄的。两首歌播放完毕。楚天王交叠了双臂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江枫:“怎么,在法庭上不是放过好几次?别告诉我你自己写的歌你不知道怎么来的。你还要怎么狡辩?”江枫用手撑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看起来已经无计可施了。楚安戈也不催促,看着别人走投无路的样子让他觉得极其享受。半晌,江枫终于放下手臂,眼神显得有点茫然。“越哥,你的手机能上网吗?帮我查个东西……”倒不是说他江枫不会用手机。魔界的现代化程度比起人间来说毫不逊色,手机电脑电视汽车等高科技产品一应俱全。只是现在他醉得厉害,全身都发虚,玩手机这种手指精密作业实在搞不定。李程越完全不明白他家小枫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本想拽着小枫问个清楚,结果这货被那一杯烈酒烧得脸颊通红双眼蒙着水汽,连喘气都有些吃力似的。他看了一眼,结果咽了口吐沫,就没问出口。不一会李程越的手机又播放出一段音乐。并不是歌曲,而是一段纯电子音乐,从头到尾没有人声。熟悉欧洲音乐流派的人很容易听出,这是一段重金属音乐。密集快速的鼓点和低沉有力的贝司铺起音乐的基色,上方吉他和键盘交织勾勒出的旋律线条极具爆发力、侵入感和破坏性。虽然并未使用专业的音响设备来播放,只是手机公放所带来的震撼力已经让在场的人们全身发麻。重金属音乐在中国的接受度是极低的。中国本土几乎没有乐队采用这种风格,外国的重金属乐队,也很难在中国打开市场。而现在这首乐曲相比一般的重金属音乐而言更为激进,甚至借鉴了现代印象主义音乐反旋律反调式的创作手法。当然在场的人除了江枫以外没人能听出这些。人们最直观的感受就只是——不好听。对于中国人普遍的审美而言,重金属音乐实在太过聒噪了。而现代音乐又往往缺乏传统音乐那种流畅自然的美感。这两种不好听的东西结合在一起,怎么可能好听得了!全曲9分钟。播放到后半人们已经明显有些不耐烦,若不是楚安戈一直一言不发地默默听着,估计早就有人要求李程越停下。拿着手机的李程越也不好受,虽然这音乐无论如何不能算噪音,可是离噪音也差不了多远,最近距离受到近于暴力的重低音和狂放震耳的高音的摧残,让他几乎要抓狂。等到乐曲终于播放完毕,包房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李程越赶紧按下了停止键,暗自把手心里的汗水往衣服上蹭了蹭。楚安戈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来已经连捉弄江枫的兴致都没有了。“这种磨人神经的东西也算音乐?真是不折不扣的噪音。”江枫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开口说话之前还是勉强压下醉意,离开了倚靠的墙壁,向前迈了一步挺直腰背,站成一个礼貌周全的端正姿势。“确实是噪音。”他说着还点了点头,“这是一首交响金属音乐,只是加入的交响元素并不是西方古典乐,而是德彪西的印象派音乐,导致吉他声线虽然突出,却没有连续的旋律,给人一种怪异扭曲的感觉。我想,不仅您会觉得是噪音,绝大部分的中国听众都会觉得这是噪音。”楚安戈紧皱着眉冷冷地问道:“所以,你现在让我们听这些噪音是什么意思?”江枫摊开手掌指了一下李程越拿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