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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颜嫣一一答了,说得长宁大喜,只说要隔日备礼,亲自去谢苏先生。颜嫣止不住长宁,只好作罢,问:“刚才手下人在问,皇孙在府上,比什么份例?殿下什么意思,也好教下人好做。”这是其一,颜嫣没有问出口的是,长宁着意养着废太子的女儿,意欲为何?“之前成儿她在狱中将孩子托付给我。真真她,便当做我的女儿罢。”颜嫣应了一声,又问:“可是之前臣听说太子君意外,大人与孩子都没保住,怎么现在……”“那是太/子/党的移花接木之术。当时情况紧急,太子君在狱中服了催产的药,到了生产那日,要有人将真真换了过来,却塞了个死婴过去。只是太子君失血过多,救不回来了。”颜嫣见长宁明显是要和他说一说经过的,心下也欢喜,于是问:“那,之后呢?”“因为太/子/党行事素密,我听说消息时也怀疑,只是没有查到什么,直到几个月前,有人将真真带了过来。”“有人?”太子一党在朝中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正可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是以太子死后,太/子/党仍在,也是有的。“对,真真自出生之后,就养在民间,似乎这几年受到追杀,太子留下那一批人也没有办法,便将真真送到我这里。也许他们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吧。”长宁身在京城,地位显赫,虽然离皇室一帮子人近,也教人不敢轻举妄动。“那真真知不知道,她的身世?”颜嫣又问。“这么小的孩子,知道什么?既然太子把她托付给我,自然就应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只是那些人恐怕以后是要借着真真兴风作浪的。”长宁脸色凝重起来,说,“看这孩子日后的心性,再决定什么时候告诉她吧。”皇孙迟早有一天会知道她娘被皇上杀了,她父亲也死了,她娘的爹也死了。这样的身世,太沉重了。“我看真真,倒是个通透的性子。”小孩子这时候哪里能这么早就睡了的?此刻精力充沛,在隔间吵着要“骑马”,要“娘亲”。长宁抬眼看向窗外,叹了一口气,说:“真真现在这么黏我,是来的新的环境,不熟悉。”又对颜嫣说,“我平常在府里的时间有限,真真,也只能托你照看。”倒是说得很不好意思,因颜嫣自己还是个不知人事的,如今要帮她照看一个奶孩子,到底有些说不过去。颜嫣倒是很高兴,想着:长宁是讲真真当做女儿养的,可带孩子,不是女人的事,既然要交给他,岂不是说……眼睛亮亮的,一口应承下来:“殿下只管放心。”长宁见颜嫣高兴,心里也欢喜,说:“我这次回京,带了位名医,给你调养身体。”调养身体做什么?颜嫣顿时羞红了脸。第37章骊山第二天一早,长宁就驾了马车,意欲出门,不料韩慎在府门前等,见到长宁,问:“殿下是要出门?带臣一起吧。”长宁也不问韩慎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做什么,应允了,于是两人一道,带了马妇和随从,出城去了骊山。骊山离长安城不远,不过几十里的脚程,山高约数仞,从山脚往山顶走去,一路上繁花茂盛,郁郁葱葱,端的是一个风景秀美,景色怡人的所在。骊山是离京城最近的皇家园地,其中山舍,便有作为修道之用。如今大皇女,就在此处。走了一段时间,长宁问:“我走前大皇女还在京郊的别院在,怎地到了骊山?”韩慎一笑:“不外乎是是别院门庭若市,于修道不宜。”想必是被各方人马寻来做说客的太多,踩烂了别院的门槛。长宁想了一想,又问:“先生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骊山。”“臣不知道。”这个意思,就好像是无论什么事情,她都要陪同。长宁一时错愕。正说着话,转眼间就到了。长宁吩咐:“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长宁是来劝人的,若是带了太多仆从,恐怕有以势压人之患,惹得大皇女不快。还是独自一人更妥当。韩慎叮嘱:“殿下小心。若是能劝得大皇女殿下回心转意,是上策;若是无法,还是莫要强求为妙。”长宁应了一声,快步步入。山舍门前看起来颇为简单朴素,走了进去,却发现里面颇有乾坤,暗含“九曲回肠”之意。长宁顺着心意走过几个岔路,发现自己竟然迷路了。这些年在南山攻读诗文,她其实对八卦之术,并不精通。即使知道生门与死门的所在,也破不了阵。走了几圈,还在原地打转,于是靠在榆树下一颗大石头上歇息。歇了一晌,长宁想着大皇女的性情只怕在暗处看热闹,于是朗声笑道:“我知道你在看好戏!怎么,修了几年道,就六亲不认,还真能眼见姨迷路不成?”过了一会儿,一个道装童子出现,说:“还请殿下跟我来。”长宁跟了过去,果然不再迷路,转了几个弯就豁然开朗,果见一人,乌发鹤氅,正端坐在亭子里煎茶。长宁立马寻了过去,说:“你这孩子,可害惨我了。快寻口水我喝。”那人寻常模样,只是穿着打扮与别时不同,仔细一看,果然修得一副仙风道骨,正是大皇女。顺势举了正在煎的茶汤,说:“喏,这儿就有?”长宁骂道:“何必每次都玩这样的把戏,头次煎的茶汤,哪里吃得?我就不信,这儿没有水喝。”大皇女朝身边童子示意,童子端了个犀角杯过来,杯中水质清澈。大皇女说:“这是从山上汲出的井水。”长宁夺过来一饮而尽,赞道:“果然清冽,多谢。”大皇女歪着头看了长宁一会儿,说:“奇怪,你竟然喝别人给的东西。”此处说的是,他们这样的人,在吃食上最是注意,从来不吃来路不明的东西,生怕中了别人的计,丢了性命。其中尤以沂王最为谨慎,如今她却对别人递的酒一饮而尽,毫不迟疑,岂不是转了性子?长宁只是笑,眉目间颇有些风光霁月的意思,抿着嘴儿看着两人不说话。大皇女知道她有话要说,无意牵连无辜,于是对童子说:“退下吧。”又问,“小姨此来,是有何要事?”“我来干什么,你莫非不知道?”长宁看了大皇女一会儿,说,“你若是真要学留侯,就不该见我。”“小姨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从小到大,但凡是母皇交代的事情,哪怕是找只猫儿呢!你都战战兢兢,唯恐完不成差事。就是完不成,也眼巴巴地望着,如今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要是不见,小姨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甥女自知不是小姨的对手,不如先见为上。”她与几个皇女,到底是皇帝的骨血,便是小时候折腾,也